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二五四章 死而不僵

    測試廣告1    hs—123俯衝轟炸帶給大家極大的震撼，尤其是張大彪，他倒是知道hs—123皮糙肉厚，火力強悍，空戰十分了得，只是沒想到干轟炸的活也如此犀利。讀字閣 www.duzige.com其實，當初空襲徐州機場時，hs—123就已經表現出極其強悍的對地攻擊能力，只是沒有親歷見證來得震撼罷了！

    戰鬥一結束，張大彪就連忙將虞嘯卿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道：「謹文（虞嘯卿字）！打個商量？咱倆換換？」

    「換什麼？」虞嘯卿被張大彪整懵了，一臉的茫然！張大彪白了他一眼，懟著他咯吱窩，一臉奸笑的說道：「跟我裝糊塗是吧？你說換什麼？……你看，你航空兵部隊一共才二三十架戰機，幾百號人馬，可我炮兵旅那可是戰區直轄，火炮上百門，好幾千口子！你本是縱意沙場悍將，就帶這麼點兒兵也太寒酸了。俺張大彪就不同了，咱沒啥本事，管理幾百人將將夠，你看咋樣？」

    噢！此時虞嘯卿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傢伙是打算拿他炮兵旅長跟他換航空兵司令當。見虞嘯卿沒有應答，以為是價碼不夠，於是又道：

    「想什麼呢？你不吃虧！鈞座可是說了，等這仗打完了，就給咱炮兵旅添置點兒大傢伙。也就咱們兄弟，要是別人我還不樂意呢！」

    虞嘯卿瞥了他一眼，心道：得！長短話都你說了算，你還真有理啊！不過，就算你說破天，這事兒他都不能應。非但不能應，好歹也是自家兄弟，他還得勸上一勸。說道：

    「彪子！咱得的可是正兒八經的任命，這軍中要職豈能私相調換？那不是胡鬧嘛！」

    張大彪完全沒有聽出虞嘯卿的話里話，擺手說道：「這個不用你來操心，我去跟鈞座說，到時候你只要點頭就可以了！」

    「是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呀？」

    「鈞座！是這麼……」

    見陸維板著臉向他走來，張大彪有些底虛，到嘴的話又噎了回去。嬉皮笑臉的說道：「沒……沒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完了再說！」

    看著張大彪吃癟的樣兒，虞嘯卿一陣竊喜，隨口就把他給賣了。說道：「報告鈞座！張旅長他想到咱航空兵部隊乾乾！」

    「謹文！你……」張大彪沒想到虞嘯卿會給他捅出去，不由得用幽怨的眼神盯著他，可虞嘯卿全不在乎。

    「呵呵！這是好事兒啊！」陸維聽後臉色舒緩了不少，笑著說道：「我記得地勤那邊機修隊還缺人，就彪子你這大體格子，般個重物啥的肯定很受歡迎！」

    呃！壞了！弄巧成拙了！一想到機修隊搗鼓那些鐵塊子，張大彪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鈞座！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陸維厲聲大喝，徹底把張大彪給震住了，就連一旁的虞嘯卿也嚇了一跳，心道：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這還不算完，就見陸維冷哼一聲，說道：「就你還想到陸航去？張大彪！你最近皮子是不是又緊了？老子告訴你，如果炮兵不想幹了，就趁早給老子撂這兒！」

