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幹掉日軍在碼頭的艦船。」朱晨按照卓飛的吩咐在天黑趕來小屋的時候,被卓飛的話給嚇著了。日軍占領武漢,並碼頭上停泊了艦船,這是很多武漢人都知曉的事情,可沒有一個人敢在碼頭上直眉楞眼的打望日本人的那些大船,碼頭上的日本兵可不是吃素的擺設。卓飛這會突然說,要去炸掉日軍在碼頭的那些艦船,朱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行不通。
「具體的事情,我自己回去做,我只需要你這邊幫著搜集碼頭上的情報。我需要知道碼頭上駐守這多少日本兵?他們都有什麼裝備?機槍火力點在什麼位置?還有,一旦碼頭出現意外,附近的日軍多少時間會趕來救援,這些都很重要。」沒有理會朱晨的驚訝,卓飛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要求,而朱晨只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因為打探消息本就是他們的職責。
送走了朱晨,卓飛便又帶著卓岩離開小院,徑自去了一家看著還不錯的客棧。入住這家靠近碼頭的客棧並不是卓飛的臨時起意,這是他白天和卓岩四處溜達的時候便已經選定的,推開臨近碼頭的窗戶,只站在房間裡,卓飛就能用望遠鏡清楚的看到碼頭上的情形。接連三天,卓飛兩人都只在城裡四處轉悠,等拿到朱晨送來的情報之後,卓飛卻突然帶著卓岩離開城區去了郊外。
卓飛的舉動東令朱晨很是不解,這兩個高手來武漢還什麼都沒有干,這就走了?可是朱晨此時卻已經聯繫不上卓飛兩人。「給總部發電報吧,總之信陽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咱們只是搜集情報的,至於具體的事情,看總部那邊怎麼說。」朱晨沒有準主意,便想著把此事上報給軍統總部,至於總部那邊怎麼做,那可就不只是自己操心的事情了。
朱晨發去重慶的電報在軍統總部打了個轉,便直接被送去聯合指揮部,拿到電報的年輕參謀隨即在一副地圖上,用紅筆子在信陽的位置上做了一個標記。軍統和**地下黨搜集到的所有日軍機場,在這幅地圖上都有標記,卓飛兩人的任務就是定點清除這些日軍的機場,而這個年輕作戰參謀的主要任務便是依照軍統的電報同步變更卓飛兩人的戰績。
日軍在占領區內修建了數十處機場,軍統和**地下黨花費大量時間進行偵查,雖不說把日軍這些機場的具體情況全都探查明白,但這些機場大致的位置卻已經探查清楚。卓飛的手裡也有這樣一張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看的人頭皮發麻,可卓飛卻只當這些標記是自己即將到手的功勳積分。
出了武漢城區,卓飛雇了一架大車,拉著自己和卓岩兩人徑自去了武昌縣。武昌縣的南湖機場在日軍占領武漢之後,便成為日軍的軍用機場。為了擴建南湖機場,日軍甚至在武昌縣強行徵召民夫近千人,可如果不是這樣,朱晨手下的軍統情報人員也沒有辦法喬裝成民夫混進南湖機場裡去打探消息。
卓飛現在去的就是武昌縣,他要親眼看到南湖機場,之後才能確認自己該先攻擊機場還是碼頭。清除掉信陽機場之後,卓飛發覺自己的功勳積分大幅度飛漲,仔細分析緣由,卓飛才發現敢情是因為自己幹掉機場跑道上那些戰機所致。擊殺一個日本兵才能得到一點功勳積分,可幹掉日軍的一架戰機,自己卻能拿到一萬功勳積分,如此合算的事情,卓飛可不會輕易放過。
南湖機場原先占地有4000餘市畝,機場原有兩條跑道,1條長1450米、寬50米東西走向,還有1條長1550米、寬50米南北走向。日軍占領武漢之後,對南湖機場進行了所謂的擴建,在原先兩條跑道的基礎上,又強行徵召民夫修建出另外兩條長度都超過1500米的跑道。南湖機場擴建完畢之後,武漢日軍把原本停放在安徽境內的大半戰機全都調來南湖機場停放,試圖利用南湖機場作為主要起降點,展開對重慶的持續轟炸。
進入武昌縣地界,卓飛便打發走了雇來的大車,之後帶著卓岩沿著路邊的野地一路向南湖機場的方向快速前行。根據軍統打探來的情報,駐守武漢的日軍非常重視這個南湖機場,在擴建南湖機場之後,隨即加派了重兵把守南湖機場。機場守備大隊雖說只是日軍中的二線部隊,可在這個所謂的機場守備大隊裡,至少有三成士兵都是日軍南下部隊中受傷痊癒的老兵。
人數超過千人的機場守備大隊裡有三分之一的老兵,這是一個卓飛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可他這邊只有自己和卓岩兩個人,一個不下心,自己兩人就很有可能會陷進去無法脫身。卓飛帶著卓岩去了南湖機場,這件事只有戴笠和聯合指揮部的一些高層知道,不是卓飛不相信聯合指揮部的其他人,他只是擔心人多嘴雜會走漏了消息。
