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絲一向視被華夏人摟抱恥辱,更何況是扛在肩膀上。
這是「恥」上加「辱」啊!
她自然是勃然大怒,用拳頭狠狠地砸在這名小兵的肩膀、後背,甚至是頭顱上,想將這名小兵砸昏。
對於打昏小兵,她非常自信。因為她練過西洋拳法,還得過名師指導,無論是力量與技術,都是極強的。
否則,她也不敢當軍事記者,因為軍事記者常常要深入戰區,必須有自保能力。
戰區之危險自不用說,有時還會碰上發瘋的士兵。
在戰場上,士兵發瘋其實是太正常了。
都說職場壓力大,倒也不錯,但這種壓力與戰場上的壓力根本沒得比呀!
可是,令她驚訝的是,每一拳打在小兵身上,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
相反,她的反應就大了,為什麼?
因為拳頭痛死了。
打在小兵身上,就像打在鋼鐵之上,打得力量越大,反彈力就越強,越痛。
沒打幾下,她的拳頭就腫了。
她哪裡知道,曹威的肌肉強度是普通人的三十倍,而骨骼的強度卻是五十倍。
這種強度,拳頭怎麼會靠成傷害?
凱絲也是倔強的人,她不信這個邪。
於是,她集中所有力量,給小兵的天靈蓋來一記最狠的。
「嘭」一聲悶響!
「啊」一聲慘叫!
凱絲痛得直抽筋,覺得手腕骨好像是斷折了。
其實沒斷,只是骨裂,但也足夠痛,十級痛。最高的痛級是十二級,生孩子那種痛就是十二級。
她嚎叫起來:「啊,骨頭斷了,斷了!小兵,你這個怪物,怪物,為什麼骨頭如此之硬!啊,啊,痛死了!」
曹威笑問:「凱絲小姐,是你打我呀。我可沒有還手,你的手斷了,這不能怪我吧。」
凱絲嚎叫:「不怪你怪誰,是你扛起我。小兵,你有什麼資格扛起我呢?」
曹威淡淡道:「因為你擅自闖進交戰區域,這會給你造成嚴重威脅,很可能一顆子彈就要你的命。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帶你離開。」
凱絲喝道:「我是美利堅人,誰敢打我,誰敢?」
「嘿嘿,凱絲小姐。戰場上的事情很難說的,比如說流彈、流炮彈,它們就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飛。若是恰好與你來個親密接觸,你就去見上帝了!」曹威嚴肅地說。
凱絲痛得額頭流汗,仍然嘴硬:「我的事,不用你管。啊,痛,太痛了!」
這時,進入外國人居住區幾十米了。
凱絲的助手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小兵,把我們小姐放下來。」
曹威看看四周,發現四周還有七八名士兵盯著他。
他靈機一動,大聲叫道:「來人啊,來人啊,凱絲小姐受傷了,嚴重受傷,手腕斷折,馬上搶救,馬上搶救!」
凱絲的助手一聽,急了,沖了上來。
曹威用手指一點凱絲的啞穴,再把她放下來:「凱絲小姐手腕斷折,聲帶受損,無法說話了。」
助手一把接過凱絲,一看凱絲臉色鐵青,痛得直抽搐,不由一慌:「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凱絲瞪著曹威,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助手更是慌了,叫道:「來人,叫救護車,救護車,送小姐到醫院,到醫院。」
頓時,四周忙亂起來,有人馬上去打電話。
凱絲顫抖的手指著曹威,想讓人把對方抓起來,可惜說不出話。
曹威一笑,親切地握住凱絲的手:「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再見,再見。」
助手粗魯地推搡著曹威:「滾蛋,華夏人,給我滾開!你們與狗,不得進入租界。」
曹威冷冷看了助手一眼,隨手拍拍她的身體幾下。
女助手怔了怔,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不禁駭然。
曹威趁著醫生衝上來檢查凱絲,馬上開溜。
這時候溜走是最合適的。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凱絲身上,都想幫助她。
為什麼?
因為凱絲實在是太美麗了!
有時候,美麗就是最強大的武器!
