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岸邊,就被那裡的人們包圍了。
原來,這裡到了最初的橋頭堡,鬼子設立的浮橋周圍,那裡還駐紮著一些中國軍隊。
「抓住小鬼子,開槍殺了他!」
「最恨小鬼子的飛機,快。開槍啊,開槍啊!」
一些士兵叫囂著,真的有人開槍射擊了。
張銳嚇得魂飛魄散!
真的,你死在戰場上,是英雄,最起碼是烈士,要是死在自己人手裡,窩囊不?
趕緊呼喊,因為呼喊不容易被識別,這裡嘈雜的人太多,所以,張銳唱歌!
這裡贛江的邊緣農民,都喜歡唱歌,其中有一句,被張銳記住了,立刻大嗓門唱起來。
頓時,江灘上的嘈雜聲平息了。
很多人走在議論:「餵?怎麼回事兒?小鬼子會唱歌?不對吧?」
這種歌聲,是拉著嗓子唱的,可以將聲音傳得很遠很遠,而且,一聽那個調調,就知道是自己人!
江灘上有上百人,有幾個手電筒照射,還有一個大探照燈,突然打亮了。
於是,人們看到了一個小鬼子!
還真是小鬼子,因為張銳就是鬼子的裝束的。
嗖嗖,叭叭叭。
江灘上的人又開始射擊了。
尼瑪!
張銳都要氣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岸邊,那邊叫罵不已,紛紛包圍上來,還有的用子彈朝著天空射擊的,這群新兵蛋子啊,很是土匪!
張銳舉起手來了,因為,人家很多人叫囂的,不舉不行啊:「我是張銳,就是南昌城的東進兵團的司令官!張銳將軍!」
一句話解釋,結果引來了無數謾罵,大家用槍刺戳著他身上的鬼子軍服,戲弄他,咒罵他,威脅將他重新丟進贛江里淹死。
張銳火了:「你們的長官是誰?劉傑還是劉永強?還是姬長風?或者是李建國?」
一句話,全部的士兵都愣住了。
好久,一個小軍官模樣的人才用手電筒使勁照射著張銳:「你到底認識誰?」
張銳苦笑:「我都認識!隨便來一個,我就能解釋了!」
「騙子,你個小鬼子忽悠誰啊?叫我們的長官來?你做夢吧,小鬼子,你居然冒充我們的張銳將軍?你膽子夠肥啊,找死!來人,將他搞死!」男軍官蠻橫粗魯地說。
張銳……
好在他急中生智:「快躲避,敵機,鬼子的飛機又來了!三架,隱形飛機,看不見的,馬上丟炸彈!快跑啊!轟轟轟,叭勾叭勾!」
張銳一面呼喊,一面模擬著口技,然後,一頭扎向了人群的下面,從人群的腿中間泥鰍一樣地溜走了。
江灘上的中國軍隊大亂,四散逃命,因為都是新兵蛋子嘛。
這樣,張銳才順利突圍,離開這裡。
他直奔南昌城。
正走著,看見一溜兒汽車跑過來,有車燈,他就站在道路中間等候,車到了,張銳呢,已經將身上的鬼子衣裳扔了。「停車,你們的軍官是誰?」
話剛出口,那邊幾輛卡車全部停歇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呼:「將軍?將軍?是你嗎?」
張銳也大吃一驚:「姜宇澤?你!」
真的是姜宇澤。
他跑到跟前,就著汽車的燈光看看張銳,緊緊抱著他,大哭起來。
卡車上下來的一群官兵,也一起唏噓。
張銳推開姜宇澤:「哭個毛,咋了?」
姜宇澤眼淚滂沱,泣不成聲:「我們都以為你犧牲了呢。九江城裡有潛伏的國軍情報員,打來絕密電報,轉到了這裡,說在九江城南門一帶的戰鬥,我軍全軍覆沒!我們都知道,您帶著人去偷襲敵人了,嗚嗚嗚。」
張銳也哭了。
這一次,真是九死一生,而且,姜宇澤這樣的戰友如此關心自己,真的是兄弟情義,戰友親人。
他簡單地講述了幾句。
姜宇澤勃然大怒:「這些不開眼的混蛋,居然不認識你,差一點兒傷害了你?走!」
他們乘坐卡車飛奔到了橋頭堡。
這裡的官兵紛紛前來匯報,說發現一架鬼子的飛機掉到江裡面了,還抓了一個小鬼子,那個小鬼子油啊,居然跑了。
姜宇澤將那個軍官找來,是個營長呢。「你個沙比!那個人就是我們的張銳將軍,老子問你要人!」
那個營長驚呆了:「啊?」
所有官兵紛紛辯解,說:「他身上是鬼子衣裳啊。」
姜宇澤將所有的人都訓斥了一頓,又笑了:「憑你們也想弄死我們的將軍?做夢吧。」
張銳從卡車上出來,將部隊集合,開始我講話:「諸位,你們的警惕性不錯,我差一點兒死在你們手上啊。」
所有的人,幾百人呢,都問:「將軍,你真的是張銳將軍嗎?他不是身材魁梧的關二爺?怎麼是個小孩子?跟小鬼子差不多!」
張銳笑笑,說出了自己的年齡。
「啊?天哪,少年大英雄啊!少年羅成!少年岳雲!」
大家一陣驚呼。
既然在一起,張銳就講解了自己是這一次的由來,講得比較詳細。
幾百人,一個個靜悄悄的。
張銳講完了,從廬山風景區的滲透,到九江地襲擊戰,到入城暗殺敵人,到機場戰鬥,到城南面的第二次戰鬥,到馬回嶺的機場……
所有的人,也包括姜宇澤帶領的幾十名官兵,一個個聽得入迷了,有人不時地發出驚嘆聲。
張銳還講述了被敵機追殺,在鄱陽湖和贛江上如何尋找降落點,等等等。
噗通,噗通!
橋頭堡的守軍官兵,全部跪下了:「將軍,對不起,我們該死,我們該死!差一點兒傷害了將軍,將軍如此拼了老命殺敵,如此英勇,我們卻,您殺了我們解解氣吧!」
張銳笑笑,讓大家起來:「官兵們,兄弟們,我們剛剛變成部隊,以後要加強訓練,加強紀律,加強戰鬥技能,才能夠增強戰鬥力,將敵人徹底趕出中國去!」
「是,聽將軍的!」幾百人一陣陣歡呼,都簇擁著張銳,很多人非要摸摸張銳,因為他是勇將,是高官,又是個福將,摸摸他能有喜氣。
這些官兵,對張銳是肅然起敬,其中幾個原來是說書的,已經開始醞釀,將這一段馬上編成故事傳頌。
正在這時候,姜宇澤忽然想起來了:「將軍,快走,還有一個人在呢,正在哭得死去活來呢。」
旁邊有軍官小聲提醒:「將軍,不是一個,是好幾個,您的姨太太們都來了,好多啊,好俊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