又是一天過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南湖機場的四支日軍搜索小隊照例外出巡邏。按照機場守備大隊的規定,他們這四支外出搜索的巡邏小隊,要分上午和下午兩次,對機場周邊進行輪流的搜索巡邏。佐佐木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從路邊的草叢裡鑽出來,一直等著他的隊員們紛紛笑罵佐佐木是個屎貨。
「該死的,一定是早上的米湯沒有煮好,我感覺我是拉肚子了。」面對隊員們的笑罵,佐佐木很是無語,不過看他此時蒼白的面色,一直等著他的隊員們又覺得佐佐木好像沒有說謊。「不行了,我估計是要去看軍醫了,再拉下去,我可能就會要脫水了。」佐佐木的表現看著不像是在說假話,隊員們紛紛勸說佐佐木馬上返回營區去看軍醫,拉肚子可是會拉死人的。
帶領這支巡邏小隊的軍曹是佐佐木的同鄉,眼見著佐佐木如此的難受,便也同意佐佐木返回軍營去找軍醫整治。佐佐木果真是鬧肚子了,沒等巡邏小隊走遠,他就又鑽進了路邊的草叢裡。「該死的,等回去了一定要找廚子的麻煩。」蹲在草叢裡的佐佐木摸出一支香菸點著抽了起來,腦子裡還琢磨一回返回軍營之後,該如何去找廚子的麻煩,他認定了是早上的米湯沒有煮好,才讓自己此刻如此的難受。
一支煙抽完,佐佐木拉肚子的症狀似乎也有所緩解,提著褲子顫顫巍巍的從草叢中鑽出來。「唔」還沒等佐佐木把放置在腳邊的步槍撿起來背好,一根鋼絲便已經從身後勒住了佐佐木的脖子,心中大驚的佐佐木奮力的去掙扎,並試圖手腳並用的想要反身掙脫開勒住自己脖子的鋼絲。可惜光是拉肚子就已經把佐佐木折騰的手腳酸軟,再加上襲擊者出現的太過突然,而且對方的力量也不是佐佐木所能抗衡的。
脖頸上的鋼絲越勒越緊,死死頂住佐佐木背脊的膝蓋使得佐佐木無法掙扎,還不肯放棄猶自努力掙扎著的佐佐木越發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幾秒鐘之後,被鋼絲勒住脖頸的佐佐木終於停止了掙扎,卓岩隨即鬆開鋼絲,單手夾著佐佐木的身體快步閃入路邊的草叢中。沒有直接把佐佐木勒死,卓飛只是單純的想從佐佐木嘴裡獲得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若非如此,卓岩早就乾脆利索擰斷佐佐木的脖子。
被卓岩用鋼絲勒暈過去的佐佐木還以為自己真的要去見天照大神去了,被卓岩用根長針扎醒來之後,早已經慌了神的佐佐木只覺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卻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被卓岩蒙了一塊黑布。「說出你的姓名和部隊番號?」佐佐木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稍顯冷峻的聲音,手腳被捆臉上還被蒙著黑布的佐佐木下意識的把腦袋扭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說出你的姓名和部隊番號?」聲音繼續響起,手腳被捆眼前什麼也看不到的佐佐木這才回過神來,敢情自己還沒有死啊。見這個狗屎一樣臭的日本兵沒有回覆卓飛的詢問,卓岩隨即卸下那支步槍的刺刀,一手捂住佐佐木的嘴,另一隻手攥著刺刀猛力下刺。噗的一聲,卓岩手中的刺刀深深扎入佐佐木的大腿,一股血箭也隨即從刀口中飈了出來。
「唔」雖說已經被卓岩捂住了嘴巴,可刺刀入肉帶來的痛感卻還是令佐佐木撕心裂肺般慘叫起來,只可惜他的慘叫卻全都被憋在了嗓子裡。青筋暴起,說的就是佐佐木此刻的這幅摸樣,卓岩扭臉笑看拿開佐佐木臉上蒙著的黑布,「我現在鬆開手,你可不敢叫,要不然我就用這把刺刀剝了你的皮。」佐佐木聽不懂卓岩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能看出卓岩眼中的警告和殺意。
「說出你的姓名和部隊番號?」還是剛才的那個聲音,佐佐木定睛一看,用日語跟自己說話的是個從沒有見過的年輕人。佐佐木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屑和極度的藐視,還有就是那毫不掩飾的濃濃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