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聽不到外面做飯的聲音,她掀開被子起床,換衣服。
打開房門,周行之帶著溫潤的笑意問道:「老師要來?」
「嗯。」褚悅到衛生間洗臉刷牙,哼起小曲來。
「吃飯了。」周行之到廚房盛飯。
褚悅洗完臉,坐下吃飯。「一會兒我把簡歷、畢業證書之類的給你,你幫我交給江秘書,我後天去辦入職。」
「後天?為什麼不是明天?」他的聲音有些粗,還有些沙啞。
「你快感冒了。」褚悅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對勁,用手背摸摸他的額頭,不燙。
手指觸碰的那一刻,周行之覺得自己好像從那個死變態的牢籠里沉冤得雪,變成一個好人。兩人的關係發生了質地變化。
「頭疼嗎?我給你找點藥吃。」褚悅問道。
「疼。」他脫口而出,順杆爬這種事他做起來得心應手。
頭疼,聲音沙啞,該不會真要發高燒吧?
「那你先吃飯,吃完飯再吃藥。」褚悅走到斗櫃,拉開抽屜,從裡面翻出醫藥箱。
吃完飯,褚悅收拾的碗筷,讓他坐在沙發上吃藥。
洗完碗,給他倒杯熱水。「晚上還有會?」這半個多月時間,她發現這個總裁也不是好當的,晚上都可能要開好幾個會,甚至一兩點都有可能。
也難怪需要助理、秘書。
「有兩個。」他接過水吃藥。
「那開完會,我送你回去。」看他吃過藥,怕藥駕出事,只能自己把他送回去。
「好。」
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突然變得乖巧得很。
「畫收哪兒去了?」他仰著頭問。
「給蘇櫻寄過去了,放在她那兒,她媽動手術要花不少錢。」
「你怎麼不問問我要不要買畫?」
褚悅眨眨眼,確實是沒問過他。不過他這樣的,要買畫應該也是買那種價值上千萬級別的吧?
「你這樣的,會找不到買畫的途徑嗎?」
周行之有時候讀不懂她的腦迴路,也琢磨不透她對自己的態度。
「老師有說什麼時候來嗎?」早知道楊老師來能讓她這麼高興,就應該早點籌備這個青年藝術家的活動。
「下個月,說是有個青年藝術家的活動,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她想起什麼,到書房找出自己的畢業證、學位證和簡歷,裝到文件袋裡給他。
「江秘書要走流程吧?要等流程走完才能入職吧?」大公司走流程應該很慢,後天也未必能辦入職吧。
「不用,明天就可以。」他從文件袋裡掏出她的畢業證,一寸照有一種裝大人的稚氣,眉眼之間帶著一股倔犟。
吃完感冒藥,他有些犯困,開會時一度想睡著。褚悅在一旁畫畫,留意到他閉著眼,頭一下一下的點著。再次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有些燙,不會真發高燒吧?
從斗櫃裡拿出體溫計,遞給他。他自己夾到腋下,跟視頻里的人說了兩句,匆匆結束會議。
「真燒起來了?你要不在這兒躺會兒,我下樓給你買點退燒藥?」褚悅建議他躺在沙發上,想去房間給他拿個毯子或者被子之類的。
「好。」他抬起長腿,蜷縮在那張雙人沙發上,有些憋屈。
褚悅從書房裡找出被子給他蓋上,想轉身去拿垃圾,下樓給他買藥。
他把人拽到懷裡,迷迷糊糊地表白:「悅悅,我喜歡你,當警察的時候就喜歡。」
他身上依舊是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只是這次,沒有以前那種危險的氣息。
「我知道。」褚悅從他死纏爛打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以前當過警察。
「你喜歡郭同初,身邊還有一個紀岩,就是看不到我。」周行之閉著眼睛,皺著眉,聲音焦灼又懊惱。
她也不知道對郭同初算不算喜歡,只是習慣拿他作為藉口,堵住所有想要靠近自己的人。
「你……病了,我下樓給你買退燒藥。」褚悅伏在他胸前,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確定他的喜歡有幾分真幾分假。
「對,病了。」他的聲音逐漸轉小,呼吸變得均勻起來,這回是真睡著了。
褚悅慢慢起身,拿著垃圾下樓,到藥店給他買退燒藥,秋風蕭瑟,街道上沒幾個人,買完藥她趕緊上樓。
明天入職,也就意味著她今晚也要睡覺,明天得早起。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一是因為外面躺著個男的,二是因為老師要來。反正一個晚上,沒睡好。
早上起來時,周行之已經收拾好自己,站在陽台上打電話。
她穿著那套紫色睡衣,頭髮有些亂,好似沒睡醒,朦朧中就是看到個身高很高的人一手插兜,一手打電話。
到衛生間洗臉刷牙,想到今天要去上班報到,當牛馬,心情一下子就蔫了。
「早。」周行之看她起床,跟她打招呼。褚悅從衛生間裡拿出便攜漱口水給他。
他已經做好早飯,在等她起床吃早飯,一起去星輝上班。
她到書房換好衣服出來,仍有些不適應早起上班的日子,躲進衣櫃裡悄悄眯了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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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之敲門喊:「悅悅,吃早飯了,一會兒時間該來不及了。」
「褚悅!」她打開門糾正他。
坐到餐桌前吃早飯,想起昨晚他還發著高燒,這麼快就好了?
「病好了?」
「好了。」周行之在櫥櫃裡找到手搖咖啡磨豆機,還有一罐咖啡豆,弄了兩杯咖啡。
褚悅端著咖啡到廚房冰箱裡找牛奶,自家廚房,周行之比自己還熟悉,告訴她牛奶在上面那一層她才找到。
「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
這話說得褚悅不得不懷疑他昨晚是不是裝病。
「沒有。」
不糾結,低頭吃早飯。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來的麵包、雞蛋和熱狗腸。「其實,我明天再去入職是不是也可以?」她今天還真是不想去上班。
「集團有個活動需要籌備,下個月就要舉行,你要儘快適應集團的工作節奏,還要跟著江濤學習一段時間,下個月的那個活動,你才能應付得來。」周行之已經跟江濤溝通過,並且打算在青年藝術節活動上,由她親自接待楊教授。
資本家就是不一樣,牛馬還沒入職,已經開始安排工作,甚至都沒談工資,還得在這樣的資本家手底下干三年才能保住Qucho。
有時候她都覺得讓他真收購Qucho算啦,紀岩大不了去設計公司當個設計師,被甲方折磨一陣子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呢?
兩個人一塊兒出現在星輝總裁辦是江濤沒想到的,他敏銳地聞到這裡面有不少八卦的味道。褚悅把自己的資料給他,客氣地說道:「今後要麻煩江秘書多多指教了。」
他尷尬地笑笑,哪裡是麻煩他,分明是自己未來要多麻煩麻煩這位總裁夫人多照應照應才是。領著人找人事辦理入職、取工牌,熟悉各個部門,一路下來,集團里不少人私下找他打聽這個特助怎麼進來的。
幸好沒去廣告部和設計部,這要是讓對接過的人知道新來的特助是集團以前的乙方設計師,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流言來。
褚悅光是記集團裡面各種部門總經理的英文名都費好半天勁兒,只記住臉,把臉畫在筆記本上,記不住的時候就拿出來問江秘書。
本來就不喜歡搞人際關係,所以這方面她也不怎麼上心。對於集團里的規章制度她倒是研究得很認真,裡面關於辭退的內容,她逐字逐字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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