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鈞座的意思是連那幾個保安旅一併拿下?」
雖說收編了33師這萬把號人馬,一〇一軍實力已經恢復了不少,但相較全盛時期還有些差距,新兵沒有經過系統培訓,一時間很難融入到一〇一軍戰術體系,要想發揮作用只能以量取勝。讀字閣 www.duzige.com可宿遷就這麼大,除了八十九軍33師,就只剩下韓德勤手中的那六個保安旅了。
孫立人想了想說道:「鈞座!有了33師的前車之鑑,韓德勤肯定會加強下屬各部的掌控力度,怕是沒有33師這般順利啊!」
「那有什麼不順利的?就照著咱這方法,好吃好喝,高官厚祿,不怕他不投誠。哼!韓德勤敢跟咱打對台?他有那個資本嗎?老子拿錢堆死他!」彪子是打算一招鮮吃遍全天下,但具體問題要區別對待,陸維早有打算。
「這六個保安旅雖在韓德勤掌控之下,可卻被掛在了諸鄉紳名下。韓德勤自以為聰明,讓這幫子鄉紳替他養兵,一來緩減軍費壓力,二來又避免國府責難,當真打得好算盤。如今,這裡卻可以成為我們的突破點。」
說著就扭頭對沈醉說了些什麼,沈醉應「是」便出去了。
沈醉現在是陸維警衛營營長,在石頭去後,陸維將他從戴笠手中要了過來。陸維現在雖然與宋雪頤訂婚,已經算是老蔣的親族,但他知道老蔣肯定會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以便監視。與其小心提防,倒不如弄個知根達底之人,至少沈醉本性純良,要不然陸維也不會將警衛營交給他。
沈醉去幹什麼無人知曉也不用多問,晚上自見分曉。
「莊莛蕤?」漆黑陰冷的小屋,全身綁縛,身不能動,口不可言,莊莛蕤知道自己怕是遭綁架了。突然一道刺眼的強光打來,莊莛蕤趕緊閉上眼,他們這行當莊莛蕤明白,看到綁架之人自己小命多半是沒了,想要張口乞求,卻只能發出嗯哼聲。
「給他解了!」
「是!」
待解放四肢又去了嘴上的封堵之物,瞬間輕減的莊莛蕤不作他想,立即跪倒在地,邊扣頭邊哀求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吶!要多少錢,小人如數奉上,只求好漢饒我狗命!」
「哪來的好漢?這一套倒是做得挺熟,看來莊老爺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吶!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這聲音聽著耳熟,但莊莛蕤還是不敢啊!連忙擺手搖頭說道:「規矩我懂!規矩我懂!看到您的臉我就活不成!好漢饒命!」
陸維沒法,示意沈醉。沈醉可不是好說話的人,上去就是一巴掌,說道:「莊莛蕤!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誰!」說著槍口就頂在莊莛蕤腦袋上。
橫豎都是死,要死也死個明白。莊莛蕤終於是睜眼一看,心下立即鬆了口氣,這不是陸長官嗎?不過,一看這周圍場景好似三堂會審,莊莛蕤的心又揪了起來。弱弱的問道:「陸……陸長官!您……您這是幹啥?呵呵!」
莊莛蕤尷尬一笑,再看陸維緊繃著臉,就知道他恐怕是麻煩了,不由得吞咽一口苦水。
「幹啥?也沒什麼,只是想找莊先生算算舊賬!」
莊莛蕤懵了,他跟這位陸長官可沒什麼過節,有什麼舊賬可算?剛要探頭解釋,卻聽陸維翻開檔案說道:「莊莛蕤,清光緒十六年(1890年)生人……民國五年勾結土匪杜五娘屠殺百姓,收攏無主之田牟利……民國二十年私販鴉片……民國二十三年以通匪為名強占民婦四人……」
每揭露一項犯罪事實,就將記錄仍在地上,很快就鋪了一地。陸維一邊念,莊莛蕤聽著卻在一邊瑟瑟發抖。還有很多,陸維卻懶得念了,沒好氣的說道:
「莊老爺子!你夠可以的啊!看似文弱,實則巨惡,貴為鄉紳卻為禍一方,你的罪簡直罄竹難書哇,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莊莛蕤頓時打了個激靈,這就要死了嗎?他趕緊跪倒在地,抱著陸維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道:「陸長官!這些都是小人年少時犯下的糊塗事啊!這些年小人已經悔改,不信陸長官可以問問鄉里。還有……還有,小人為了抗戰可謂傾盡家財啊!這些都是有目共睹,有目共睹的啊!請長官饒命!饒命啊!」
說得聲淚俱下,陸維似有所動。點頭說道:「嗯!你確實為抗戰出了不少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今年年初你給新四軍送了幾十萬斤糧食,這怎麼說?聽說你還是江蘇省議員?是韓德勤的屬下,我記得你們韓主席對共產黨可是很反感的,軍中盛傳這樣一句話。嘶!~是什麼來著?」
陸維一時想不起來了,旁邊的沈醉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說道:「韓主席他能容忍你吃空餉,喝兵血;容忍你逛窯子,賭博;容忍你打仗貪生怕死……唯獨不能容忍你『通共』,通共罪不可赦!」
「對!就是這話!」莊莛蕤本來就已經臨到崩潰邊緣了,又被沈醉有板有眼的一通咋呼,當即癱軟在地上。心道:死定了!這下死定了。韓德勤什麼脾性他能不知?那就是個堅定的反共分子,雖說現在國共合作了,協力抗戰。但韓德勤的反共意識已經深入骨髓,對一切「通共」、「容共」行為都為之不容,這事兒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他還有命可活?
