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當呂天昊在飯桌上宣布馬國將會留在廣州幫助錢德貴打理生意的時候,錢德貴欣喜若狂。
「好,好!有馬國在我身邊,如虎添翼,好,好!」
因為太過高興,錢德貴這天晚上喝的是爛醉,梁吟秋娘兩飯後紛紛怪罪呂天昊和馬國兩人剛才灌酒灌得太兇。
「今天高興錢老爺才喝這麼多,沒關係的,大老爺們一個,還怕什么喝醉!」
「就是,就是!」馬國趁機附和道。
梁吟秋無奈地搖搖頭,讓錢玉潔留下來照顧呂天昊這些人,她則是扶著丈夫回房。
「嘿嘿,玉潔,你爹的酒量不行啊!這才喝了幾杯就醉了,要知道,想當年我可是千杯不倒啊!」呂天昊喝的也有些多了,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帶著一絲絲酒勁,呂天昊也開始吹牛了。
「哈哈,老大,你吹牛了,當初你那酒量還千杯不倒,咱們兄弟幾個當初算你的酒量最差了!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背著伯父偷偷喝酒,最後被抓到差點沒被打死!事後還被關在家裡面幾天,最後還是哥幾個去你家求情才讓你出來的!」馬國的興頭也上來了,開始數落起過去呂天昊的一些糗事。
「扯淡,老子哪有偷酒喝,明明就是你們幾個混蛋在暗地裡面把被子裡面的水兌換成了酒,害的我當初差點被老爹打死,最後要不是娘求情,今天說不定我都見不到你們了!可惜我爹娘死得早,要不然今時今日我就能帶他們來廣州見見世面了!」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說到自己去世的爹娘,呂天昊的興頭稍稍減弱了一些,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腦袋裡面瞬間浮現出無數曾經一家人聚在一起的畫面,老爹幹完農活回來,剛剛在院子裡面扎馬步的自己好不容易獲得解放的機會,一溜煙地竄門出去晚,然後娘親從河裡面把自己揪出來,等回家換好衣服,一邊聽著爹娘的數落一邊扒著碗裡面的米粒。
飯桌上,吃得最多的永遠是自己,說得最多永遠是爹娘。
「呂大哥,伯父伯母在天之靈見到你現在安然無恙肯定會非常開心的,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錢玉潔看到呂天昊的眼眶紅紅的,心底也有些酸楚,自己的爹娘尚在,父母離世的痛楚或許只有呂大哥自己才知道吧。
陳若穎罕見地沒有趁勝追擊,看著流眼淚的呂天昊,陳若穎心裏面酸酸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呂天昊哭。
氣氛有些壓抑,小蝶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什麼,淚水已經沾滿了她的臉蛋。和呂天昊一樣,小蝶的父母從小就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而活活餓死,看著哭泣中的呂天昊,小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雖然當初的日子貧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這輩子或許不再有了。
馬國原本還想安慰一下呂天昊,可是聽到呂天昊和小蝶淡淡的啜泣聲,馬國也開始想念自己的娘親和死去的老爹,到最後,馬國的眼眶也開始紅潤起來。
就這樣,一個原本應該高興的夜晚變成了回憶的夜晚,兩個大男人在三個女人面前最後喝的大醉沉沉睡去。
清晨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的呂天昊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接過錢玉潔拿過來的醒酒湯,呂天昊死命地穩住身子。
「謝謝!」
錢玉潔笑著搖搖頭,心疼地看著呂天昊,優柔地說道:「沒關係,呂大哥,昨天晚上你哭了!」
「哭了?」呂天昊一怔,心中卻是有些忐忑,自己在玉潔面前竟然哭了,玉潔該怎麼看待自己,她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盯著錢玉潔,呂天昊一時間出了神。
對於呂天昊的異狀錢玉潔並沒有立即發現,張開右手,錢玉潔低著腦袋走到呂天昊的身前,然後將右手上的一條繩子掛在呂天昊的右手上,紅色的細繩上綁著一塊玉佩。
「呂大哥,這是奶奶給我的,奶奶告訴我,帶著這玉佩能夠趨凶避吉,今天我把玉佩交給你,希望你以後可以開開心心,避開一切大災大難!」說話的時候,錢玉潔的腦袋快要貼到地面了,臉蛋紅彤彤的,聲音更是越來越小。
看著右手手臂上纏繞的細繩和晶瑩剔透的玉佩,呂天昊趕緊放下醒酒湯,然後想要解開繩子。
「你幹什麼?呂大哥!」
「這玉佩對你這麼重要,我怎麼能要呢!而且這是你奶奶的,我不能要啊!」呂天昊想要掙脫錢玉潔的束縛解下繩子。
錢玉潔著急了,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
「呂大哥,你救了我們兩條命,這塊玉佩本來就是你的!呂大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還希望你收下!因為這是我對你……我對你的祝福!」說著說著,錢玉潔急的有些眼眶紅紅的,淚珠在眼框裡面直打轉。
看到這一幕,呂天昊不敢再動了,生怕惹哭了錢玉潔。
「好了,我收下就是了!」
「恩!呂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錢玉潔抬頭看到呂天昊灼熱的目光,心中一顫,立馬低下腦袋。
「好!」呂天昊做出了沉重的許諾,這條繩子,這塊玉佩,他決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這個良好的氣氛快要發酵成為某種情緒的時候,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叫喊聲。
呂天昊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大了,這大嗓門、這聲音,不用看都知道來者是誰了!
