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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華北駐屯軍豐臺軍營第3大隊第8中隊的一個小隊被全殲在盧溝橋頭,讓日本人又驚又怒,驚訝的是中國人居然敢蠻幹。天知道,最近數年來,哪一次在平津地區發生雙方不睦的事件,支那人不是抱著委曲求全的態度尋求解決之道的?宋哲元是很擅長打『政治仗』的,這不但華北駐屯軍深有體會,便是日本的陸軍部也早有耳聞,這回是怎麼了?吃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了?
至於怒,更是出於大日本皇國一以貫之的驕橫心理,日本人是並不把中國人視作真正的對手的,駐紮在長春的關東軍總部,以及分列在滿洲國的幾十萬將士,也從來不是為進攻中國而預備的!他們的真正敵手是號稱北極熊的蘇聯。在日本人想來,若是盡起關東軍入關,征服中國是分分鐘都可以辦到的,但因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始終沒有付諸實施。而只是以華北駐屯軍的名義,推行分而治之的策略。
駐屯軍總部設在津門,司令官是田代皖一郎中將,但他患上了很嚴重的心臟瓣膜症,長時間臥床不起,軍務交給參謀長橋本群少將主持;北平駐紮的是一個旅團,旅團長是河邊正三少將,下轄兩個聯隊,其中第二聯隊駐紮在秦皇島南大寺——七七事變發生的時候,他正在該處視察。北平城內的部隊,交由第一聯隊聯隊長牟田口處理。
牟田口派出了自己的副手,副聯隊長森田徹中佐到現場去,並令其要求中國方面道歉,並且在必要的時刻,可以用斷然處置的姿態來進行交涉。
7月8日下午2點鐘的時候,森田徹帶領第一聯隊第一大隊來到了距離盧溝橋正東1,800米的西五里店,見到了一木大隊長、清水中隊長以及剛剛從城裡出來的櫻井等人。櫻井先把在城中和中方交涉的情況說了一遍,主要是兩點。「……第一,我問秦德純關於盧溝橋不法射擊之事,秦市長一概否認,他的回答說『華軍沒有在盧溝橋外駐紮,不是華軍吧?』」
「第二,他說,假定城外有部隊,而這樣任意射擊,也不會是他的部隊。在我問他,如果是他的部隊在城外,我們能不能斷然還擊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城外如果有,那應該是土匪吧?』」櫻井中止了講述,左右看看森田徹幾個,苦笑著說道:「以我看來,秦滿口謊話、推卸責任,這也是中國人一貫的手段,心地卑劣,應當唾棄。」
森田徹是關東軍出身,為人狠酷歹毒,靜靜地聽特務機關來人說完,雙臂交叉環抱,看著一木和清水,「喂,清水君,那個走失的士兵呢?」
「已經自行歸隊了,問過他之後得知,列兵志村菊次郎因為肚子疼,自己跑開方便去了。」
森田徹心中有點失望,怎麼回來了呢?要是被俘、受傷、死亡中的哪一種情況,也比自行歸隊好得多嘛!「嗯,」他問道:「宛平城裡有什麼答覆嗎?」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答覆。」
「那,盧溝橋的戰鬥進行得怎麼樣?」
「對不起,閣下,戰事進展對我方殊為不利。華軍拼死抵抗,給皇軍造成了些許損失。」
森田徹的呼吸頓見急促,快樂的情緒充滿胸臆,他簡直要高歌一曲了!到北平一年的時間了,終於有機會殺殺中國人了!「咱們給宛平城規定的答覆時間是幾點?」
「是午後六點。」
森田徹看看手錶,還不到三點,趁這段時間,先把盧溝橋上的敵軍解決了再說。他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吩咐道:「一木君。」
「是。」
「你即刻帶領第三大隊全力進攻盧溝橋,拿下這座橋,就可以形成對宛平城的包圍態勢,嘿!看看到時候,中國人還有什麼本錢可以和皇國抗衡?」
「是!」一木清直同樣覺得熱血沸騰,一個大隊近500人的兵力,不要說一個盧溝橋了,打北平城都富富有餘!他仿佛已經看見自己帶領部隊站到盧溝橋頭,由著軍中攝影隊給自己拍照、照片發回國內,他一木清直的大名傳播全日本,家鄉的父母在別人誇耀的眼神中洋洋自得的神色了。當即整理隊伍,在明朗的陽光下,向著盧溝橋的方向開拔。
一公里有餘的路途眨眼就到,除了部隊人數比第一次有了大量的增長,更配備了11式、92式輕重機槍,在盧溝橋前三百米處隱蔽了下來,戴小點看看手中的步槍,暗暗叫苦,小日本真是要短兒啊,cnm的,這不是欺負人嗎?還有,營長進城去怎麼不出來了?答應我的人和必要的火力支援呢?