在死亡威脅之下,莊莛蕤又一次攀上陸維,說道:「陸長官!您可要救救小人吶!韓長官殺人不眨眼,可新四軍那邊也不好惹啊!要是不給他們糧食,小人一樣活不成啊!求陸長官救命吶!小人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這莊莛蕤名聲在外,估計沒少禍害貧下中農,他是擔心有人秋後算賬,這才極盡輸誠。現在兩頭為難,他只能靠上陸維。
「救你也倒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上不上道了!」
莊莛蕤能在這亂世之中保證家族屹立不倒,還能不斷壯大,自然有些本事。今日席間,莊莛蕤就已經看出來了,陸長官不要錢糧,是沖人來的。於是上前說道:「陸長官!小人名下保安旅都是族中子弟和親信家丁,若是陸長官不棄,就請讓他們在長官麾下效命吧!」
這傢伙果然上道。陸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就安心作你的省議員吧,韓德勤不敢把你怎麼樣!」安慰一通又轉向沈醉道:「沈醉!你立即跟莊議員去接管部隊!」
「是!鈞座!」
「謝陸長官活命!謝陸長官活命!」
拿下莊莛蕤後,其他幾人也用同樣手段解決。這年頭的鄉紳富豪,誰的屁股底下都不乾淨,隨便網羅些罪名往頭上一扣,那就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誰都沒跑!得了效忠還收了兵權,這一晚上沒白折騰。
第二天一大早李守維就來報,說是手下六個保安旅一萬多人都被陸維劃拉到名下,韓德勤頓時心驚不已。幸好所部117師沒有變故,要不然可就真成光杆司令了。得到消息的韓德勤第一時間不是找陸維評理,而是連忙逃回淮安。再不走,別說是光杆司令了,就是小命也可能不保。這個陸維陸俊然他算是看出來了,下手可狠著呢,遠不是劉峙可比。
「鈞座!就這麼放他走了?」在張大彪看來,反正已經撕破臉,倒不如痛下殺手,來個斬草除根。但陸維卻不這樣想,淡淡的說了句:「走就走了吧!也不能逼得太急!」
對於淮安的117師,也倒不是陸維看不上,而是做人要留一線。韓德勤本事還是有的,陸維需要他在淮安盯著日軍華中派遣軍,更何況若是逼急了,韓德勤投了日本人,那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
在收了33師和六個保安旅的兩萬多人馬,挑挑揀揀一一遴選,總算又拉起一個師的架子,陸維當即做出調整。任命黃百韜為第八十九軍軍長,同時將暫七師與第33師對調,賈韞山仍任師長,虞嘯卿任副師長,新挑選出來的士兵當然被優先補充到33師。
「鈞座!您看暫三師是不是也應該給予補充?」
暫三師一直是陸維手中嫡系中的嫡系,精銳中的精銳,此番雖然損失慘重,但建制仍在,又歸一〇一軍轄下,孫立人當然希望得到補充能夠進一步增強一〇一軍實力。但陸維並不這麼想,他說道:
「暫三師如今沒有補充的必要,903、904團也拆分到33師和暫五師,以加強兩師實力吧!」
將一手打造的嫡系部隊拆分,這樣的魄力不是誰都有,心疼是肯定的,但他別無選擇。日軍攻陷徐州之後並沒有急著兵進蘇北,一方面,張耀明率領的八十五軍還在相山一帶節節抵抗,在沒有掃除背後威脅,日軍是不會考慮出兵蘇北的。另一方面,日軍卻也是在積蓄力量,等補給就位後,肯定要尋著他的主力壓進。儘管陸維布了個大棋局,但此時他不得不抓緊時間搶占先機。雖說手中握著兩個軍,近六萬人馬,但對於接下來的軍事行動還略顯不足,所以他又將目光瞄準了位於沭陽的于學忠部。
……
沭陽,師副師長郝成龍部及113師孟憲周第339旅駐地。
