一月之後,恰逢冬至,玉澤縣迎來了第一場雪。
古語說得好,冬至時節雪茫茫,來年糧食堆滿倉。
所以大家是受寒也歡樂。
這一日,也是之前定的梅花釀開封的時間。
姜硯秋、千竹,還有三位管事及家福一起聚在酒窖之中。
幾人先是開了大罈子,試喝起來。
「這、這梅花釀怎麼與我們以往所喝的差別這麼大?」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傅管事,「有何不妥?」
傅管事細細回味了一下說,「口感更佳,細綿輕盈,醇香怡人。」
聞著縈繞在身的清純酒香,幾人鬆了一口氣。
梁寶鏡好笑地拍了下傅管事的肩膀,「老傅真是嚇了我一跳,咱們的梅花開得那麼好,出的酒自然也是比別處好的。」
說了,他也舉起酒杯,輕抿一口,然後面色一僵,緩了緩才舒出一口氣,感嘆,「味道差別真的很大,難怪老傅會一驚一乍的。」
寧管事也是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這滋味,比之十里坊的上品梅花釀也不差多少了。」
十里坊是名揚在外的酒坊,姜硯秋也沒想到他們對大家做的梅花釀評價這麼高,除了梅花品質佳之外,是不是還與她近日改善了莊子上水源有關?
不管了,出了好結果就是好事。
她也抱起一個小酒罈過去桌上,小心掀蓋,瞬間,醇厚酒香溢滿整個酒窖,清新怡人的梅香讓幾人都忘了說話。
姜硯秋也有些驚喜,迫不及待地將酒倒入新擺上的乾淨白瓷碗中。
酒氣隨酒水流動而出,聞著仿若置身梅林,沉醉其中的幾人伸長了脖子,盯著碗中的酒水,色澤清透,一兩片花瓣漾在其中,更添幾分意趣。
姜硯秋放下罈子,蓋好蓋子,「請吧!」
說罷,自己也急切地端起碗來,酒水入口,她的眼眸瞬間亮若繁星,絕了!
「簡直了!神仙釀的瓊華玉液也不過如此了吧!」
「是啊是啊!這酒能飲上一杯,我都覺得人生圓滿了。」
「東家真是妙!」
「東家厲害,我老傅真是佩服之至!」
寧管家見著兩個酒鬼讚不絕口,也是樂呵呵的,「東家這手藝,我敢打包票十里坊的極品梅花釀也及不上。」
一直安靜守著的家福也忍不住稱讚,「實在太好喝了!」
千竹亦是嘆服,上月推出的果酒就已經火遍整個玉澤縣,甚至鄰縣的商家也聞訊而來談合作。沒想到姑娘居然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大家,他如今對姜硯秋是越發的敬重。
「東家這酒釀的這麼好,何不再釀一些?」梁寶鏡忽然出言。
眾人想到梅林的梅花四處飄散,若是能夠全部變成瓊華玉液,那豈不……都紛紛看向姜硯秋。
姜硯秋卻搖頭,「物以稀為貴,咱們莊子上的梅花釀有這些鎮寶足矣,以後酒樓主要推出的還得是那些。」
她伸手指著不遠處的那些大酒罈子。
幾個管事一想也是,「確實如此,是我們一時迷花眼了。」
「咱們酒樓可以推出梅花釀了,十里坊里上品的十斤一壇賣百兩,那咱們酒樓就用一斤的小罈子分裝,定價十兩吧!」寧宏璋提議道。
傅管事點頭複議,「如此價格上便一樣也算百兩。」
姜硯秋沒有意見,只是建議,「價格你們定好,就是供應量要控制一下。特別是這些小壇的,等新品梅花釀穩定了,可以每隔七日限售一壇。多留著些,到時候賞梅上才有看頭。」
「東家言之有理。」
「近來按著東家吩咐,每日送些梅花到茶館裡插著,一個月下來已經有些人在打聽咱們梅林的事情了。」
「如此甚好。」姜硯秋想著又叮囑了一聲,「現下初雪,我想請周老來我們莊子是畫梅,到時候將畫裝裱掛在茶館裡。」
「周老?賀蘭縣的周老嗎?」
「正是。」
「若是能夠請來周老,那我們白雲山莊的梅林,定會成為附近城縣文人墨客趨之若鶩的地方。」
「就是不知東家有何法子請來周老先生?」
「對啊!周老先生德高望重,不是重金就能請來的。」
管事們神色嚴肅起來,全都思索著可能性。
「周老先生難請是難請,但卻也隨性,若是遇著看上眼的東西,只要對方不是品行不端之輩,且又出得起價格,便會不吝出手。」雖說如此,但能入他的眼的東西也確實不多。姜硯秋指了指幾人剛喝完的酒碗,「素聞老先生愛酒,尤其愛這梅花釀,這個誠意應當夠吧?加上咱們的梅花數枝。」
幾人眼前一亮,「確實可以一試。」
確定下來後,又覺得有些肉疼,因為周老先生的畫作千金一幅,實在昂貴。在場的幾位畢竟都不是那些喜好追求詩情畫意的文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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