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撇嘴,怎麼處處維護這個沒用的弟弟?
「喲,還都是我姐喜歡吃的。」褚晉越的確餓了,在國外吃白人飯也吃膩了,自己倒是會做菜,只是自己一個人太麻煩。
「洗手去!」褚悅洗手出來就看他要偷吃,當即拍下他偷吃的手。
「哦。有時候你跟爸還真是挺像的。」褚晉越乖乖去洗手。
「你要是像你媽,我就打斷你這條腿。」褚悅坐下吃飯,周行之給她夾菜,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這貨又要開始在別人面前秀恩愛了!
褚晉越在飯桌上說起自己在國外留學的種種經歷,又說起老師如何如何,同學如何如何。
褚悅偶爾回應幾聲,周行之也會插上幾句,他一插話,褚晉越就不太高興。要不是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他跟這個周行之肯定要打起來。
下午他要回老宅吃飯,特意叫來褚悅幫自己選衣服換衣服。
「你又開始了。」褚悅拿起衣帽間那件中式灰色襯衫丟給他,又找到一件立領的黑色毛衣,灰色西裝外套讓他換上,周行之挑挑眉,把襯衫穿上,一邊扣扣子,一邊嘟囔:「這襯衫扣子怎麼這麼難扣?」
褚悅沒好氣地幫他把扣子一個個扣上,警告他:「那是我弟弟,好好說話,別總想著管教他。」
「好,我儘量。」他抓著她的手腕,側頭在她的手心上落下一吻。褚晉越倚在衣帽間門口,幽怨地喊:「姐!」
褚悅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皺眉捶打一下周行之的胸膛。轉頭跟自己弟弟說:「怎麼了?」
「換洗的衣服,放哪兒好?」褚晉越又把自家姐姐叫走了。
收拾好褚晉越的房間,周行之也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我回家跟爸媽探探口風,要是他們都同意,我們就挑個日子準備結婚的事,你跟晉越在家等我回來。」
「你先跟他們商量好,然後我再正式地去見他們一面。要是不同意,你也不要跟他們生氣,我等你。」褚悅站在門口送他出門。
「咦惹!」褚晉越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行之思量著她的話,心下計算著手中的底牌足不足以讓老爺子答應自己的條件。再看褚悅溫柔似水的眼神,敞開大衣把她抱進懷裡,在她頭頂鄭重承諾:「好。」
褚晉越不滿地發出一聲:「切!」
「開車小心。」褚悅交代完,讓他趕緊出門。
褚晉越拉著自己姐姐回房,背後蛐蛐起這個未來姐夫:「姐,你就不覺得這個周行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嗎?」
「好人寫在額頭上嗎?你怎麼總是對他有這種偏見呢?安傑還是他救回來的呢。你對人家態度好點兒,怎麼說都是你未來姐夫。想想明天見你媽要說些什麼,帶什麼東西去吧!」
褚悅也不知道這個弟弟怎麼就看不爽這個未來姐夫,這兩人要是再這樣相互看不順眼,她還挺尷尬的。
周行之回到老宅,老爺子在花園裡修剪樹枝,母親在跟家裡保姆聊天,插花。見他獨自回來,就問了句:「怎麼不帶你那女朋友一起回來?」
「回來跟爸談一些公司的事。」他直奔後花園找老爺子。
老爺子看他這副模樣就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一邊給自己的盆栽澆水,一邊說道:「海城那場煙花秀,花不少錢吧?」
「您都知道了?」周行之接過他手裡的澆水壺放在一邊,跟著老爺子到書房。
「她沒跟著你一起來,想必是知道我的態度。」老爺子坐在茶几前泡茶。
「您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娶她的。」周行之態度堅決。
老爺子抿一口茶,輕嘆一口氣。這個兒子他了解,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的,比如當初非要考公務員當警察。「你願意娶,人家未必願意嫁。行之,我不是不同意你結婚,只是這個結婚的對象,總要考慮清楚才好。」
「嫂子可是您千挑萬選的好兒媳,如今也沒見他們兩個好。」周行之從公道杯里給自己倒茶。
周可城眯眼看著這個小兒子,他從小心機深沉,事成之前從不表露於心,如今交個女朋友,迫不及待公之於眾或許可以解釋。這個結婚,也這麼大費周章,目的應該沒那麼單純。
「這個褚悅,是有些小聰明,就是手伸得太長。」老爺子對這個未來兒媳不是不喜歡,只是這個小兒子真娶這麼一個人回來,妻管嚴不說。這麼一個軟肋,明晃晃地綁在身邊,搞不好哪個商業對手就要動歪腦筋。
周行之知道老爺子是在計較她當初建議星瀚換掉造型團隊的事。「爸,我跟悅悅結婚,星輝也會有她的股份。我們夫婦一體。」
「周行之!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啊?」老爺子氣急,拍了下桌子,桌面上的一個茶杯跌落在地,陶瓷碎了一地。
樓下的李莉聽見聲音,趕緊上二樓查看,兩個人劍拔弩張,也不知道說的什麼。老爺子又鎮定下來,端著茶杯品茶,說道:「星輝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李莉知道,老爺子最討厭家裡人未經他同意就做任何決定。當初兒子考公務員時,老爺子也這麼沖他發過火。「要不,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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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麼多年,你只知道偏心我哥。我手裡的東西,全是我哥不願意接的,如今我不過是想跟喜歡的人結婚,跟他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還沒說什麼,李莉先震驚了!「什麼?你們要結婚???」
「媽!」周行之掃一眼站在門口的李莉,心煩氣躁。雖然,他還沒有拿出手中的底牌。
「我還活著,你們就別想!」還從未有人敢這麼直接地挑戰他的權威,婚姻想要自己做主,就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先吃飯吧,一會兒該冷了。」李莉在這個丈夫面前沒什麼話語權,兒子大了,說也不聽。老爺子拄著拐杖下樓,周行之坐一會兒後也跟著下樓。
李莉跟著兒子一起下的樓,勸他:「你別跟你爸爸硬碰硬,而且你跟小悅才交往多久?還是要相處久一些才好說結婚的事,況且,你了解她家嗎?網上都說她媽媽坐牢呢!」
「媽!她家裡如何,跟她有什麼關係?」周行之怎麼會不了解,只是她是她,她家是她家。
「怎麼沒有關係?家裡什麼樣就能反映出這個人的教養......」李莉在樓梯上喋喋不休,老爺子用拐杖敲敲地板,厲聲道:「吃飯就好好吃飯!」
李莉只好閉嘴,下樓吃飯。
一想到吃完飯還要跟老父親攤牌,周行之只能坐下吃飯。一頓飯,一家三口氣氛都挺沉重。
田阿姨做好飯,跟褚悅說一聲就回去了。褚晉越把這個房子前前後後觀察一遍,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吃飯時問道:「姐,這兒怎麼沒有你的畫?」
「有啊,我從我那個老破小搬過來的,二樓房間裡那幅字......」褚悅這才發現,二樓書房裡只有那幅字,還有自己跟爺爺奶奶的那幅畫,軟木板上什麼東西都沒釘。
搬到這兒以後,好像還真沒畫過畫。「你洗手了嗎?」看看時間,周行之也不知道會不會跟他爸媽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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