    如果說整個戰區，這渾人最怕誰？那非陸維莫屬！見陸維發飆，張大彪逃也似地跑沒影兒了，他倒不傻，再待下去，就陸維那架勢還不得活剝了他？

    張大彪逃走後，陸維憋著的笑意才一股腦的釋放出來，而虞嘯卿提著的心也放下些許，便立即替張大彪求情，說道：「鈞座！其實彪子只是嘴上說說，斷不會有這樣想法的！」

    張大彪什麼德性陸維豈會不知，笑著說道：「這渾人也就是心血來潮，你真要跟他換，他未必會捨得！你是不知道，這狗日的把那些大炮寶貝的跟小媳婦似得！」

    這倒是真的，說到這裡兩人都樂了！

    「不過……？」陸維話鋒一轉，鄭重的說道：「彪子或許沒有那些歪心思，其他人可就難說了，這你可得把持住啊！」

    這算掏耳朵還是善意的提醒？虞嘯卿頓時一驚，然後急忙說道：「請鈞座放心！卑職一切以鈞座馬首是瞻！」

    「嗯！」這個回復陸維是比較滿意的。

    ……

    三座主堡被摧毀，接著又挨了三枚航彈，工事裡的日軍算是遭了滅頂之災了，等孟波率兵衝上去的時候，那死的真叫一個連渣都不剩了！中央十字街工事群被我軍徹底攻克之後，預示著建陽現階段戰役告一段落了。可陸維卻提不起一點兒高興勁，原因在於地上的鬼子雖然被消滅了，可地底下的鬼子卻還在活動。而面對龐大繁雜的地下工事，我軍一時又沒有什麼有效的應對之法，陸維只能命令部隊加強戒備，至於更進一步的行動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此時地底工事中，佐野虎太好不容易將驚恐未定的心安撫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沒想到支那軍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戰力，也虧得開始他們藏著掖著，沒有立即使用，在蕩平三座主堡之後也沒有繼續轟炸下去，否則他就是鑽到地底下也不得安生了。

    「閣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支那軍大威力航彈一出，船越文太就已經心生退意，但在沒有搞清楚聯隊長意思之前，他不敢冒然進諫。

    佐野虎太其實也不想再打了，一眼看下支那軍已經取得絕對優勢。經過今日一戰，所部聯隊可戰之兵已不足千人。戰敗情緒以及連日來的地底生活，已經讓士兵們的心理達到承受的最大極限，再堅持下去，很有崩潰的可能。但是，他畢竟是聯隊長，若是沒有上官的命令擅自撤退，將極大有損他聯隊長威嚴。要是有一個人能夠勸諫，情況將大為不同。所以，他看向船越文太，問道：

    「船越君！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這算什麼？試探嗎？在日軍之中擅自撤退雖然絕大對數情況下，軍部會以轉進搪塞，並不會受到太大懲處，可卻令武士道的忠、勇二字蒙羞，會被同僚看不起的。船越文太是個機會主義者，他怎能允許自己有污點被人拿捏？想了想，船越文太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閣下！請允許卑職率部與支那軍血戰到底！」

    「噢？是這樣啊！呦西！」船越文太並沒有注意到聯隊長眼中閃過的一絲失望，反倒露出些許慶幸。不一會兒，佐野虎太說道：

    「船越君！你下去準備一下，今夜我們可能要發動一場夜襲作戰了！」

    「納尼？」船越文太疑惑的問道：「閣下！支那軍戒備心甚嚴，昨日就是最好的例證，今日再發動夜襲，會不會重蹈昨日之覆轍？」

    船越文太實際上是想說，昨天有大霧掩護下發動夜襲，依然中了支那軍圈套，皇軍損失慘重，今日再去豈不是送死？

    佐野虎太輕哼一聲說道：「支那人的心理你的不懂！先前皇軍占據主動，所以他們才會處處小心謹慎，而如今形勢逆轉，則會慢慢鬆懈下來，支那人有句老話叫：得意忘形！他們已經挫敗了皇軍一次，想當然的以為皇軍不敢再次發動夜襲，麻痹之下，必被皇軍得逞！」

    「嗦嘎！」經過聯隊長如此分析，船越文太也覺得支那人可不就是這般德性？

    「請閣下放心，卑職這就去準備！」

    很快，船越文太就組織起了人手，足有八百多人，其中三分之一是傷病員。這些人雖然不能衝鋒陷陣，但用於斷後卻是足夠。如此安排，顯然船越文太對此戰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終於，天色漸暗，佐野虎太所期待的機會越發臨近了。儘管陸維一再強調，要加強戒備，但隨著戰事暫歇，黑夜降臨之後，寂靜襲來，似乎只有迷糊丟盹才是排解漫漫長夜的最佳方式。到午夜之後，凌晨兩三點鐘，是人們精神最為困頓的時候，周圍的崗哨已經越來越少，不少據點已有鼾聲傳出。士兵們實在是太累了，尤其是179師的官兵。連日來緊張激烈的戰鬥，直到今天才告一段落，似乎美美的睡上一覺才是對數日辛勞奮戰最好的犒賞。當是如此，只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日軍還沒有完全被消滅就這樣鬆懈，恰好給予日軍可乘之機。