幾天前,所部跟隨總司令于學忠北上魯南山區,途中遭遇日軍截擊,被日軍強行分離。隨後,于學忠率領的主力部隊雖成功突圍遁入山區,但他們卻只能一路向南,且戰且退,最終在蘇北沭陽一帶站穩腳,並極力收攏敗兵,到現在已經聚攏七八千人。歸建無望,經于學忠批准,孟憲周339旅暫歸師轄下,郝成龍任師長,孟憲周任副師長。
「師座!您找我?」
孟憲周進來,郝成龍就拿著一封電報說道:「這是戰區司令長官陸維的電令,他想請我們到宿遷一敘。」
郝成龍說完,孟憲周就眉頭緊鎖,說道:「師座!他陸維昨天才剛剛吃掉韓德勤的第33師又六個保安旅,都還沒來得及消化就急著找上我們,準是沒安好心,怕是要趁機像對付韓德勤那樣奪了我們的兵權,咱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郝成龍也有此顧慮,但卻不像孟憲周這般武斷。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畢竟是戰區司令長官,我等又在戰區轄下,若是公然抗命怕是不妥。更何況,當前形勢所迫,我們與總座之間又相隔一方。若是日軍襲來,還得是人家來扛大拿。當然,對付小鬼子也免不了我們出力。我想,只要這位陸長官不那麼短視就絕對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所以,此事先不忙者回絕,我先過去探探他的底,家裡就靠你經為了。」
「嗯!這樣也好!」孟憲周雖然同意郝成龍去赴宴,但卻不願意他冒險。「見面的地方應該改一改,就在隴集鎮好了。他要是敢扣押你,兄弟我立馬提兵來報,諒他也不敢!」
這本沒有必要,但孟憲周堅持,郝成龍只能由他來吧!
「呵呵!這個郝成龍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收到回電,陸維一看笑了,真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兒,做事不計後果?陸維之所以要對付韓德勤是因為韓德勤有野心,又在當地培植了勢力(韓德勤是江蘇泗陽人,蘇北是他的老家),不利於陸維日後的經營。而于學忠部東北軍他則不放在心上,人生地不熟也就罷了,還是群丟了老家的可憐人,陸維要想分化他們有的是辦法。所以,對待郝成龍不能像對付韓德勤一樣,要予以懷柔,要讓其信任你的同時還必須依賴你,一味的打壓分化只會讓他們越行越遠。
「撫民(孫立人字)將軍!我先去赴宴,這裡就全靠你了,那些新兵一定要抓緊時間訓練,要讓他們儘快融入到我軍戰術體系中來。」
孫立人本想跟陸維同去,但陸維不允,只是去見個面敘敘舊,沒必要搞這麼大陣仗。
「鈞座!要不多帶些人吧,卑職擔心……?」
陸維呵呵一笑,說道:「你擔心什麼?他郝成龍還敢把我怎麼樣?你們就放心好了,我這次只帶褚大運(原901團團長)過去。對了!還有咱準備的那些禮物也一併帶上!」
雖說會面地點是郝成龍選的,但陸維不相信郝成龍敢做出過激舉動,帶的人多了反倒會讓他們多想。
一見面,郝成龍立即行禮道:「卑職國民革命軍第五十一軍師代師長郝成龍見過陸長官!」
「郝師長!不必多禮,請入座吧!」
這一席飯菜雖沒有韓德勤的精緻,都是些居家小炒,但很合乎口味,尤其是那幾道東北菜,瞬間就勾起了郝成龍對故鄉的懷念。
見郝成龍有些失神,場面不免尷尬,陸維使了個眼色,褚大運當即明白,舉杯說道:「來!郝長官!卑職敬您一杯!」
「嗯?好!」對方跟自己一樣也是少將軍銜,郝成龍不好拒絕,但酒杯剛剛舉起,郝成龍卻再也抬不起手來。
「褚大運?怎麼是你小子?」
「嘿嘿!長官還記得我?」
他當然記得,褚大運原是他師麾下的一個營長,後來為了支持122師也就是一〇一軍前身重建,被老蔣硬拆分出去,沒想到這一拆倒是成全了他。
