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上司拉進紅顏群,我被曝光了 270.某人霸屏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是陳涯寫的?」

    柳如影喃喃念著,心中的震驚如同長鳴鐘最後的餘音般久久不能消散。

    錦瑟,這首她在上高中時就聽說過的詩,居然是陳涯寫的?

    居然是那個陳涯——那個一臉桀驁氣,把酒從頭到腳澆在花姐身上,在試衣間裡面試圖用嘴堵上自己嘴唇(而且還成功了)的陳涯?

    陸茜子舉著雜誌,攤開給所有人展示:

    「這個白玉京,就是陳涯吧?之前在雅舍,教授們都親口承認了,白玉京就是陳涯,他用這個筆名發表論文,原來,他也用這個筆名在校刊發表了文章的嗎?」

    巫尊把雙手高舉在腦後,一臉難以置信:「這麼婉約的一首詩,居然是個男的寫出來的,還是那個陳涯寫出來的……我不能接受……」

    「難道你還以為白玉京是個女的?」

    「是啊,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們語文老師還給我們講過這首詩,說作者文風細膩婉約,但是身份成謎,我還一直以為是個女詩人……」

    會作詩的才女,總是惹人喜愛,並且能激起人無限遐想的。尤其是才女還沒有露臉的時候。

    巫尊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少年時對這首詩作者的幻想,跟那個被富婆包養的陳涯的形象,兩邊對上號。

    夏英極突然說:「你們老師也講過?我們老師也講過,說是抒發了作者什麼壯志難酬,抱負難伸,鬱郁不得志……原來是陳涯這小子發牢騷啊!」

    「什麼壯志難酬?瞎說!」巫尊馬上駁斥,「我們老師也講過這首詩,這首詩明明是一首愛情詩!是描寫愛情的!」

    夏英極正準備反駁,司朝良推了推眼鏡,在一旁說:「巧了,我們高中的時候也學過這首詩,按照我們老師講的,這首詩,應該是一首悼亡詩。」

    「悼亡詩?悼亡誰?」陸茜子抬起眉毛。

    「亡妻……」

    「陳涯哪來的亡妻?」陸茜子一句話,讓司朝良閉了嘴。

    「別聽他瞎扯,這就是首抒發抱負的,」夏英極說,「你看,一弦一柱思華年,這是在感嘆自己空耗歲月,語文閱讀理解的基礎啊,這伱們都不懂?」

    巫尊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說:「現在看來大家上高中的時候,老師都講過這首詩,那麼好,我們讓柳校花來說說,看她是什麼意見好吧?」

    眾人目光看向柳如影,她的纖細如同蔥根的手指輕輕抵在下巴上,一雙美目中波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滿心好奇都從眼睛裡流出來了。

    「我們老師講的是,這是一首詠物詩,」柳如影說道,「這首詩的中間四句,恰好可與瑟的適、怨、清、和四種聲情相合,所以是一首寫瑟的詠物詩。」

    眾人面面相覷。

    看來大家的語文老師都有自己的想法。

    最令人震驚的是,一首詩五個人讀,五個人都有不同的解法。

    「但是重點不在這裡,」柳如影說,「重點難道不在於,陳涯隨手寫了一首詩,隨手發在校刊,然後就淺淺的火了嗎?」

    一時間,教室里鴉雀無聲。

    「還有,」柳如影又說,「這首詩是五年前發表在校刊上的,我們上高中是在兩三年前,也就是說,兩三年前這首詩就大火過一次,幾乎全國的學生都知道這首詩了,而這件事,陳涯提過哪怕一次嗎?」

    她望向陸茜子,陸茜子搖了搖頭。

    別說是提了,他外表看上去壓根就不像會寫詩的。

    「我懂你的意思,」巫尊說,「如果是我的詩火成這樣,我肯定天天掛在嘴上,到食堂吃個飯,都要跟打菜阿姨說,誒,你怎麼知道我寫的詩全國流行啊?」

    柳如影點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其實,在跟陳涯交流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缺乏一些人之常情的東西。」

    頓了頓,可能是為了讓其他人更好理解,她進一步解釋道:

    「就好比這件事,寫出一首驚世駭俗的詩,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肯定會當做優質談資,到處跟人說,可是陳涯從來不這樣。無論是他掌控著江離芷公司也好,還是他會寫詩也好,他從來不跟人說,哪怕是家人或者朋友。」

