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命令下達,白飛帶著眾特戰隊員立刻便登上了火車。5分鐘以後,火車車頭的爐膛里新填的塊煤被燒旺了,與之相連在一起的蒸汽機立刻噗噗地冒出了陣陣白煙。
一個特戰隊員大喊一聲「走嘞」,並用手猛地扳下車頭中與蒸汽機和火車傳動裝置相連的一個把手。頓時,一陣車輪和鋼軌的摩擦聲傳來,火車在蒸汽機的帶動下,開始緩慢地向前移動,然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終於跑了起來。
見火車跑起來了,李虎顯得很高興。
白飛道:「不要高興的太早,西面的還有日軍兩個師團,我們能不能衝出去,還是未知數。」
李虎道:「合肥離六安不遠,日軍第13、16兩個師團不是都離鐵路挺遠的嘛,難道我們不能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衝出合肥?」
白飛搖了搖頭道:「不會那麼簡單…」他正要想說「日軍不可能不在鐵路的沿線布置兵力」,卻見李寬一臉汗水跑了過來,便問道:「是不是宋希濂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了。」
李寬道:「是啊團座。這次幸虧我們提前給宋希濂發了電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合肥往西,一共有兩條鐵路,一條是合肥經六安到潢川再到信陽;另一條是合肥經六安穿過大別山直達武漢。因此宋希濂在占領六安之後,便命人將六安以東幾公里區域內的鐵路下面全部埋設了炸藥,目的就是要等日軍西侵六安之時,將這兩條鐵路炸毀,以達到阻滯日軍行軍速度的目的。
只是後來日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攻六安,讓宋希濂有些意外,於是便把炸鐵路的計劃暫時擱淺下來,不過那些被埋在鐵路下的炸藥,卻仍在那裡埋著,並時刻有人看守,隨時可以引爆。
試想一下,若今晚白飛不打招呼,徑直開著鬼子的火車往西硬闖六安,百分之百會被宋希濂的人當成是日軍的入侵部隊,到時候白飛等人少不得會落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李寬一番解釋,眾人聽了都嚇出一身冷汗。
李虎道:「我的天,這麼兇險,要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那也太冤枉了。」
李寬道:「可不是嘛,要不是這封電報,咱們就算平安衝出合肥,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白飛搖搖頭道:「這些話就先不要說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樣安全快速地衝過鬼子的勢力範圍?我想從合肥到六安的幾十公里沿途鐵路,一定會有大量鬼子把守,如果我們沖不出鬼子的包圍圈,或者被鬼子發現端倪,提前炸斷西面的鐵路,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三人皺眉思索問題,一時半會倒沒有什麼好的應對策略。然而趁著這會功夫,火車「咣咣咣」地已經開到了張磨坊一帶。
張磨坊是處三岔路口的所在,公路鐵路交通幹線皆在此處有交匯,因此日軍第13師團在此駐紮有一個大隊的兵力。
時至深夜,一列火車突然向西面駛去,鬧出了偌大的動靜,此處的千餘名日軍雖然都被震動,但一來日軍毫無防備,二來白飛等人駕駛的蒸汽火車速度已經被提升至極限,日軍根本來不及阻止,火車卻早已經呼嘯而過了。
為首的日軍軍官見狀,大罵幾句後,立刻將情況匯報上級,卻不料這個消息很快就匯報到第13師團師團部。然而此時日軍第13師團的師團長荻洲立兵正在睡覺,侍從官拿到信報之後覺得事關重大,便將他從夢中吵醒。
荻洲立兵睡夢乍醒,還有些睡眼惺忪,待侍從將情況講了一遍後,荻洲立兵立刻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
他喝問道:「八嘎,他們有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開走了火車?」
侍從道:「師團長閣下,由於天黑,且火車速度較快,根本無法斷定到底是什麼人…」
「白痴!飯桶!」荻洲立兵破口大罵幾句,然後又道:「那麼現在那列火車開到哪裡了?」
侍從道:「剛剛接到吳團山附近的駐軍報告,從城裡向西開出的火車,已經突破了他們的防線,現在估計在小窯附近。」
荻洲立兵立刻道:「我們在附近的駐軍有哪支?」
侍從道:「西面最近的有馬油坊的一個大隊,再往西,在湯老莊附近有仙台104聯隊的兩個大隊。」
「喲西!」荻洲立兵道:「立刻讓他們想辦法截停那列列車,必要的時候,就算炸斷鐵路也在所不惜。」
「哈伊!」侍從隨即離去。
但很快又有另一名侍從跑了進來,語帶焦急地道:「師團長閣下,剛剛城裡發來消息,第二軍軍部大樓發生大爆炸,整棟樓已經全部被炸塌了…」
「什麼?!!」荻洲立兵如同中了一個晴天霹靂,整個人被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厲聲道:「你再說一遍?第二軍部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東久邇宮稔彥王閣下?他有沒有事?」
荻洲立兵一聽這個消息,立刻就亂了陣腳,心裡也因為極度緊張而咚咚直跳。
那侍從被勒的喘不過氣,結結巴巴道:「呃…師團長閣下…城裡的軍部大樓…發生了爆炸,整棟…整棟大樓都被炸成了一片廢墟,現在到處一片混亂,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東久邇宮稔彥王閣下的蹤跡,守備軍和憲兵隊正在廢墟里翻找…」
「八嘎!」荻洲立兵一把將他摜倒在地:「立刻派人去找,要是找不到,或者東久邇宮稔彥王閣下有個什麼閃失,我槍斃了你…」
「哈…哈伊!」
荻洲立兵心急如焚,不斷地來回走動。軍部被襲,讓他如坐針氈,坐臥不寧。這件事實在太大了,大到有可能連他一個堂堂的師團長都背不起,若是東久邇宮稔彥王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會因此受到牽連,不但師團長之職有可能不保,甚至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而且,不僅僅是他自己,16師團的師團長藤江惠輔也有可能面臨和他同樣的窘境。
想到這裡,荻洲立兵一把抓起電話,打算打電話找藤江惠輔先商量一下對策,不料先前那個侍從突然又了跑進來,敬禮道:「師團長閣下,我們發現了東久邇宮稔彥王閣下的蹤跡了…」
「啊?彥王閣下他沒有什麼事情吧?他現在在哪裡?」荻洲立兵聞言立刻問道。
侍從道:「據馬油坊的守軍報告,從合肥火車站開出、並一直向西行駛的那列火車的車頭上,捆綁著一個赤身luo體的人,看樣子正是我們正在尋找的東久邇宮稔彥王閣下,馬油坊的士兵投鼠忌器,不敢隨意攻擊,只能任由那列火車通過並向西開去…」
「納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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