日軍片刻也不停頓,除了92式重機槍因為分量太大,實在不能用於衝鋒作戰之外,一個中隊的日本兵有的端起步槍、有的提著11式輕機槍的提把,貓著腰開始向前移動,「弟兄們,做好戰鬥準備!」戴小點一聲令下,二排的戰士各自進入戰鬥位置,手榴彈放在沙袋上,懷中的子彈取出來,步槍打開了保險,瞄準了正在前方的敵軍士兵。
「沖啊!」一個日軍軍曹行進在隊伍的中間,忽然大喝一聲,部隊的速度陡然加快,形成扇面型的攻擊隊形,撲了上來。
戴小點眨眨眼,忽然又恢復到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憨笑著說道:「弟兄們,開槍的時候不要著急,更不要浪費機會,瞧准了再開槍,爭取每一槍都撂倒一個。看我的……」說著話,他把頭偏下去,扣動扳機,跑在最前的一個日寇應聲而倒:「看見了嗎?都像我這樣!給我打!」
連長沉穩的動作像是給戰士們吃了一顆定心丸,使這些平生第一次抄起步槍,向『人』射擊的年輕人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心搖手顫了,學著他的樣子,趴伏在各自的陣地位置,開槍還擊。
第一批的集中放槍效果果然不錯,三十餘人同時開槍,放倒了8、9個日本兵,還有6、7個雖然沒死,也倒在地上哎哎呼痛,傷口處冒出大股大股的鮮血,「連長,您看見了嗎?是我……」一個士兵歡呼一聲,忘情的站了起來,戴小點知道不好,還不及拉他臥倒,兩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
眼見戰友當場犧牲,2排的士兵立刻把連長的話扔到了九霄雲外,抄起步槍,破口大罵著飛快的射擊起來,4發子彈瞬間打光,卻只是呼嘯著從日軍身邊、頭頂掠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放慢一點,打准一點!」戴小點大吼著,抄起一枚手榴彈,拉動引信,一長身,拋了出去。
轟隆的一聲爆響,兩三個日軍士兵當場報銷,2排的士兵看到甜頭,也學著長官的樣子,玩起了彈雨戰術,手榴彈的消耗量急劇增加,不一會兒的功夫,每人身前的5顆手榴彈就甩光了。
即便是在戰鬥中,戴小點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罵道:「你們這些混賬,這下傻眼了吧?來人,送手榴彈上來!我可告訴你們,再送上來,可不能光顧痛快的亂扔了,知道嗎?」
戰士們呵呵傻笑,都覺得和這個年輕的連長並肩作戰,面對著虎狼一般衝擊過來的日軍,也沒有那麼令人恐怖嘛!