    陸茜子喃喃道:「是的……」

    這也是她感覺陳涯並沒有把她當做家人的來源之一。

    「扮豬吃老虎唄,」巫尊說,「先裝孫子再裝爺,抖摟出身份來拍死你,說不定有錢人就喜歡這樣。」

    柳如影搖頭:「我倒不覺得是這樣,他的態度就好像是,『什麼?錦瑟?隨手寫的一首詩而已』,如果別人這麼說,肯定是妥妥的裝逼,但他這麼說,就真的是這樣,就好像,他這種驚世駭俗的地方太多了,多得他都懶得說了。」

    陸茜子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搖頭,放下手中雜誌,又往前翻了一頁。

    她的眼神從渙散到集中,只用了兩秒,接著,她再次瞪大眼睛,快速翻起書來,一頁,兩頁,最終狂亂地將整本雜誌翻過來,直接翻到目錄。

    柳如影道:「怎麼了?」

    陸茜子一陣失神後,聲音空洞地將目錄攤開給柳如影看。

    柳如影看過去,只見,在《未明》雜誌那風格簡約的目錄上,是這麼排列——

    目錄:

    刊前語——石川棟

    詩

    《春江花月夜》——白玉京

    《將進酒》——白玉京

    《蜀道難》——白玉京

    《夢吟天姥吟留別》——白玉京

    《登高》——白玉京

    《錦瑟》——白玉京

    文

    《故鄉》——白玉京

    《棋王》——白玉京

    《變形計》——白玉京

    《朝聞道》——白玉京

    散

    《荷塘月色》——白玉京


    《故都的秋》——白玉京

    《我與地壇》——白玉京

    ……

    整個目錄,在作者的那一欄,白玉京三個字從上到下,如同閱兵似的充滿詭異的整齊,就好像它們的存在是一種必然。

    這個白玉京不動聲色且理所當然地占據了《未明》雜誌的所有版面,包括詩歌、、散文、雜文,所有門類,每個區塊,都插上了屬於白玉京的旗幟。

    「這是什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未明》應該是京大的校刊,而不是某個人的個人專欄吧?」陸茜子咧著嘴道。

    她剛才還在感嘆巧合,自己隨手一翻,就翻到一篇白玉京的作品。

    結果沒想到,這根本整本雜誌全都是白玉京的作品。

    巫尊一把搶過了她手上的雜誌,放在桌上,死死盯著,照著目錄一路掃下來,越看手越抖。

    「《春江花月夜》,網上爆火,《蜀道難》,進過高考試卷,《登高》,上了新版語文課外讀本……」

    巫尊目光恨不得把那本小小的雜誌盯出個洞。

    這本雜誌里,將近一小半的篇目,都曾經在某個時間點,在他的眼前出現過。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些文章的作者,都是同一個人。

    而且,竟然都濃縮在他手中的這本小小雜誌上。

    「這怎麼可能呢?」巫尊翻看著手中的雜誌,越看越難以置信,「這些原來……都是同一個人寫的嗎?這本雜誌確定不是拼接出來的?」

    夏英極表情嚴肅,按住雜誌看了一會兒,道:

    「我確定不是拼接的,而且我知道為什麼你現在才發現,這些東西是同一個人寫的,一是因為這些文章風格相差太大,二是因為……他們是分開火的。」

    「對,《錦瑟》是三年前才火,《登高》好像就是五年前上的高考試卷,我還做過閱讀真題,」陸茜子說,「還有後面這些短篇,都是斷斷續續火的,火之前根本不知道有這些文章。」

    司朝良說:「我知道《將進酒》《蜀道難》《夢吟天姥吟留別》是同一個人寫的,當時在國風圈是一起火的,還有不少人弄混,但是我不知道《錦瑟》和《登高》也是他寫的。」

    「對對對,想起來了,」陸茜子一拍腦袋,「這三首詩真的火出圈了,好多初中生都喜歡搞一兩句放在空間裡,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那種江湖體的網紅句子,誰知道這三首詩都是正兒八經的古體詩。」

    柳如影一開始印象還有些模糊,現在回想起來了,幾年前,《將進酒》等三首詩還上過電視,一群專家集體批判這首詩審美品位差、江湖體,說詩作者過於狂妄需要端正世界觀。

    結果那些專家當時就被一批文學大佬給噴炸了,尤其是京大的一些教授,為那三首詩正名的文章發表了不知道多少,竟有那麼一點論戰的意味。

    當時她也只把這件事當成生命中無關緊要的一個談資,對於作者本人如何,作者是誰,她並沒有很關注。

    不只是她不關注,媒體也並不關心作者是誰。不少網媒在推波助瀾的時候,只說這些詩是「民間高手」「普通網民」寫的,標題用《震驚!民間高手竟掀翻文學專家》當噱頭,流量吃得飽飽的。