「嘖嘖!都說跟著陸長官升官發財不是難事,想當初你小子還只是個營長,這才幾個月竟跟老子平級,倒真是令人羨慕啊!」
褚大運剛到一〇一軍時就被任命為901團代團長,幾戰下來又擢功升任上校團長、旅長,劉峙作亂時遭受排擠,但好在很快陸維又重新掌權。雖沒有回到主力部隊,但也任八十九軍補充旅旅長,少將軍銜。陸維此番帶他過來,一方面是為了方便敘舊,另一方面卻是要展現一〇一軍的優越性。褚大運也沒有辜負陸維的期望,別看平常挺憨直的人,話一出口也挺值得品味的。
「郝長官!瞧您說的,我再怎麼升職都曾是您的兵。不過啊,您還真說著了,跟著鈞座不愁有功勞賺,像我這樣的半塊兒磚,跟著鈞座幾仗下來戰功也有不少。」
「是啊!簡直就是羨煞旁人啊!」郝成龍頗為感慨,自打一〇一軍組建以來,可謂是節節勝利,自然不缺少功勞,可反觀他們?從山西打到山東,又從山東打到河南,轉了一圈又回到山東,仗是沒少打,可不是潰敗就是無果而終,連他們自己都懷疑,難道東北軍天生就不是打仗的料?亦或真的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郝成龍趕緊搖了搖頭,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很危險的。老長官于學忠雖不是陸維這樣的常勝將軍,但在國軍之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作戰不利的原因是綜合的、複雜的,不能一概而論扣在長官頭上,但這真與指揮無關嗎?郝成龍心裡不經產生疑問。
見郝成龍有些出神,陸維立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說道:「今天之所以邀請郝師長前來,就是想聽一聽你們師關於未來的打算!」
打算?哼!圖窮匕見了吧?只是這未免也太著急了些,連飯都沒吃就打算動手了?
一句話瞬間令郝成龍警惕性提高,心中頗為不悅的說道:「陸長官剛剛收了戰區副司令長官韓德勤的兵權,是不是也想在席間搞一出杯酒釋兵權的把戲?」
郝成龍說話直,雖然聽著不怎麼舒坦,但陸維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哈哈一笑說道:
「郝師長多慮了,我陸某人之所以要對付韓德勤是因為他不尊號令,不把我這個司令長官放在眼裡,有恃無恐啊!他不乖,又值此非常時期,你說我能容得下他嗎?」
陸維說這話是在給他郝成龍掏耳朵,是告誡他千萬別學韓德勤。也是,哪個長官會喜歡不聽話的下屬?郝成龍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解開風紀扣,強吞一口唾沫,起身說道:
「陸長官!作為戰區轄下一員,卑職願意聽從陸長官差遣,但要是有人把我們當炮灰,藉機削弱,到時候可別怪卑職無禮了。」
提這樣的要求不怪郝成龍,實在是他們東北軍被拾掇怕了,只能先小人後君子了。對此,陸維十分理解。笑道:
「我陸某人雖資歷淺薄,但苦戰、惡戰也打了十幾場,還從來沒有出賣過兄弟。別人怎麼做我不管,但只要我陸某人在這豫皖蘇魯戰區一天,就絕對不會做出那般親者痛,仇者快的腌臢事來。但醜話說道前頭,可要是有人敢陽奉陰違,我陸某人翻臉可比翻書還快!」
將各自底線都擺到桌面,能不能接受自個兒看著辦。定頓片刻,郝成龍終於端起酒杯,說道:「陸長官!卑職敬您一杯,我師日後還需陸長官多多照顧才是。」
陸維也回敬道:「這個好說!」
兩人一飲而盡,隨後便傳出笑聲。褚大運睜圓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心道:這就算成了?那是當然,直性子的人辦事效率就是高,沒有拐彎抹角的中間環節,沒有虛情假意,事情可不就是這麼簡單?
