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二四九章 處置

    測試廣告1    「什麼？179師作戰失利，軍長馮治安、副軍長張凌雲受傷，535團損失慘重？」

    從沈醉那裡得到消息，陸維立即同張自忠乘車來到七十七軍前指北建港溝。愛字閣 www.aizige.com抵達七十七軍前指後，陸維並沒有立即去探望馮治安和張凌雲，而是找來醫生問道：

    「他二人情況如何？」

    軍醫說道：「陸長官！馮軍長倒還好，他所受的是貫穿傷，已經做過手術了，餘下的就只需靜養，最多半個月就能痊癒。可張副軍長……？」

    軍醫話到一半，陸維就知道張凌雲的情況恐怕不太好。

    果然！頓了頓，軍醫才又說道：「張副軍長是被日軍毒氣所傷，送來時就已經昏迷不醒了，雖然現在生命體徵還趨於平穩，但仍處於昏迷狀態，野戰醫院條件有限，關於毒氣中毒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解救措施，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保險起見，還是轉移到後方吧！」

    軍醫所說後方特指武漢、重慶，那裡的醫療設備和藥品更為齊全，也有醫治毒氣中毒的經驗，而這方面正是戰區野戰醫院所欠缺的，畢竟他們只長於外科手術。

    「毒氣中毒？」狗日的小鬼子，陸維不由的心中暗罵。喪心病狂的日軍在中國戰場上肆無忌憚的使用毒氣彈，對我軍民造成嚴重傷害，但隨著我軍防毒面具的大量列裝，毒氣戰收益正在下降。就連陸維也以為，在性價比偏弱的情況下，日軍會減少使用毒氣彈的次數。沒想到，終究是他一廂情願罷了，秉性難移的鬼子最終還是祭起毒氣彈這一損招。

    「知道是什麼毒氣嗎？」

    陸維之所以要問是因為在功勳商城中有不少治療毒氣的藥品，不過需要對症下藥。

    軍醫回答道：「據送來的衛兵說，張副軍長所中是日軍的新型毒氣彈，煞是厲害，連防毒面具都不起作用。」

    「噢？」張自忠有些疑惑的問道：「是什麼毒這麼厲害？連防毒面具都不管用？」

    在國軍之中，要說防毒面具最為普及，那非他們豫皖蘇魯戰區莫屬，加之戰區長官陸維歷來重視防毒。無論是一〇一軍還是他張自忠的第三十三集團軍，那都自認為防毒經驗極為豐富的，現在日軍裝備了一種連防毒面具都難以防護的新型毒氣彈，這由不得他不重視。

    「不清楚！」軍醫搖了搖頭，說道：「只知道這種毒氣彈威力驚人，陶製彈體一旦碎裂，以此為中心五米範圍的士兵，幾息之內就會中毒倒地，喪失戰鬥力，並且大多數人會在5～10分鐘內抽搐死亡。而且防毒面具只能延緩時間，卻不能做到有效防護。」

    「嘶！～」這麼厲害？陸維倒吸一口涼氣，又問道：「可有實物？」

    這個倒是有繳獲，很快，一個士兵就送來一個飯盒狀的東西。這只是為了方便安全攜帶的保護套，內裝一個陶製球體，當然裡面的內容物已經取出。陸維入手端詳，突然商城中日軍武器一欄，手榴彈頁面新添一款手雷。陸維內視一看，上面寫著九八式氰酸手榴彈，隨後他又在下面找到了一式氰酸手榴彈，二者形制相似。陸維當下明白了，原本這一式氰酸手榴彈應該是在1941年裝備，被小鬼子提前鼓搗出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九八式。

    氰酸？陸維對此並不了解，都沒怎麼聽說，不過氰化鉀倒是很有名。乃是殺人越貨自行了斷必備良藥，據說僅指甲蓋大小的氰化鉀就能令上百人致死。氰酸大體同氰化鉀一個道理，果然是很毒！

