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放火,誰都知道了,看看縣城裡的鬼子有啥動靜!三哥,我這叫挑釁!嘿嘿,反正干都幹了,不如鬧個大動靜。」
「隨你!」
打不通,日軍司令部接線員氣的惡狠狠的掛上電話。
老四就是個跳脫的性子,周智也不再管他,開始在一旁點火。
叮鈴鈴!
日軍縣城司令部的電話再次響起,日軍少尉伸手示意別動,親自拿起電話:「摩西摩西!」
小胖子捂住電話小聲道:「是日本鬼子,要不咱罵他一頓?」
周智把火把往屍體上一扔,坐在辦公桌上捂著鼻子:「你就是罵他是個王八,鬼子也聽不懂啊。」
「那說啥啊!」小胖子咬著臘腸嘀咕。
「實在不行就唱個歌刺激刺激他!」
「好主意!」
「咳咳,工農兵學商,一齊來救亡。拿起我們的鐵錘刀槍,走出工廠田莊課堂。到前線去吧!走上民族解放的戰場,腳步合著腳步,臂膀扣著臂膀,我們的隊伍是廣大強壯……」
哥倆被煙熏的跑出炮樓,瞧著冒煙的炮樓,嘿嘿一笑,扛著槍轉身跑了。
鑽進林子之後哥倆與清風寨的老少土匪會和,扛起白面跟著裴五爺往清風寨的方向走去。
東北軍拄著一根破棍子,恬不知恥的跟在後面。
留下斷後的是花褲子張大炮,連人帶馬背著這麼多東西在林間行走,難免會留下痕跡,他負責掩蓋痕跡。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周智頭也不回的道。
「你尿尿標地盤了,天大地大,俺想去哪就去哪!」
小胖子嘀咕了句:「臉皮真厚。」
「臉皮薄的~早死了!」
東北軍吼完,使勁的咬了一口臘腸。
縣城裡日軍司令部的機要室。
日軍少尉把電話放好,仔細回想了一下電話那頭傳來的歌聲,很熟悉。
四方台據點到底在做什麼?
那首歌好像是共匪傳唱的,是四方台據點的人投靠了共匪,還是四方台據點被共匪給拿下了?
如果是被共匪攻打,可是之前為什麼沒有打來求救電話呢?
這豈不是說共匪的力量很強大,在據點裡的守衛人員來不及打電話求援之前就攻下了,還是先剪斷電話線,等他們攻下之後在接上電話線,前來挑釁?
日軍少尉用日語下命令:「給四方台據點最近的大井村據點打電話,叫他們過去核實!」
「嗨!」
縣城裡說是日軍司令部,其實就駐紮了一個小隊,一共62人,小隊長叫山口一郎。
山口小隊的日軍大多數是戰場上受傷,傷還沒有完全好,就被派到這裡警備地方的,一是遠離戰爭,得到更好的修養,二是為了震懾這裡的居民,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大日本皇軍正在快速的攻打中國的領土,誓要三個月之內占領中國全部領土,可惜遇到的阻擊有些大。
日軍小隊長山口一郎此時正在辦公室里研究地圖,雖說此地早在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成立的時候,便已經算是納入了大日本帝國的領土。
可是全縣的地圖還是幾年前測繪過的,這次自己派土屋一郎拿著地圖去勘察一番,對日後進行的治安戰的順利進行有著重大意義。
前些日子華北司令部寺內大將頒布了《日軍占領地區治安維持實施要領》,裡面特別指出冀東地區是連接東北、華北的咽喉地帶,戰略地位重要非常重要,但此地「土匪」的活動和經濟不穩定導致了「治安」的混亂。
而「對匪幫的討伐,重點指向共軍,特別對已建成的共產地區,努力儘早將其摧毀」,故而山口小隊長決定派出土屋一郎去勘察地形與地圖相比較,在摧毀共黨的時候務必要準確,不能在路上浪費時間。
更何況山口不相信這些支那人,通縣冀東保安隊大規模叛亂,對大日本皇軍造成了不良的影響,手底下的這些保安隊的人心懷鬼胎,跟大日本帝國不是一條心。
在加上前些日子板垣師團在平型關受到八路軍的襲擊,看報紙的報道極大的鼓舞了支那人的士氣,自己防區內的共黨地區很可能有大動作,所以地圖必須要準確。
山口摘下帽子,露出自己的大光頭,拿起桌子上的兵要地誌調查報告,關於支那人的總結:第一條個人主義,愛財和儲蓄觀念強,缺乏國家觀念,不關心政治。
二、性格彪悍好爭鬥排外嚴重,同鄉之間團結緊密。
三、保守而尊大,上層階級人士極盡怠墮享樂之能事,而一般百姓極勤勉,性敦厚,身體強健,耐勞動。
四、形式主義重,巧於詞令,猜疑心重,喜歡迴避責任,富有妥協性,守成觀念重,特別尊重祖先墳墓。
五、天命觀念強,愛面子,對強者屈服順從,對弱者虛張聲勢,也是他們天命觀的反映,但易於被宣傳所鼓動。
六、……」
「報告!」
光頭山口小隊長合上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抬眼看向門口:「進!」
「山口隊長,我有重大情況匯報!」機要室日軍少尉低頭。
「龜梨君,請講!」
「今天下午四時16分,四方台據點打來幾通騷擾電話,接線員開始認為是四方台據點守備人員喝醉了酒,不知死活的打過電話來,想要斥責,但最後打過來的一通電話,對面竟然唱了一支歌!」
「唱歌?什麼歌?」
山口摸著自己的大光頭,有點犯嘀咕,按照計劃軍曹土屋一郎也該到了四方台據點。
日軍軍官喝酒之後是喜歡唱歌,在加上土屋一郎是自己的同學,立下了戰功,本想讓他在立功,軍銜往上提一提,該不是土屋一郎喝多了吧?
「我查了一下,這首歌被他們叫做救亡進行曲,是昭和十年12月,一群學生在北平遊行進行抗日活動,昭和十一年初由支那詩人周鋼鳴和作曲家孫慎創作,4月在報紙上發表,迅速流行支那全國,很多人都會唱。」
「什麼?」
警備隊隊長山口站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土屋一郎喝多了怎麼會唱這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