放下酒杯,郝成龍試探性的問道:「陸長官!我部新敗,人員裝備損失較大,您看戰區是不是得給我補充一些?」
陸維就知道他得張這個口,已經早就給他準備好了。郝成龍話音剛落,陸維就拿出一份清單,說道:「這個我知道,給你們準備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們滿意不滿意!」
接過來一看,郝成龍立馬嘴裡打顫,磕巴的說道:「這……這些都……都……都是給我們的?」
也由不得郝成龍如此震驚,毛瑟七九步槍5000枝;麥德森輕機槍120挺;mg-34撕布機72挺;m2勃朗寧大口徑重機槍24挺;厄利孔20高炮12門;60輕迫36具;81/82迫12門;施耐德m1923式75輕山炮6門?另配兩個基數彈藥,還有一些其它物資,多是些食物、藥品之類。
「陸長官!這些都是給我們的嗎?」
再三確認,郝成龍簡直要幸福的飛起來了。這哪是補充啊!簡直就是重新列裝,還一步登天,直接按照攻擊/防禦軍的標準捯飭的。不!應該說,要比一般的整編師還要強大。攻擊/防禦軍的強大郝成龍深有體會,並羨慕不已。可是,就以他們東北軍不受待見的程度,這輩子恐怕是沒可能了,沒想到今天居然美夢成真了。
郝成龍已經樂不可支,但這才只是一部分,陸維繼續說道:「有些裝備是我一〇一軍換下來的,你們先將就著用,等日後有機會再給你們換裝。此外,知道你們人員傷亡較大,特意帶了兩千多人給予補充,有一些是我一〇一軍老兵,可以幫你們儘快掌握這些武器,不知郝師長意下如何?」
聽聽!敞亮人就會辦敞亮事兒。不管這話以後兌不兌現,有這態度就已經夠了。
「哎呀!陸長官!啥也不說了!卑職敬您一杯!」端起酒杯嫌小不夠誠意,這廝直接拿罈子幹了。老子的洋河大麯,還沒喝幾口就全進他肚裡,陸維是一陣可惜啊!但相較收穫,這點兒酒可算不得什麼。
……
郝成龍今天算是喝潮了,一路上晃晃悠悠,邊走邊唱,愣是給走回去的。兩千多人馬浩浩蕩蕩向著沭陽開進,由不得孟憲周不緊張,等帶人過來才知道是師座郝成龍回來了。
「師座!您怎么喝成這樣?」
「別扶我!老子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難道就是身後這些東西?
「師座!這些都是什麼?」
孟憲周問起,郝成龍卻是滿滿的自豪,說道:「這些都是我從陸長官那裡討來的,都是好東西啊!」說著就掀開苫布,乍一入眼,孟憲周也被驚到了。
「這全是物資裝備?……陸長官怎麼突然發慈悲了,給咱撥了這麼多?」
孟憲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郝成龍說道:「我答應陸長官,我部暫由他節制!」
「什麼?師座!就這麼點兒東西就讓你把咱兄弟們給賣了?」
孟憲周的反應出乎郝成龍的預料,這也難怪,他們之前一直當陸維是生死大敵看待,並不知道那就是個敞亮人兒,真真的正人君子。
「什麼叫賣啊!就這價錢,打哪兒都有的是人搶著賣,可人家未必會收!我已經跟陸長官約法三章:我部一切行動聽從陸長官指揮,但不當炮灰,也不接受改編,仍歸五十一軍編制!」
孟憲周聽完內心才稍稍平復,但還是有所懷疑,陸維如此大方目的並不單純。看著這兩千多補充的新兵,他終於是明白了,說道:
「哼!說的一套,做的一套,這兩千多人是怎麼回事兒?還不是來摻沙子的?」
郝成龍笑道:「哈哈!我都已經了解過了,這些人大多是技術兵種,機槍手、狙擊手和炮手。陸長官給咱撥付的那些武器,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就憑咱這大老粗能玩兒得轉?倒底還是人家陸長官考慮周全啊!為了能夠讓我部快速形成戰鬥力,人家不惜將自己精銳派給你,如果說這也算摻沙子,那老子巴不得這樣的好事兒多一些才好呢!」
想想也是,技術兵種擱哪兒都是搶手貨,就算是摻沙子也不會傻到這麼大方。看來,之前對陸長官多有誤會啊!人家和劉峙不一樣,這副胸襟當得起戰區司令長官!