戴小點笑罵過一句,繼續舉起步槍,進行猛烈的射擊。
日軍仗著人多,不顧敵軍阻擊勢頭,猛烈的向前、向前、向前!他們知道,只要再前進一步,就是守橋華軍的末日!前進的同時,用步槍和輕機槍做著有效的反擊。
日軍的射擊精準度比敵方要高得多,即便是在運動戰中,也能給對方造成相當大的殺傷,戴小點一個不注意,子彈擦著頭皮飛過,把他的帽子打掉了,頭髮也被燒焦,發出刺鼻的臭味。「連長?」
「我沒事。」戴小點驚出一身冷汗,揚手擊斃一個日軍士兵,回頭看看,灼熱的子彈穿過,帽子已經燒著了。
雙方士兵的子彈呼嘯著在空中飛過,給敵我兩面都帶來傷亡損失,2排長張發歲連滾帶爬的接近來,吼叫道:「連長,讓3排上來吧?2排只剩下一半弟兄了!」
「不行!」
「連長?」
「張發歲,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戰場上違抗軍令,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張發歲惡狠狠的啐了一口,二話不說的趴回自己的位置,拿過一枚手榴彈,揚手扔了出去,嘴裡大罵著:「cnm的戴小點!戴小點,我cnm!」
戴小點裝沒聽見他的痛罵,儘可能的快速扣動扳機,以一槍一個的頻率,把日軍士兵射殺在橋口40米的範圍內。眼看著一槍打空,他一側身的功夫,旁邊遞過來一支槍,「連長,上好了。」正是張捷。
「好小子!」戴小點哈哈一笑,這樣更舒服,還省去了自己更換彈夾的時間,再度發射一槍,吩咐道:「你就負責給我換槍。」
「好咧。」張捷笑呵呵的,開心極了。這份差事太棒了,又不用直面日本兵的子彈,又輕鬆省力,虧自己是怎麼想出來的?
戴小點槍無虛發,連續換了四支槍,盧溝橋前扔下了整整23具日寇的屍體,日本人雖然頑強,終於抵不過鋼鐵子彈的威力,呼哨一聲,潮水般退了下去。橋上爆發出一陣歡呼!
戴小點眼皮都不眨一下,吩咐一聲,「救治傷員!」隨即一躍而出,向著敵軍的屍體群沖了過去。在戰士們目瞪口呆之中,撿起兩支11式輕機槍,又在日本兵的身上胡亂摸索了幾下,拿出三兩個彈夾,又貓腰跑了回來。
馬文順和張發歲一人一個接過輕機槍,呵呵發笑,「連長,有這玩意就行了,日本人再來多少都不怕了。」
「你閉嘴,這種東西不是那麼好使的,總卡殼——叫槍工過來。」
國府軍隊連級建制中有兩個槍工,平時除了作戰之外,還要負責步槍等武器的維修,因為算是技術工種,軍餉也比一般戰士高,大約能拿到每個月8個大洋左右。兩個人很快到了戴小點面前,他用手一指,「你們倆就呆在機槍陣地,一旦槍械有問題,即刻修理。等到徹底打退了小日本的進攻,我給你們請功。」
「是。」
日軍休整了不足五分鐘,第二波次的攻擊就到了,這一次,他們的陣線刻意的前移,重機槍陣地距離橋頭不足150米!戴小點大叫一聲不好,「臥倒、全部臥倒!」
戰士們胡亂的趴下,一輪瘋狂的重機槍掃射隨即就開始了!
7.7毫米的重機槍子彈雨打芭蕉似的落在沙袋上,發出噗噗噗的悶響,沙袋上被鑿出一個個拳頭大的窟窿,沙子水一般的向外流淌,帶起漫天的灰塵和焦糊味兒。戴小點和張發歲距離極近,兩個人面對面的苦笑起來,「連長,這麼幹挨打可不行啊?」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現在就站起來還擊吧?告訴你,我可不敢,我是肉做的,擋不住鋼鐵子彈。」
張發歲撲哧一笑,戴小點笑道:「放心吧,一會兒他們就沒精神了。」
果然,隨著他的說話,重機槍的怒吼停止下來,日軍由一木清直親自指揮,再度展開攻擊,戴小點引吭大叫,「二排、三排,進入戰鬥位置!」
晚上8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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