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民楞了一下:「馬叔,雖然我不願意多殺人,可是這個鑽山豹,我還真就想要幹掉他,這廝是個悍匪,心狠手辣!留著確實是個禍害!這種人能用嗎?」
馬正聲嘿嘿一笑道:「剛才你們給我講了這個鑽山豹的事情,雖然這廝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但是我卻覺得這個人還能用!更何況我想用的是他的名頭!還有他對成都一帶地面熟悉,至於他的人品,我覺得這不重要,只要他有弱點,那麼就不怕他不聽話!」
提到鑽山豹的弱點,方漢民馬上就明白了為什麼馬正聲敢用這個鑽山豹了,這個鑽山豹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但是這傢伙也不是一無是處,第一,這傢伙對他的老三兄弟,還是頗有情義的,說明這個人,某種程度上是比較重義氣的,要不是他重義氣的話,也不至於現在落到如此田地!另一個就是這傢伙別看兇殘,還貪財好色,但是對他的一對兒女,卻很疼愛,這次他帶著鑽山豹去抄他的老窩的時候,鑽山豹一路上一直在哀求,希望方漢民能放過他的這對兒女,哪怕是殺了他都行,請方漢民千萬別殺他的那對兒女。讀字閣 m.duzige.com
可見這傢伙雖然兇殘,但是卻有父愛,為了兒女,甘願付出,那麼這對兒女也就成了他的軟肋和弱點。
馬正聲之所以敢用這個鑽山豹,也正是一眼看出了這傢伙的軟肋所在,不怕這傢伙不聽話。
於是方漢民笑著點頭道:「我明白了馬叔,那麼我們乾脆就唱個雙簧得了!我幫你把這廝給收服如何?」
馬正聲眯著眼也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我看成!」
當鑽山豹被李雙虎、趙二栓如狼似虎的從洞裡拖出來,像是丟死狗一樣的扔在方漢民和馬正聲面前的時候,鑽山豹嚇得夠嗆,連忙跪下磕頭求饒:「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你不是答應過不殺我了嗎?」
方漢民冷著臉,臉上像是掛冰了一樣,斜著眼瞥了鑽山豹一眼,冷聲說道:「不錯,我確實說過可以放你一命!但是我看過你的寨子之後,卻改了主意!老子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無信之人,還有糟蹋女人的混蛋!而你收贖金卻撕票,乃是無信!禍害女人,就是無德!對你這樣歹毒之輩,老子還跟你講什麼道義?
來人,今天老子就替那些冤死在這廝手中的百姓報仇,把他們全家都給老子拉出去斃了!」
李雙虎等人一聽,立即齊聲答應了一聲,然後擼胳膊挽袖子的過來便拽地上跪著的鑽山豹,鑽山豹一聽,立即就跟瘋了一樣的掙扎了起來,硬是甩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倒剪著雙臂,撲到了方漢民腳下,用頭搶地,把腦袋磕的梆梆作響,幾下就把額頭給磕出了血。
「不要呀好漢爺!求求你別殺我閨女跟兒子呀!這孽都是我一個人造的,要殺就殺了我一個吧!大不了帶著孩兒她娘陪著我死好了!但是求求好漢爺,就饒過我閨女兒子吧!求求您了!只要好漢爺能饒了他們倆孩子的命,下輩子我陳隗彪就算是做牛做馬,也報答好漢爺您的恩德!您殺了我吧!」
這條七尺漢子,今天當聽方漢民要殺他兒女的時候,居然是哭的涕淚橫流,嚎啕大哭,跪在地上用力的拿腦袋拼命的朝石頭地面上撞,一會兒就撞得是滿臉是血,可見他真的很在乎他的那對兒女,連旁邊的人,看著鑽山豹,臉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方漢民臉皮抽抽了一下,但是還是堅持冷下臉,冷笑一聲,對鑽山豹冷聲說道:「陳隗彪?
哼!你現在倒是心疼你的兒女了!但是你撕票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他們也是別人的兒女?
難道沒想過他們之中,有的人也有兒女嗎?
你糟蹋那些姑娘的時候,就沒想過她們是誰家的女兒嗎?
難道你眼裡,只有你的兒女才值得你心疼?
憑什麼讓我留著這倆小禍害?」
鑽山豹聽罷之後,更是嚎啕大哭,繼續連連用力的磕頭:「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呀!我該死,是我該死!可是他們還小,他們沒錯呀!求求好漢爺,要是想給那些人報仇的話,就把我剮了都行!要是還覺得不解氣的話,哪怕是把我倒點天燈都行呀!只求好漢爺能放過那倆小的一命,求求您了!」
聽到鑽山豹說出這番話之後,連方漢民都不由得微微有些動容,因為鑽山豹為了能讓兒女活命,真的是拼了,剮了就是凌遲,這個不必多說,但是點天燈方漢民也聽說過,這乃是一種比凌遲還要殘酷的刑罰。
倒點天燈其實是把人脫光,然後全身纏滿棉布,只露出腦袋,然後把人全身的棉布用油浸滿,如果還嫌不夠的話,再澆上一層蠟,之後用鐵鏈將人捆著腳倒吊起來,從腳上點燃,慢慢的燒,從腳一直慢慢的燒到頭部。
平時人被菸頭燙一下,都會痛徹心脾,更不要說被這樣燒灼了,還是從腳底下開始燒,人卻一時間死不了,只能忍受著這種從腳到頭的劇痛,人體的脂肪被一點點的灼烤出來,也參與到燃燒之中,一直把人燒到骨髓,這種疼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鑽山豹為了能讓方漢民放過他的一雙兒女,卻寧肯受這種倒點天燈的酷刑,只求讓兒女活命,可見這傢伙的父愛還是很強烈的。
看到鑽山豹這樣,磕頭磕的滿臉是血,旁邊坐著的馬正聲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抬手說道:「大當家!且慢!」
方漢民扭頭看了看馬正聲,裝模作樣的說道:「哦?
馬老闆!你有什麼事?」
馬正聲起身抱拳對方漢民說道:「於大當家!請聽在下一言!雖然此人確實該死,但是我看這個人卻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倒不如賣給老夫一個面子,今天就饒過他們全家一條性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