    地下工事中，佐野虎太得報匯總之後，覺得可以一戰了，對副手船越文太鞠了一躬說道：「船越君！就全拜託你啦！」

    船越文太亦回禮說道：「請閣下放心，卑職定當全力以赴！」

    日軍於建陽構築的地下工事四通八達，可以抵達城中的各個角落。雖說大多數已在戰鬥中被搗毀，但還有不少隱於殘垣廢墟之中，更有一些直通城外。

    中央十字街的堡壘群雖然被攻克，大量日軍被消滅，可還是有一些躲藏在地底工事中。介於此，我軍在城中駐軍並不多，只在關鍵要道設置了據點，配合城垣工事對內城實施封鎖，各主力部隊主要還是駐紮於城外。

    「啪嗒！」

    「什麼人？」

    磚塊塌落的聲響驚動了哨兵，黑暗中攢動的人影更令他神經為之一緊。「咔擦！」子彈上膛為他增添不少底氣，哨兵壯著膽子詢問道：

    「什麼人？口令！」

    「八嘎！」黑暗中的人影聽懂了哨兵的話，心中不由暗罵一聲！日軍之中能夠聽懂中國話的本就不多，而會說的更是鳳毛麟角，更何況是辨別性極強的軍中口令！左右暴露了，黑影抬手就是一槍。

    「啪勾！」

    「是鬼子！」

    槍聲一響，四下丟盹的戰士立馬被驚醒，隨後警報聲響起，大功率探照燈尋著聲響打了過來。廢墟中的人影頓時被照個透亮，僅幾秒鐘，城垣之上的大口徑重機槍便對這一區域實施掃射。頓時槍聲大作，碎屑橫飛！

    徹底暴露了，鬼子也不再藏著掖著，當即進行還擊，一時間到處都在打槍。儘管被死死壓制，可依然在堅持。

    城裡打得火熱，被槍炮聲這麼一攪，新兵哪還有心思睡覺？紛紛爬上城牆，不說助一臂之力，搖旗吶喊，也能湊個熱鬧，老兵們則不然！在認清形勢之後，就又蒙頭睡了。笑話！屁丁點兒鬼子，昨個兒有大霧的掩護下也沒能翻起什麼大浪，今兒個就更不可能！就以我軍目前的火力，他們敢打包票鬼子也就能堅持個十幾分鐘。為了湊十幾分鐘的熱鬧，就攪了春秋大夢，不值當！

    有城內的鬼子作為誘餌，我軍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投向內城，卻沒有料到，城外才是日軍此番突襲的重點。在夜色的掩護下，日軍不僅順利從地道中出來，還能集結後神不知鬼不覺迂迴到我軍營側後，要不是有個士兵起夜撒尿，日軍就是突入軍營我軍都搞不清狀況。

    「有鬼子！」

    雖然起夜士兵的一聲高呼為他帶來殺身之禍，可也驚動了軍營里的戰友。負責帶隊的船越文太見狀，拔出指揮刀，喊道：

    「索幾給給！」

    「哇呀呀！」

    好幾百鬼子挺著刺刀就向軍營里衝去，因事發突然，加之天色暗淡，一時間弄不清倒底有多少敵人，竟被這群鬼哭狼嚎的日軍氣勢所迫，心生怯意！而我軍因長期營養不良，軍中大多數士兵都患有夜盲症，在黑夜裡戰鬥力頗受影響，更加劇心中的懼意，突然被大批鬼子一衝，竟然崩潰了！

    「報告孟師座！城東的536團遭到日軍突襲，前營已被日軍攻克！」

    「什麼？」

    536團駐紮於城東，是179師目前建制最為齊全的一個團，可就是這樣一個主力團居然被日軍一個突襲打翻在地，孟波驚訝之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常彥寬（536團團長）呢？他是幹什麼吃得？」