    回神之後，陸維說道：「這是鬼子的九八式氰酸手榴彈，你們對此可有了解？可有解毒辦法？」

    軍醫搖了搖頭，別說是解毒辦法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陸維大失所望，不過氰酸中毒症狀好像是呼吸困難，因此陸維大膽的猜測，中毒機制與抑制呼吸有關。於是說道：

    「可有氧氣？一定要保證張副軍長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氧氣最好！」

    氧氣雖在軍中並不常用，但戰區野戰醫院乃是陸維重資打造，醫用氧氣還是有的。

    親眼看到張凌雲插上氧氣管之後，陸維這才來到馮治安的房間。

    「陸長官！總座？」

    馮治安果然無甚大礙，見陸維跟張自忠進來，立即起身行禮。

    「仰之將軍躺下！快躺下！」

    「陸長官？我……？」見陸維對他關懷備至，馮治安一度梗咽道：「陸長官！卑職……卑職給您丟臉了！」

    馮治安戎馬半生，如此窩囊的一仗還是第一次，內心十分自責。陸維見狀立即勸慰道：「仰之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此戰錯不在將軍，都怪我。如果不是陸某急著拿下建陽，緩一緩，讓我軍再熟悉一下周圍環境，那就好了！」

    見陸維一把將責任全攬在自己名下，馮治安更覺慚愧。而一旁佇立的179師師長何基灃則無地自容，將頭低的更低了。

    馮治安情緒激動，一個護士進來替他上藥的同時，也說道：「幾位長官！馮軍長需要靜養，還請諸位長官能夠見諒！」

    陸維早先就曾有言，醫院之中醫生最大，別管你是什麼官兒，進了野戰醫院都得聽醫生的。既然護士這麼說，陸維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於是說道：

    「那好！仰之將軍！軍隊的事情你無需操心，這個仇我們會替你報的。你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安心養傷，不出意外，十來天便可痊癒，陸某還盼與將軍並肩作戰呢！」

    安頓好馮治安後，陸維等人便退了出來。一出來，張自忠就迫不及待抓住何基灃問道：「芑蓀（何基灃別名）！你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面對老長官的詢問，何基灃不敢有絲毫隱瞞。可陸維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當聽說營嘯一事時，陸維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張自忠見狀，不等陸維發作，便率先怒道：

    「芑蓀！你是怎麼搞得？從戎近二十年了，那麼多仗都打到哪裡去了？首次進攻，怎麼可以將全軍壓上？還有你平時都是怎麼訓練部隊的？打順風仗一個個都虎虎生威，一打逆風就全都露餡兒。你看看都打得什麼仗？士兵戰鬥意志脆弱，下級軍官組織不利，你平時就是這麼帶部隊的嗎？」

    被張自忠批得無地自容，何基灃扯著頭髮蹲在地上，此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其實，要說何基灃在指揮上存在重大失誤，太過牽強。他的「奇正結合」之策，若是按部就班的進行，是極為穩妥的打法。只是他沒有想到，小鬼子會狡猾如斯。

    但要說他一點責任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所部士兵訓練不足，軍官組織不當是不爭的事實。

    眼見何基灃已經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而張自忠卻越罵越起勁，陸維有些心軟了，急忙出言制止，凡事過猶不及。何基灃什麼心性他不是很了解，話說重了，萬一他轉不過這個彎兒，整個人就徹底廢了。

