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收拾好,土肥原賢二正要離開。
酒井枝子、佐藤大良、原田美子進來了,這令土肥原賢二有些意外,有意無意地看了原田美子一眼。
酒井枝子驚訝地說:「土肥將軍,你居然遇刺了?誰的膽子這麼大呢?」
其實,她驚訝的是:被鐵天柱刺殺還能活著,奇蹟啊!
土肥原賢二苦笑一下,道:「特使閣下,我運氣好,差一點就去九段坂了。」
靖國神社在九段坂,倭國士兵告別時喜歡說「九段坂見」,表示視死如歸之意。
佐藤大良好奇地問:「聽說,那傢伙在一千米外狙擊,確信嗎?」
土肥原賢二道:「錯不了,我們搜索了那家別墅,發現管家被人殺死,錢財被搜走。在樓頂,還發現幾個偽裝射擊孔。可惜,沒有找到彈殼。」
佐藤大良苦苦思索:「這,也太遠了吧,用的什麼槍?」
封千花問:「佐藤中佐,你的狙擊距離是多少?」
佐藤大良道:「我習慣使用毛瑟狙擊槍,它的有效射程是八百米。我的記錄就是在八百米處射殺一個人,一槍打中他的心臟。超過八百米,我沒試過。」
德國人非常嚴謹的,有效距離是八百米,就絕對不能超過。
佐藤大良自小在德國生活、學習,沾染了德國人的習慣。
他困惑地說:「他到底用什麼槍?」
土肥原賢二示意手下將子彈拿過來。
手下托著一個盤子過來,上面放著合起來的「針彈」。
為什麼「合」起來呢,因為「針彈」射中目標後,是會爆裂的,造成更大傷害。
佐藤大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細小的子彈?怪不得能打一千米。」
酒井枝子苦苦思索:「我也沒見過。」
封千花道:「毫無疑問,那傢伙有最新式的槍,威力極大。」
土肥原賢二叮囑道:「佐藤中佐,你一定要注意他這種槍。在射程上,你至少比他少二百米。所以我建議,你越近越好,不要與他比遠,而要比近。」
佐藤大良認為有理,道:「多謝將軍指點。」
土肥原賢二沉思一下,看向封千花,道:「原田課長,這次去南京,我把潛伏的三大王牌都交給你,協助佐藤大良中佐完成刺殺鐵天柱的任務。」
封千花道:「我盡力而為。」
土肥原賢二嚴肅地說:「不是盡力,而是一定。」
他特意把「一定」說得很重,潛台詞是:要麼完成任務,要麼死在那裡。
封千花眨眨眼睛,道:「將軍,這裡都是自己人,有些話我也不怕直說,請你不要見怪。」
土肥原賢二道:「說吧。」
封千花道:「刺殺鐵天柱的難度之大,世人皆知。江南無北,特使小姐,還有許多高手,全都鎩羽。實事求是地說,刺殺鐵天柱,誰都不敢說『一定』成功,是不是?」
土肥原賢二瞪著她:「原田小姐,你沒有信心?」
封千花道:「我的信心,就是盡最大努力,不怕玉碎,不怕魚死網破,但不敢打包票。」
土肥原賢二冷冷道:「看來,原田小姐被鐵天柱打怕了,打出心理陰影了。」
封千花沒有說話,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其實,土肥原賢二認為她這種表現才是正常的。
因為她派出去的殺手足足近百人,全都是高手,無人生還。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她仍然說「一定」成功,要麼是演戲,要麼是別有用心。
試想,你都失敗近百次了,有什麼資格說「一定」呢?
土肥原賢二心中對原田美子的懷疑,減少了一點點。
佐藤大良傲然道:「原田小姐,有我在,一定會成功,請你相信我。只要他在八百米之內,保證一槍擊斃。何況,原田小姐與我師妹,都是神槍手,三槍齊發,他如果還能活著,就沒天理了。」
土肥原賢二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他坐的是防彈車,狙擊槍是無效,又當如何?」
封千花道:「防彈車數量極少,但那位蔣校長要接見鐵天柱,一定會派防彈車去接。」
佐藤大良早有計策,道:「我們運一門平射狙擊炮進去,多帶炮彈,帶穿甲彈,不信炸不死他。」
酒井枝子愕然,問:「狙擊槍可以帶進去,平射狙擊炮怎麼帶?」
她心中想:帶一顆頭顱都那麼難,何況是帶炮?
佐藤大良笑道:「這就需要原田小姐幫忙了,她不是有三大王牌潛伏在南京嗎?」
封千花道:「這個忙我可以幫,也一定能帶進去。」
她特意地「一定」說得重一點。
土肥原賢二很滿意,道:「只要把平射狙擊炮帶進去,一定能夠成功。鐵天柱不是神,一炮打下去,絕對粉身碎骨。」
他眼珠轉了轉,決定考一考原田美子,問:「你打算怎把平射狙擊炮帶進去呢?現在是戰時,檢查一定很嚴格,關卡不少。恐怕不到南京,還沒見到三大王牌,就被截在路上。」
封千花道:「這個容易,將平射狙擊炮拆成零件,再將木頭內部剖空,分散放進去,再合上,天衣無縫。誰也不會想到,普普通通的木頭裡面,大有乾坤。」
佐藤大良夸道:「好,太好了,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
酒井枝子笑道:「不愧是干特工的,果然有鬼主意。」
土肥原賢二也覺得不錯,又問:「派什麼人押送呢?」
封千花道:「必須僱請華夏人。」
佐藤大良問:「這是為什麼?」
封千花道:「以前,凡是我帝國的人前往顧山鎮兵營,都會被發現。毫無疑問,對方肯定有識別我帝國的辦法。」
酒井枝子道:「這個我總結出來了,一是穿兜襠褲的痕跡,二是穿木屐的印痕,大腳趾與二腳趾分得很開。」
土肥原賢二提醒道:「不可能如此簡單的,一定還有其他訣竅。你們三人,慢慢研究。這次刺殺,成功了,進攻南京順利很多。若是失敗,將徹底激怒那傢伙,他一定會放大招,令帝國吃巨虧。」
佐藤大良傲然道:「請將軍放心,只要平射狙擊炮送進城,他就死定了。我不但是槍神,更是炮神,平射狙擊炮百分百中。」
土肥原賢二點點頭:「如此最好。三位高手,我在新京等待你們的好消息。」
酒井枝子、佐藤大良、封千花告辭而去。
侍衛問:「將軍,他們會成功嗎?」
土肥原賢二道:「佐藤大良是德國軍事學院地天才,是『影子』的兒子,智勇雙全,既是炮神,又是槍神,成功的機會極大。」
侍衛悄聲問:「原田美子小姐怎麼辦?」
土肥原賢二狠狠地說:「密集三大王牌,不管成功與否,殺了她。不過,做成是被華夏特工殘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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