    此時常彥寬正在指揮部隊奮力阻擊，日軍身強力壯，訓練有素，加之連日來的地下生活，早已適應昏暗的環境，黑夜中戰力並未受到多大影響。見我軍崩潰在即，越戰越勇勢不可擋，一口氣殺到了中營。幸好常彥寬就在營中，當即對日軍進行阻擊，同時指引疏導潰兵，防止潰兵衝擊本陣，被日軍尾隨殺入，總算是稍稍穩定局勢。

    不多時，孟波便率領警衛連以及905團一個營增援過來。

    「情況怎麼樣了？」

    常彥寬說道：「報告孟師座！日軍勢頭已基本得到遏制，潰兵也得到妥善收攏，並未闖出什麼亂子！」

    一邊聽著，孟波一邊看向城牆邊，536團前營潰兵正摸著城牆根有序的向後撤退，僅三四百米外就是一處陣地，周圍二十幾個油桶燃著熊熊大火，將周圍照的通亮。

    城牆邊有一處雷區，但凡我軍士兵都知道如何渡過，而小鬼子則不知，強迫士兵沿著雷區撤退，便是有效甄別的第一步。對於那些不聽號令，胡跑亂逛的潰兵，常彥寬也只能痛下殺手了。沒辦法，這周圍還有其它友軍部隊，任由這些潰兵胡亂衝撞，將會使局面更加混亂，也會讓日軍有更多可趁之機。不過，不聽號令的潰兵畢竟是少數，企圖分散迂迴的鬼子倒很多。

    正是常彥寬這般殺伐果斷，才以雷霆之勢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將鬼子死死壓在前營，並呈現半包圍之勢。如今師長孟波親率援兵趕至，小鬼子的死期算是到了。

    日軍人數本來就少，裝備也不好，仗著突襲這才取得一點兒優勢，拖得久了，肯定會落入下風。對於自己的劣勢和處境，船越文太無比清楚。如果先前合兵一處是為了更好的攻破營寨，那麼如今將部隊分散就成為避免被一舉全殲最好的選擇。但他的決定還是晚了，先是被常彥寬一番無差別殺傷當頭一棒，隨後孟波親率大軍趕至，再行分散已經來不及了。

    「噗！噗！噗！～」隨著大量照明彈升空，強光照亮了周圍幾公里的區域，在黑暗裡開闢出一片坦途，地面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切。

    儘管在強光的照耀下，移動目標會變得格外顯眼。這些第六師團的精銳槍法十分了得，可以在兩三百米開外輕鬆擊中移動靶。可我軍並不畏懼，就在衝鋒開始，強大的壓制火力令日軍無法從容阻擊。大量迫擊炮彈好似不要錢的拼命往裡砸，60的、81/82的、120的，日軍剛剛才攻下前營，但不久就被炮火所吞沒了。這種情況下，船越文太已提不起抵抗的勇氣，他決定撤退。此時，先前的布置就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些鬼子傷病員極為頑固，每一處彈坑，甚至是一塊低洼地都能成為他們的工事陣地，至死不會移動分毫。由於他們過於分散，人數還不少，為了消滅他們，我軍浪費了不少時間。以致於讓近半數鬼子又逃回了地下，另外一半則死的不能再死。

    城外的戰鬥基本結束，城內也不出意料，被當作誘餌拋棄的傢伙能有什麼好結果？更加分散的他們也不比城外的那些傢伙堅持多長時間，就被我軍徹底剿滅了。

    這場夜襲戰從開始到結束雖然只經歷了短短四十幾分鐘，可卻令我軍心有餘悸。日軍地上工事雖被我軍全部摧毀，可憑藉地下坑道系統，日軍可以出現在城內的各個角落，甚至是我軍於城外的駐紮地附近也有這樣的通道，而我軍卻渾然不知。這意味著，我軍雖占領了建陽，但在第23聯隊沒有被徹底消滅之前，我軍將飽受騷擾夜襲之苦。一想到這裡，各部睡意全無，不得不動用大批兵力加強巡邏戒備，甚至是掘地三尺，找尋地道。可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無序的開挖並不能對日軍整個地下工事構成威脅。或許，這麼做只是為了手中有活，好等待黎明的降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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