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過三巡。
何勤從桌上,喝到了桌底。
同桌進餐喝酒的人,也只有何勤一個人喝大了。
謝柯、馬近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從桌底下拉出來。
何勤大口大口的吞吐著酒氣,「我沒醉!我還能喝!」
「誰說老子醉了?」
「老子是黔省人,是醬酒之鄉生人,論喝酒,你們,你們誰能比過我呀??」
…
葉安然站在門口。
二哥和謝柯架著何勤往外走。
他嘴角叼著一根牙籤,看著醉醺醺的何勤,尼瑪,這哥們該不會明兒一早醒酒,把今晚的事兒全忘了吧???
他和馬近山走下樓。
酒店門前停著一輛野戰醫院的救護車。
醫生把擔架床停在酒店門口,就等著裡面的人出來了。
葉安然看到閃著紅燈的救護車,他轉向馬近山,「大哥,誰的主意啊?」
馬近山指了指自己,「我是真怕你給老何送走了。」
「今晚就讓他到醫院去醒醒酒,剛好也有人照顧他。」
…
人才啊。
葉安然朝馬近山豎起大拇指,大哥想的真周到。
他何勤將來死在哪兒都行。
就是不能死在東北。
馬近海和謝柯架著何勤出門,在醫生的幫助下,眾人把何勤抬上擔架床。
醫生快速拉起擔架床兩側的防滾架,並用鬆緊帶把何勤雙腿,前胸,雙臂進行紮緊固定。
何勤躺在擔架床上,他手抓住兩邊光滑的防滾架,「我還能喝!人呢?完犢子,你們東北人的酒量也就那樣啊,喝不過就跑,逃兵!都是逃兵!」
醫生把擔架床推進戰地救護車。
醫護人員快速坐進車裡。
擔任救護工作的戰地醫院主治醫師走到葉安然和馬近山面前,朝兩個人敬禮。
馬近山朝主治醫師擺了擺手,「去吧。」
「給他弄個單間。」
「幫何部長好好醒醒酒。」
…
「是。」
主治醫生答應一聲後轉身走到副駕駛開門上車,他上車後,救護車駛離鶴城酒店。
葉安然和馬近山沒有坐車。
兩人走在路燈下面,散步往回走。
馬近海和謝柯跟在後面。
四個人身後跟著幾輛緩慢行駛的轎車,和擔任保護工作的警衛。
夜深。
黃色的路燈光照亮了鶴城的小路。
4個男人走在街上。
馬近山抬頭看著滿天星辰,「咱兄弟們很久沒有和今天一樣在一起走走了。」
葉安然點點頭。
「等仗打完了,咱幾個住一塊,天天走。」
馬近山哈哈大笑,他轉向葉安然,「兄弟,咱有點鬧不明白,你把後勤行政官交給何勤,圖啥啊?」
「有這功勞,記你身上不比記他身上強啊?」馬近山疑惑。
他雖極力配合兄弟演戲。
但兄弟的做法,馬近山屬實沒看明白。
「呵呵。」葉安然苦笑,「哥,這算什麼功勞?」
「大家都是華夏人。」
「非得鬧個頭破血流,你死我亡的局面才收手。」
「有這個必要嗎?」
「」
馬近山愣住。
他定睛看著葉安然,「你的意思是?」
葉安然嘴角勾勒出一道神秘的笑意,「我是華夏人。」
「屠殺同胞的事情,我干不出來。」
「東北野戰軍凡有人日後敢幹,那就是和我葉安然為敵。」
「我眼裡的敵人必須具備一個條件,誰和華夏為敵,誰是我的敵人,誰和華夏老百姓過不去,誰就是我的仇人。」
…
此刻。
馬近山已然明白了葉安然的用意。
八月的夜晚,風有些刺骨。
葉安然佇立在路燈下,有些情況,他沒有和任何人講。
在從應天回來之後,葉安然單獨約見了明台。
他現在是鶴城情報處處長。
葉安然知道他的第二重身份。
也和他挑明了。
並要他向瑞京、贛南、豫章傳遞鐵壺計劃的情報。
挑明了明台的身份,明台很尷尬。
但他還是把近日豫章等地發生的軍事行動,全部告知給了葉安然。
…
五月。
應天防務部東路軍姜文麾下第三、第九、第十、第八十三、第72等8個師,和炮兵兩個團向瑞京最後一道屏障獅毛嶺發起進攻。
吾軍第一、第四軍團和26師先後奉命前往獅毛嶺阻擊應天防務部東路軍。
戰鬥持續數日。
戰況異常慘烈。
東路軍不斷有部隊增援,獅毛嶺在東路軍和吾軍的極限拉扯中多次易主。
因理察、卜崮指揮上出現嚴重的失誤,致使吾軍戰鬥減員嚴重。
以至於獅毛嶺戰鬥打響後,理察甚至裝病不再參與指揮戰鬥。
戰況激烈時,祁建德代為指揮獅毛嶺戰鬥。
儘管,有東北野戰軍提供的武器裝備,但因獅毛嶺地形複雜,東路軍陸軍、飛機對吾軍陣地進行狂轟濫炸。
致使吾軍傷亡慘重。
獅毛嶺戰役歷時兩個多月,至前不久,吾軍不得不被迫撤離。
吾軍先後使用的大批裝備,是經過明樓明氏集團的船運公司,轉運過去的德式武器。
因為應天不斷的加大南部地區的增援,提高各部隊的軍備物資,壓縮豫章等地部隊的生存空間,致使前方部隊已經出現了彈藥匱乏的現象。
再有卜崮、理察等人的狂妄自大,局勢一度非常緊張。
葉安然在街上愣了一小會。
他抬頭望著掛在天上的明月。
大水正意圖澆滅的,是火種。
鐵壺計劃的實施,如果東北野戰軍遵照應天的指令,搞好後勤,那火種還能延續到明天嗎?
他往前走著。
為了把「火種」保存下去,葉安然必須「搞好」後勤。
快到夏公館的時候,葉安然停下來,「大哥。」
「你說。」馬近山停下。
「電傳應天,防務部各南部征戰前沿司令部,因我尚未從事過後勤工作,南部軍事行動後勤行政官暫由軍政部部長,北委會副委員長何勤擔任,東北野戰軍全體軍官,將通力配合何長官,為前沿各部隊,搞好後勤保障工作。」
…
葉安然看著馬近山,「今晚就把這個電報發出去,要讓應天防務部的長官和趙主任,天一亮就看見電報。」
他怕。
怕何勤那哥們睡一覺,明天早上把今晚說過的話全部忘記了。
他要在何勤醒酒之前,坐實何長官頂替葉安然為行政長官的事實。
萬一!
萬一要是空投的物資被風吹到了敵人的陣地上去!
:別猜那三個奇怪的名字全是虛構的!!!
:誰也不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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