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的血1931 第597章:兩齣好戲

    踏入鹿邑城，孤獨凡正引領郭小五進保安團歇息，迎頭來一個警衛！攔住去路，立正敬禮道：「三爺，縣政府大爺與二爺準備了兩場大戲，讓您帶昌隆將軍前往。燃武閣 m.ranwuge.com」

    「哦！？大戲！？」郭小五一愣道。

    「我那大哥與二哥都是戲子出身，小時候因為家窮，被父母賣到戲班子學戲，路徑北平的時候，本是旦角的二哥，被高官看上，豈料我二哥乃男兒身，那高官倍感侮辱，就帶人血洗了戲班子，下了大牢。

    我那大哥是戲班子的大師兄，是戲中丑角，當初我與二人在牢獄中相識！感覺這亂世難平，志同道合，又是同鄉，就在牢獄中結拜為異性兄弟。

    後來大師兄還有所積蓄，分了錢財去奔個前程。

    那時候明白，沒有權利腰杆子不硬！也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

    於此我參軍當了兵，二哥進了巡捕房，我那大哥就進了政府。

    後來我們一起殺了那滅了戲班子的高官，打點之後，我兄弟三人回到了家鄉，成了一番事業。」

    孤獨凡講述了三兄弟過往！這話說的雖然簡單，但其中波折也是九死一生。

    「那我就要去看看陳縣長與歐陽局長，給我準備了什麼大戲！？」郭小五說道，語氣中帶著期待。

    「那卑職給旅座引路。」獨孤凡立正道。

    「請吧！」郭小五回應道。

    隊伍沒有停留，徑直走入了縣政府大院。

    在郭小五等人剛剛一到，早已經搭好的戲台上就鑼鼓，梆子，弦子，嗩吶，竽就響了下來。

    戲台子上已經扮相好的武生角色就從後台走了出來，郭小五凝視著戲台，看到一女子身段打扮的女元帥在簇擁下走來，在女元帥左右位列著女將軍。

    「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來我，保國臣！頭戴金冠，壓雙鬢……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寫著，渾牙渾天侯，穆氏桂英，我五十三歲，又管三軍啊……」

    那縣政府內搭建的高台上，歐陽曲穿上戲服，唱的是穆桂英掛帥。

    郭小五，孤獨凡等一眾軍官分兩邊端坐，奉上茶水！聽得這一場大戲，說的是楊家將世代忠良，楊家的男人幾乎死絕，剩下一群女人，保家衛國！五十三歲的穆桂英又重新掛了帥印出征。

    這一齣戲曲叫做《穆桂英掛帥》看得郭小五是熱淚盈眶，家國天下！忠肝義膽，就是再無男人，剩下一群女人也知道什麼是亡國奴，出征沙場不做那亡國之人。

    這耳熟能詳的豫劇曲調，走過了戰爭，走向了和平，走入了未來。

    郭小五品著茶，品著這齣戲！這不過是《穆桂英掛帥》的一個選段，卻表現出更多的東西！而對於他郭小五來說，仿若是穿越了時空，一瞬間度過了兩個人生。

    他依稀還記得後世的自己，小時候在那戲台下玩耍！從聽不懂那畫著妝容，穿著戲袍那唱腔中的含意，講的仁義忠信，還是那家國天下。

    而如今他卻聽得有滋有味，聽得的懂也看得懂。

    丑角！？

    戲台上走出來一個書童，大聲喊了一聲：「老爺……」

    「起轎……」

    八個轎夫在曲子中搖搖擺擺，中間走出來的是芝麻官的扮相！這齣戲郭小五很熟悉，也只有這部戲在後世他看了下去，因為好玩，他知道那扮演芝麻官的是陳縣長，唱的是《七品芝麻官》選段。

    「書童啊！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今日閒來無事，陪老爺體察民情，下鄉查看查看可好！？」七品芝麻官搖著紙扇，合上後在手中轉了一圈。

    「老爺，請！」書童回應道。

    「那好！起轎。」七品芝麻官下達指令。

    「等下！」

    那曲子響起，沒有花轎如有花轎開始隨著曲子搖晃了起來，郭小五看著這熟悉的情景，仿若回到了後世，後世扮相《七品芝麻官》的是有金不換之稱的牛得草老藝術家，其那唱穆桂英最好的叫常香玉。

    「咋回事啊！？」轎子停住。

    「太爺不好走啊！？」衙役回應道。

    「慢點走！」七品芝麻官回復道。

    「好嘞，慢點走咧……」

    「鑼鼓喧天……齊把道喊，輕牙輕紗轎啊，輕紗轎內坐著我，七品官！想當年我在原郡我把書念，涼桌子熱板凳，鐵硯磨穿！

    盼到了北京城開了科選，我那辛辛苦苦吶前去求官。

    三篇文做的好啊，萬歲稱讚。

    恩命我河南信陽五品州官。

    到禮部去領憑，我先把那嚴嵩見，老賊要三千兩磨墨（mei）的錢。

    我說道三錢也沒有。

    這個老賊惱羞成怒，把我降到保定府清苑縣，五品州降到七品縣官……

    上任來剛剛，才三天……

    百姓們紛紛告狀到衙前。

    大官們犯法要不懲辦，我怎當百姓的父母官。

    我寧叫南牢裡的草長滿，不叫我的好百姓受屈冤。

    ……」

    戲曲結束，一片寧靜！郭小五直直的看向戲台之上，那個穿著七品官戲服的陳縣長，在這一刻陳縣長摘掉頭上的烏紗帽說道：「亂世之秋，民不聊生！昌隆將軍，可管百姓不！？也不污了這一身官袍。」

    郭小五猛然起身，對著陳縣長立正敬禮！他帶著敬重與嚴肅，回應道：「如縣長所願，願百姓能看青天！我鐵血旅保境安民，不敢懈怠。」

    「將軍高義。」陳縣長拱手一拜道，然後轉身回了後台。

    「這戲已經看完，可真是過了一把癮！旅座隨我去大堂歇息，一會兒我大哥二哥就會到！剛剛大哥讓手下傳話，公堂上還有案子要審訊，您稍等片刻。」孤獨凡歉意道。

    「一起去看看吧！聽說陳縣長很會斷案，深受百姓愛戴，我也能瞻仰一番，以後鐵血旅管轄之地，還需要陳縣長多多費心才是，今日之後，他也不再是鹿邑一縣縣官，也坐坐這管轄六縣的州官，主政一方啊。」郭小五真誠的說道。

    「哦！那我大哥肯定是非常高興，為民請命是我大哥二哥必生所願。」孤獨凡高興道，引領郭小五去縣政府公堂。

    此時郭小五內心是高興而又五味雜陳，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又有多少百姓活在黑暗之中，這一齣戲唱的他郭小五心怒難平，其現實中正如《七品芝麻官》這戲曲一樣，官壓民，富欺民！官官相護，官匪勾結，又豈能不盼望這青天白日。

    也如那《穆桂英掛帥》一樣，即使是踏入沙場，世代戰死也不做那亡國奴。

    這陳縣長要告訴他郭小五，要做那愛國愛民有骨頭的好官，才對得起他郭小五那肩膀上的那顆將星。

    其意義深刻！也讓郭小五敬服不已。

    「陳縣長啊！我郭小五豈能是那沒有骨頭之人！？你會看到我與我的鐵血旅將為國為民馬革裹屍，死而後已。」郭小五內心說道。他郭小五也一直如此，這個時代百姓實在是太過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