可惜,曹威對她的美麗沒有絲毫興趣,溜得很快。
幾分鐘後,他溜出了外國人居住區,向日寇防守陣地前行。
半路,他遇到六名巡邏隊員。
小鬼子就是死板,六名巡邏隊員仍然是排成「一」字形,特別整齊。
曹威毫不留情,「如意匕首」一飛,從最後一名鬼子後心穿過,像刺葫蘆一般,一直穿到最前面的小隊長,再飛出來,返回手中。
六名鬼子懵懂地死了,穿心而亡,致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曹威淡淡一笑:「小鬼子,怪就怪你們太有紀律了,巡個邏都排得筆直,忍不住下手啊。」
他迅速上前,剝下一名軍曹的軍裝,隨即把所有小鬼子甩進旁邊的廢墟後面。
闡北的大街幾乎被炸爛了,樓房倒塌,到處都是廢墟。
按道理,四周應該有鬼子防守,但河口仁幾乎把兵力都調往橋樑方向,四周的廢墟哪還有兵力?
只有一個巡邏隊,被曹威一匕首「飛」掉了。
曹威換上鬼子軍服,拾起一支三八大蓋,沿著廢墟,朝著橋樑方向,彎著腰,裝成羅圈腳向前走。
為什麼要彎腰呢?
因為小鬼子普通一米五幾到一米六,個子矮壯。
曹威一米七五,為避免被懷疑,只能彎腰前往。
至於羅圈腳,自然是因為不少鬼子因為長期坐榻榻米,導致畸形,形成「羅圈」。
且說在外國人居住區,凱絲極其憤怒,想吼叫,想咆哮,但沒辦法,根本說不話來。
助手也是,嘴巴在拼命地動,但就是無法出聲。
她知道是那名小兵做的手腳,很可能是懲罰她對華夏人的不敬。
大夫來了,是一位華人大夫。
他迅速給凱絲檢查,發現是骨裂,沒有斷,放下心來,用小木板固定,開了些藥。
同時,這位大夫懂點穴術,而且很高明。
他看到凱絲與助手的模樣,知道被高人點穴。
他施展手法,解開兩人的穴位。
凱絲的怒罵聲衝口而出:「該死的小兵,居然敢戲耍我。剛才,我看到他跑出居住區,要麼是逃跑,要麼是偷襲倭國人。」
助手說:「小姐,派人把他抓回來。」
凱絲瞪著眼睛:「他會點穴,力量很大,肌肉很結實,骨頭很硬。這種人是特戰兵,應該不會逃跑,估計是執行特殊任務。狡猾的傢伙,利用我進入居住區,抄倭國人的後路。」
助手說:「我覺得這個人一身煞氣,估計是打仗打瘋了。我認為不管他,他打倭國人就打吧,關我們什麼事?」
凱絲眼睛直轉:「這個小兵,絕對不是普通人。之前的大仗,不是有一名神秘狙擊手與投彈手打得倭國人魂飛魄散嗎?我看,就是他,肯定是他。」
助手細細一想:「有可能。這個人,至少殺了兩三百人,如果能採訪他,絕對是重大新聞。」
凱絲眼睛猛地一亮,叫了起來:「肌肉像鐵,骨頭似鋼。小兵,小兵,啊,原來是他呀,小兵曹威,『死神威』!快,快,去找他。」
助手擔心:「你的傷勢很嚴重啊。跑來跑去,會影響傷勢,得不償失。」
凱絲淡然道:「骨裂,又不是骨折,怕什麼?傷勢可以恢復,但機會往往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永遠不能回來,將會後悔一輩子的。」
助手又說:「可是,曹威是去襲擊倭國人,是打仗,而且只是一個人,倭國人好像有一百人。」
凱絲哈哈大笑:「如果報紙不騙人,那個軍事記者肖麗沒有說謊。區區一百人,不可能是曹威的對手。在小兵曹威的眼中,倭兵沒有多少,只有生與死,只有爆頭與非爆頭,只有下十七層地獄還是十八層地獄之分。」
助手駭然:「這麼恐怖,是不是真的呢?」
凱絲笑道:「你是沒打過他。他的身體就像鋼鐵一樣硬,他就是鋼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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