    原來,這個「民間高手」,竟然就是陳涯。

    巫尊繼續瀏覽著手中的雜誌,道:「所以,這是幹嘛?為什麼《未明》雜誌這一期,要刊登這麼多陳涯的文章?想把他捧火嗎?」

    「不,」夏英極搖頭,「我們校刊怎麼會做這種事?就算校刊社的學生想這樣搞個大新聞,審核老師也是不會同意的。」

    「換個思路,不是《未明》雜誌要捧陳涯,是陳涯自己要捧自己,」司朝良推了推眼鏡,「他先準備了很多好文章,等到某期校刊,一股腦投稿過去,想一口氣搞個大新聞,把自己捧火。」

    「結果,失敗了?最後還是分開火的。」巫尊說。

    想到這裡,巫尊心裡才稍微有點慰藉。幸好這些文章不是每一篇都火,只火了一部分,要是每一篇都火,每一篇都精品,那讓別人真是不想活了。

    陸茜子翻著白眼,瞪了司朝良一眼:「你在說什麼?怎麼會是陳涯自己想捧自己?如果他想捧自己,為什麼用筆名?為什麼後來火了也不暴露真名?」

    司朝良一滯,好像確實是這樣。

    在這幾個人嘰嘰呱呱的時候,柳如影伸手將雜誌挪過來,手指輕輕翻開有些泛黃的紙張,翻開了第一頁。

    眾人只關注那些白玉京用囂張姿態排得滿滿當當的陳氏作品,卻忽視了目錄上一個顯而易見的地方。

    她直接把雜誌翻到期刊第一頁,序言部分。

    很多人都容易忽視一本書的序,但是序其實很重要。柳如影讀書一定會讀序。而尤為重要的是,在這期《未明》雜誌中,這片序言,是唯一一篇不屬於陳涯的作品。

    而且作者的署名同樣如雷貫耳——石川棟。

    石川棟,北辰三傑之一,現任北辰公司的cto。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柳如影的發現,跟著湊過來,巫尊第一個發現,指著石川棟的名字,瘋狂拍打夏英極的胳膊。

    北辰三傑也就是鷹巢三傑。巫尊今天才知道,這位還給《未明》寫過序。

    柳如影手指點在序言上,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讀起來:

    「大家好,我是校刊社的現任社長石川棟。我們的校刊《未明》也來到一個歷史的期數,第520期。」

    「其實,在編訂這一期《未明》之前,我就已經意識到,我要背黑鍋了。為什麼要背黑鍋,大家看完後面的目錄,應該就能明白了,我就不多說了。」

    「唔,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某個人把這一期校刊視為自己的東西,獨吞了所有稿費……不過,在大家抗議我以權謀私之前,讓我狡辯一下……」

    「出於大家都知道的原因,這一期,第520期校刊,版面上勢必會爭得很嚴重,畢竟事關各位投稿讀者的人生大事,我們編輯部的審核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這次我們一共收到了三百多篇投稿,為了保證客觀公眾,我們採取的是盲選的模式,從頭到尾遮住作者姓名,一共選出了6篇詩歌、8篇文章,嗯,最後發現全都是……那個人的。」

    「後來清查來稿時發現,我們收到的一共三百多篇投稿當中,一百篇都是那個人投的。」

    「他的決心不光我們編輯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想必讀到這裡的您也感受到了。」

    「所以……作為校刊社的社長,我不背任何黑鍋,如果您對於這一結果感到憤怒,請去找後面那個作者。」

    「2016年7月,於校刊社。」

    「……」

    讀完了整篇序,柳如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講的什麼?」司朝良隔得比較遠,看不清序言,搡了搡巫尊,問道。

    巫尊直起身子,道:「我歸納一下吧,這是第520期《未明》,因為某件事,大家爭著給雜誌投稿,結果這個陳涯,也就是白玉京,投了一百篇稿件,最終導致這期校刊上全是他。這就是這期校刊被白玉京霸屏的原因。」

    司朝良呆然問道:「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事,他們才爭著給校刊投稿呢?」

    巫尊聳了聳肩,道:「不知道,上面沒說。」

    「《未明》爭版事件,」陸茜子忽然說,「我知道了,這就是之前金儒冰教授說過的,《未明》爭版事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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