「錢姐姐,你在這裡幹什麼?」
陳若穎的手上端著一個碗,當看到錢玉潔在呂天昊房間裡面的時候,陳若穎的臉色微微有些怪異,似乎是在做什麼事情被人發現了的慌亂之色。
殊不知,錢玉潔現在也慌了,匆匆看了一眼呂天昊,然後低著腦袋迅速離去,從頭到尾都不敢再看呂天昊和陳若穎一眼。
「你來幹什麼?」看到匆匆離去的錢玉潔,呂天昊沒好氣地對陳若穎說道。
走進房門,陳若穎看到呂天昊放在桌子上面的醒酒湯,立馬明白了剛才錢玉潔出現在房間裡面的原因,看來自己晚了一步!看到呂天昊臉上的不爽表情,陳若穎看了看自己手裡面碗中的醒酒湯,似乎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砰!」
大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裡面的醒酒湯灑出來了不少,呂天昊看到突然發火的陳若穎,目瞪口呆地說道:「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看來你是不需要醒酒湯了,虧得本小姐大清早地就過來給你送醒酒湯了!不行,我費了這麼多時間弄的醒酒湯怎麼能浪費呢,不行,你必須全喝下去!」
「啊!」
最後,滿是不情願的呂天昊迫於無奈,在陳若穎的監視下整整將兩大碗的醒酒湯喝了下去,肚子瞬間變得漲漲的。
「誒呦喂,我上輩子到底造的哪門子的孽啊!怎麼遇上你這麼一個女人!」
陳若穎臉上擺滿了勝利的滿意,不過很快她的臉就耷拉了下來。
「喂,你不是說今天想辦法嗎?辦法呢?」
呂天昊面色一沉,和馬國的事情說完了,現在也應該干正事了。
「恩,馬國呢?」
「和你一樣都在房間裡面,怎麼了?」
呂天昊搖搖頭,「這樣,今天你和玉潔先待在家裡面,我和馬國出去找人!」
「找人?找誰,你不是第一次來廣州嗎?你認識誰?」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們女孩子去,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面!」
陳若穎一怔,回味剛才呂天昊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瘦削的面龐上帶著一絲絲羞紅。
啪!陳若穎對呂天昊的臉上直接就是一個巴掌。
「流氓!」
平白無故被打了一個巴掌,呂天昊剛想發作,陳若穎已經是氣呼呼地離開了。
「嗨!這叫什麼事嘛!」
於是乎,馬國被一肚子氣的呂天昊從被窩裡面非常粗暴地扯了出來,對此,馬國也只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幹什麼,老大?」
「和我去見刀哥!」
再次見到刀哥,還是那個辦公室,還是那麼幾個人。
「呵呵,天昊,幾天沒見了,是不是上次的貨出問題了?」
呂天昊笑著搖搖頭,和刀哥稍微扯了一會兒蛋,然後直奔主題。
「刀哥,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幫忙?」
「恩,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什麼實驗室?」
呂天昊也不知道實驗室是什麼,但是陳若穎和他說過,大概地描述了一遍,刀哥的眉頭頓時皺的緊緊的。
「我說天昊兄弟,你平白無故地找這東西幹什麼?」刀哥沒有直接否認,這讓呂天昊明白,這個刀哥背後的能量很大。
「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個東西需要用到那個實驗室!」
「什麼東西?」
到這個時候,呂天昊想瞞也瞞不住了,幸好這次只帶來一瓶。將裝有病毒細菌的瓶子拿出來,呂天昊說明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聽到裡面裝的有可能是瘟疫一樣的病毒,刀哥也是嚇壞了,幾個斧頭幫的手下更是抄起傢伙就想對呂天昊不利。
「幹什麼!幹什麼!活膩歪了是吧,給老子滾!」
「是!」
手下的激動讓刀哥非常沒有面子,但是呂天昊並不在意,看著刀哥,呂天昊需要刀哥的幫忙。
刀哥也開始覺得這件事情非常棘手,不過他想的更多,看著呂天昊,刀哥沉默了些許,然後抬頭說道:「這件事情我需要和上面是說一說,你給我一天的時間!」
「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