    「藎臣將軍！夠了！535團之敗原因是複雜的，不能完全歸咎於芑蓀將軍！」

    張自忠終於等到這句話了，於是輕磕一腳蹲著的何基灃，厲聲說道：「今天有陸長官替你說情，就且饒你一次，還不滾回去反省？」

    張自忠看似罵的很兇，可實際上卻是在保護他。沒辦法，535團之敗，七十七軍正副軍長受傷，對我軍心士氣的打擊是極大的，作為戰役主要負責人，何基灃難辭其咎。

    何基灃離開之後，張自忠看向陸維，說道：「俊然！你看這……？」

    他本以為憑藉他跟陸維的關係，以及陸維替何基灃求情的份上，這事兒很快就能過去了。可卻沒想到何基灃離開後，陸維才說道：

    「藎臣將軍！芑蓀將軍已經不再適合擔任179師師長一職了！」

    「俊然！你這是何意？」

    張自忠聽後頓時臉色變得不再友善起來，陸維一看就知道他怕是誤會了。於是，定頓了片刻才說道：「藎臣將軍！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軍雖然裝備精良，可有些軍官的戰術思維還很死板，已經無法適應新戰術的需要？長此以往，先進的裝備不僅對戰力的提升於事無補，最終我軍也將為此所累！」

    這一點張自忠深表贊同，他五十九軍整編時，就有不少軍官認為，只要先進的裝備在手，狂轟濫炸，提槍突突，擊敗日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要不是在一〇一軍借調的那個營（葛志鵬部）的影響下，五十九軍學習一〇一軍模式，運用各種新戰術，將武器效能發揮到最大，也就沒有潢川戰役的出色表現了。然而，七十七軍的將官還謹守著唯武器論不放，而忽略了對普通士兵的訓練培養。需知，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還是在於人，而不是武器裝備。

    經陸維這麼一說，張自忠的神情緩和了不少。於是問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正是陸維現在糾結的地方，他頓了頓才面露難色的說道：「我打算成立一個軍官培訓班。先前一直在打仗，既沒時間也沒有太多精力，更有僭越之嫌。現在看來，先前的種種顧慮是對一線將士們的不負責任啊！不如先讓芑蓀將軍在軍官培訓班做個班長，先由法肯豪森將軍教授，等這仗打完了，你我二人也少不得要在其中客串一二！」

    一聽這話，張自忠先前的愁雲被一掃而空，轉而笑了。他的確是誤會陸維了，這哪是要貶何基灃吶，簡直是種變相保護嘛！畢竟，七十七軍正副軍長受傷，一個主力團被打殘，這個責任總要有人擔負。所謂軍官培訓班就是個由頭，最終培訓歸來還是要受到重用的，沒見著何基灃已經頂上一個班長的名頭了嗎？更何況，機會難得，法肯豪森就不用說了，德國國防軍出身，軍事理論自是一流。至於陸維？軍中一直盛傳，陸維乃是戰術大家，就連張自忠都在他身邊學了不少本事。能得他點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縱是暫且被「剝」了兵權，何基灃也是賺到了！

    「嗯！～」張自忠點點頭，顯然是認同陸維的這種調配。孟波原為一〇一軍暫五師905團團長，因強攻徐州大郭莊機場時違規使用催淚彈，被雪藏過一段時間。但陸維升任戰區司令後，孟波隨即被任命為孫立人的副手，接手暫五師相關事務。可以說，就能力而言，絕對可以勝任，只是資歷尚淺。

    陸維之所以不在179師或是七十七軍挑選一方面是因為他需要有人能夠帶領179師迅速形成戰鬥力，另一方面卻也有私心在裡頭。未來陸維肯定是要經略豫皖蘇魯戰區的，對各部摻沙子在所難免。于學忠五十一軍的師，張將軍五十九軍的葛志鵬部。先前七十七軍油鹽不進，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將孟波安插進來，這對陸維日後對各部的掌控大有裨益。可別說陸維齷齪，若是私心大過國事那才是齷齪！

    心情大好的張自忠急忙問道：「俊然！那你打算讓誰來接替芑蓀？」

    這又是一個難題，陸維將身邊得用之人一一過了一遍。本來虞嘯卿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但他現任航空兵司令，既然已經占了坑，陸維就不想再動他。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了。

    「就讓孟波過來吧！讓他們對調一下，如此也不算虧待了芑蓀將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