……
搞定了師,陸維並沒有離開,連酒席都沒撤,因為他還約了人。山東省省主席沈鴻烈前幾日帶兵救援于學忠部,為所部成功突圍打掩護,卻不想被人給賣了。所部七千多人,遭受日軍圍攻,雖趁夜突圍,但逃到蘇北時,已經不到三千人了。損失如此慘重,沈鴻烈將這次慘敗歸咎于于學忠的背信棄義。當然,于學忠當初的命令可不是這樣的,實在是手下為了一線生機而不顧同袍之義,但不管怎麼說,沈鴻烈部的慘敗與他于學忠脫不開干係。也因此,沈鴻烈對于學忠及其所部抱有成見。為了避免尷尬和不必要的麻煩,陸維決定分開會面。
「卑職沈鴻烈見過陸長官!不知陸長官召卑職前來有何見教?」
沈鴻烈可是位牛人,軍政全才。不僅是東北海軍之父,民國海軍的一股清流;在青島市長的任上,也是美譽名傳啊!陸維對其敬仰已久,哪能當得起他的大禮?連忙說道:
「當不得!當不得啊!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應該是我向您行禮才是,今天咱們這裡不興上下級,就當是我這個晚輩在向您請教,如何?」
沈鴻烈這幾日心情不好,總讓他給一個小年輕行長官禮,這面子確實下不去。既然陸維這麼一說,他也只好就坡下驢不再堅持了。
落座,兩人一時間無話可說,場面頗為尷尬,還是陸維主動說道:「聽說沈公麾下大多原是海軍,當陸軍用豈不可惜?」
沈鴻烈哀嘆一聲說道:「確實可惜,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海軍職責本是禦敵於國門之外,可如今一無是處,不拿來當陸軍用又能幹什麼?唉!~我輩海軍皆是歷史罪人,唯有如此才可輕減罪孽啊!」
說到痛處,沈鴻烈竟已淚流滿面,一飲苦酒以解憂愁!陸維也頗多感觸,海軍的建設不可一蹴而就,需要積累,需要傳承。而我中國積貧積弱已久,建設不了一支強大的海軍。至此日寇侵華,陸海空三軍,海軍是最沒有存在感的,難怪沈鴻烈會這麼說。
陸維找沈鴻烈就是為了日後海軍發展而來,於是說道:「沈公不必自責,我相信不久之後我們的萬裏海疆終會成為我們新的長城,阻擋一切來自海上的威脅!」
「你相信?哼哼!」沈鴻烈輕蔑的笑道:「你憑什麼相信?靠白日做夢嗎?中國有海無疆已近百年,有識之士不是沒有想過改變。可最終的結果呢?甲午海戰讓幾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江陰沉船更是喪失海軍尊嚴。至此,我們已經一窮二白,連陸地都守不住,還談什麼海疆?談什麼禦敵國門之外?呵呵!真是可笑!」
沈鴻烈這話嗆得陸維竟無言以對,他有些生氣了。可氣的並不是他駁了陸維的面子,而是陸維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氣餒。喪失了勇氣和信心的人,真的是他可以託付的人選嗎?
陸維正色道:「您說的沒錯,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我心中的執念卻不敢放下。沒錯!這就是個夢,是我的夢,也是你沈公的夢,是千千萬萬中國人的夢。這個夢總歸是有人要想的,想了才會去做,做了才有可能成。您的夢破了,不要緊,從現在開始我接手,去想、去做!不瞞您說,我軍新敗,我打算打個翻身仗重振士氣,目標就選定連雲港了。我一旦打了,就沒打算棄,我不僅要讓陸上的敵人不敢染指,就是海上的也別妄想。但如何海防不是我的強項,屆時我希望沈公可以助我。」
陸維說完沈鴻烈眼中閃出一縷精光,卻是一閃而過。心道:連雲港是那麼好打的嗎?後生可畏是不錯,不知可畏卻不行。他瞥了陸維一眼,輕哼一聲說道:
pc:中秋節快樂!
「等你先打下連雲港再說吧!」說著便起身離開了。走出十幾米遠,卻聽陸維大聲說道:「如此,晚輩就在連雲港恭候沈公大駕了!」
陸維說完,沈鴻烈身子一頓,是被感召了嗎?不!只是一笑而過……
沈鴻烈走後,褚大運眉頭一皺,問道:「鈞座!咱不會是真要打連雲港吧?」
陸維之前只是有這個打算,但現在卻已經打定主意了。「對!就是連雲港了!此事宜早不宜遲!」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