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zzzzz等我跟王嵐來到小楊酒館的時候,張山這傢伙早就已經等待這裡了,一桌子的涼菜。自己面前放著一個啤酒瓶子,一個人正喝的痛快。
看到我過來,張山連忙揮手招呼道:「來子,這兒,這兒…;…;」
笑了笑,我連忙跑了過來,坐在了張山的對面。
哐啷一聲,剛剛坐下,張山立馬丟了一瓶啤酒過來,也不用什麼開瓶器,直接放在嘴巴裡面一咬,嘎嘣一聲,直接就開了。
咕咚。咕咚先灌下去了半瓶子。
倆人見面,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一個人先幹掉了半瓶啤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心裏面的激動壓下去。至於王嵐,則是呆在旁邊,兩手抓著衣角。
我跟張山是從小長大的兄弟,至於王嵐跟張山雖然說大家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但是應該也不認識,一個人坐在旁邊,多少顯得有些尷尬。
「唉唉唉。都差點兒冷落了這位姑娘了…;…;來子,這是你女朋友吧?乖乖,真漂亮啊,沒想到你這個茅坑裡的石頭居然還能找到這麼一朵漂亮的鮮花。」擦了擦嘴巴,張山笑嘻嘻的說道。
只是這傢伙說的話,我卻是不**聽了,輕啐一口:「呸,你才是茅坑裡的石頭。另外這位也不是我女朋友,你兄弟我是啥人你還不知道,能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這是王嵐,我同學,現在差不多也算是鄰居!」
我解釋著,只是這個解釋張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切,我兄弟咋了,我兄弟也算是一表人才了,除了性格猥瑣了一點兒,其他的地方都不差啊…;…;」張山說道。
「滾,你才猥瑣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跟張山在一塊兒,我完全不需要任何的顧忌。有什麼說什麼!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在意,就算是我指著張山的腦袋臭罵一頓,這個傢伙也根本不會生氣。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會生對方的氣,絕對不會。
「對了,王嵐姑娘是吧,您吃菜,吃菜,別管我們,我們兩個一年沒見了,我們喝酒,你吃菜…;…;」看到王嵐一個人在旁邊有些尷尬,張山招呼著。
一年沒見啊!
張山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那時間的漫長。
當年一樣的遭遇讓我們走到了一起,從小一起長大,那是光屁股的交情!而且,張山大我一歲,比我更懂事一些,對我也是格外的照顧。
即便是現在,想到之前的那些經歷,心裏面依舊不由得有些感動。
「嘿嘿,兄弟,沒想到啊,一年不見,你小子居然也長高了,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你還這麼高…;…;」張山手掌比劃著說道。
十五六歲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只是一年不見,那個差別也是相當明顯!女溝池號。
「你倒是不長了,一年過去了還是這麼高…;…;」我挖苦道,滿臉的幸災樂禍。
「滾,誰說我不長了,我比去年長了零點二厘米。」張山齜牙咧嘴的爭辯著。
「算了吧,零點二厘米算個屁,老子分分鐘超過去,嘿嘿,前年的時候,我個頭就跟你齊平了,以後你就別想再在我面前沖大個兒了,哈哈…;…;」
張山滿臉的哀嘆:「沒良心的傢伙啊,想當初老劉家的那棵桃樹,你總是夠不到,每一次都是我給你摘的來著,現在這個子長高了,翅膀硬了,居然敢對著老大哥這麼囂張了…;…;人心不古啊!」
「別提那棵樹了,那桃樹早就被老劉給砍啦…;…;」
一年時間而已,早已物是人非,對於張山來說,短短的時間,甚至讓這個鎮子都變得有些陌生了。
「我離開的這一年,鎮子上都發生了啥新鮮事兒?」
「那可就多了,東頭的趙大胖終於娶到媳婦了,乖乖,四十八了啊,聽說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一個寡婦,那胖子經心的不得了…;…;對了,賣肉的那個孫屠戶殺豬的時候被豬撞了一下,就那麼背過氣去掛了,唉,殺了一輩子豬,最後被豬給拱死了,可憐啊…;…;還有那個林寡婦,好像又嫁給…;…;」
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年發生的事兒,不管是多麼微小的事兒,對於張山來說都是值得傾聽的東西,小時候的一些痕跡正在逐漸的消失,一些老人也已經離開。
「吳老爺子的事兒我知道了,今天下午,我碰到吳亮那傢伙,正在跟幾個人說你的壞話,我就把那傢伙給揍了一頓。」張山說道。
說道吳老爺子,我的臉色微微有些乾澀了:「算了,不提了,人都已經走了,忙了一輩子,最後也沒落得一個好結局…;…;馬勒個把子的,老子絕對不要這樣,要麼當一個壞蛋,瀟瀟灑灑一輩子,就算是不得善終老子也值了,像吳老爺子,一輩子的老好人,最後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算什麼?
或許,這就是那所謂的天道不公吧?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一想到吳老爺子,我的心裏面就忍不住有些酸澀,即便是到老,病死的前一天,老爺子還在念叨著幾個兒子的名字,我知道老爺子不埋怨自己的兒子,只要他們能夠過來看一眼,老爺子就算是死也心安,可惜,就是這麼一個幾乎稱得上是卑微的願望,自始至終也無法實現!
「這話說得好,我**聽!」張山咧開嘴巴,哈哈大笑,手裡面的酒瓶子哐啷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面:「這話我**聽,他娘的,咱們之前老實了十幾年,他娘的過的是啥日子?到處被人追著跑,到處被人罵是沒爹沒媽的孩子,老子現在算是看開了,你不能讓別人喜歡你,那就讓別人怕你…;…;」
說著,張山抹了一把臉,粗獷黝黑的臉龐,看起來居然有些猙獰。
想來這一年的時間,張山在縣城裡面也絕對不好過。
那種情況,可以想像,張山一個無父無母連爺爺都去世的孤兒,跟我一樣,一個人到城裡面,人又老實又木訥,到了城市裡面自然會受盡欺負。
我問道:「你現在在職專裡面咋樣?」
「還行,至少現在沒人敢找我麻煩。」張山說道。
「還是半工半讀?」
「屁,要是半工半讀的話,我現在早他娘的掛了…;…;我現在身邊帶有一群小弟,平時靠給人打架賺生活費!」抿了一下嘴唇,張山說道。
「你知道,城裡面跟咱們這兒不一樣,那兒的人有錢,矛盾也多,經常有些人發生了什麼矛盾,動手干不過對方的時候,就會找我們這些人,幫人撐場子,有些時候也不用動手,一個人頭一百塊…;…;做打手唄!」張山絮絮叨叨的說道。
我很難想像張山居然會變成這種模樣,之前那個木訥老實的傢伙,居然會變成一個打手,根本無法想像。但是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至少現在的張山看起來還不錯,那就足夠了。
「一個人頭一百塊,你是小頭目,那自然更多一點兒吧?」我隨口問道。
「那是,他們找到我,五百塊錢我聯繫人,我按照他們要求的人數叫兄弟們過去…;…;基本上現在職專附近的那一片,這生意差不多被我們全包了,雖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但是至少活著沒問題!哈哈,到時候兄弟你過去了,我罩你!」
「罩個屁,我要考高中的。」我說道。
「媽蛋,我忘了你這小子學習成績還不差,說不定還真能讓你混到高中呢,高中那一片跟我們職專不是一夥的,不過沒事兒,只要有我在,兄弟我不會讓你吃虧,不過我看你小子也挺能打的,高中那伙人就算是想找你麻煩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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