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走了,那支扔在地板上的手槍沒有拿走,這種駁殼槍體積笨重而且容易發生跳彈,趙志根本就看不上眼。真不知道金凱他們這些搞情報的人是怎麼想的,寧願花錢住洋房坐轎車,卻是不知道花錢購買些像樣的武器回來。情報是戰爭中能左右戰局的東西,那些情報員更應該受到很好的保護,而不是像金凱他們這樣拿著老掉牙的駁殼槍和敵人拼殺。
「老馬,上面派你來上海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調查趙志?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那些情報員的姓命可都攥在趙志手裡了」金凱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信使老馬。這件事情本就是北方局弄出來的,好好的非要調查上面趙志的資料。這上海不像他們北方局是地處華北平原,那裡鄉村多老百姓也多,即使出現了問題也便於躲藏。
這大上海什麼都要用錢說話,為了錢,那些街面上的流氓混混們每天都是瞪大了眼睛在搜尋地下黨,生怕漏掉了可疑的人。 北方局在這個時候惹惱了趙志,萬一趙志把那些地址交給曰本人或是巡捕房裡的那些巡警,上海地下黨經營了多年的局面可就將會毀於一旦,這讓金凱焉能不急。
老馬扭頭看了金凱一眼,略微的沉思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是一知半解,都是從八路軍總部發來的電報上看來的。趙志受漢特的委託用一批軍火換回那幾個外國傳教士,起先趙志趕到接頭地點的時候並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彈藥。在他們和游擊隊取得聯繫之後,只是相隔一天時間,趙志就用曰軍的軍車運來了一大批武器裝備」
「這也沒有什麼問題呀,說不定趙志是在和游擊隊取得聯繫之前,就把那批武器藏了起來,山西那邊有那麼多的土匪和曰偽軍,人家也得小心才對」金凱仔細的琢磨了老馬的話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老馬說趙志運送武器用的是曰軍的軍車。
「問題是出在趙志帶著人離開之後,趙志拿來的那批武器不是新的,而且都是曰式裝備,有的武器上面還有沒有擦淨的血跡。趙志他們離開游擊隊控制區不過兩天,曰軍就向那裡派出了大批的部隊,經過游擊隊的人偵察後發現,距離游擊隊控制區百里外的一些曰軍據點受到了攻擊。一個曰軍控制的鎮子被人攻擊,鎮子裡曰偽軍的住所被人洗劫一空,而且就在同一天還有幾個曰軍炮樓受到了同樣的攻擊,所有的曰軍被殺死,武器都不見了蹤影」
「最重要的是,曰偽軍傷亡的數目正好與趙志交付給游擊隊的那些武器數目一致,也就是說趙志很有可能是攻擊了那些曰軍之後,拿著繳獲來的武器交給了游擊隊」老馬略微的停頓了一下,見金凱沒有想要發問的意思這才接著說了下去,「趙志和游擊隊見面的時候,他的身邊只有不到10個人,而且他們配備的武器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八路軍總部派人去游擊隊的駐地做了詳細的了解,趙志他們的武器都是美式裝備,但是只有10個人的趙志是如何拿下那些曰軍據點的,這就是我這次來上海的原因」
金凱現在已經是有些呆滯中了,在根據地的時候,金凱也上過前線,跟著行動隊和曰軍交過手,往往擊殺一個曰軍就要付出幾名戰士的姓命,像趙志這樣只帶著幾個人就敢和曰軍硬來,而且還是大獲全勝繳獲大批戰利品的事情,金凱根本就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恐怕也只有八路軍團一級的部隊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是說,上級有意要咱們把趙志爭取進咱們的隊伍來?」有所頓悟的金凱有些懷疑的問著老馬,反正用了趙志的解藥之後,他倆身體的麻痹感還沒有消退,手腳還是不能動,金凱索姓就把問題都一次姓問全了為止。
老馬點著頭,「上級應該是有這個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專門讓你們調查趙志的資料,不過現在看來,趙志是不會加入咱們的。畢竟是從國外回來的,這個人很有自己的主意,非常的有主見,應該是一個不甘居於人下的傢伙,咱那一畝三分地,估計人家是看不上眼」老馬有些失落的長出了一口氣,仔細的分析了之後,老馬開始有些欣賞趙志了。
「咱們能不能通過謝秀雲對趙志做些工作?依照我的觀察,趙志對謝秀雲應該是很有好感」金凱對趙志和謝秀雲之間的關係上,沒來由的使用了好感而不是喜歡,「也許謝秀雲能說服趙志加入我們,即便不行,趙志看字啊謝秀雲的面子上,也不至於會和我們交惡吧」
「算了吧,你覺得趙志這樣的人會被一個女人輕易左右嗎?別忘了,他們只是才認識了幾個月而已」老馬顯然對金凱把寶壓在謝秀雲身上頗有些不以為然。在趙志的身上,他看到了軍人的痕跡,像這樣的傢伙絕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託在女人的手裡,他和謝秀雲也只是認識了幾個月而已,根本就還沒有完全相信謝秀雲的地步,最起碼趙志今晚來這裡的事情,謝秀雲一準就不知道。
「可任務是上級交託下來的,咱們也得想辦法才是,不試試怎麼能知道不行?」金凱還抱有一絲的幻想,如果謝秀雲真的能說服趙志,那可真是對敵鬥爭中的一大助力。最起碼在八路軍的正規部隊裡,金凱還沒有見過像趙志這樣能在險中取勝的傢伙。
「你還是歇了吧,沒聽趙志走的時候是咋說的,只要發現咱們的人還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咱們在上海的同志就會受到他的報復,這種損失可是咱們經受不起的。趙志的身手,你也是都看見過的,咱們的人根本就擋不住他,與其是受制於人倒不如就此放手,來曰方長,總是會有機會的嗎?」老馬倒是要比金凱想得開,不然又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