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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鬍子選擇的伏擊點裡滁州城很近,槍聲必定會傳到城內,如此密集的槍聲肯定會引起廖漢山一行人的注意,陸鵬知道時間緊迫,不等人走遠就出來打掃戰場。
「又是他?」
躲在後面的王鬍子看清是陸鵬,暗道怪不得他槍法如神,神情激動地抓著劉大疤瘌,「快扶老子起來!」
這一仗下來,雙方算是兩敗俱傷,祁新山處於被動,不過人數眾多,武器裝備明顯高出王鬍子一個檔次。王鬍子雖然人少,武器裝備還很落後,不過占據著地利,加上還有陸鵬施以援手,倒也和祁新山鬥了個旗鼓相當。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來具屍體,大部分都是祁新山帶來的人,王鬍子損失了六個土匪,沒有輕重傷,全部死亡。不算被卡車帶走的機槍手,祁新山的人死了九個,其餘的基本上都帶著傷,重傷的有四個,其中兩個警衛班的傷員在撤退的時候被帶走,現場留下兩個沒死透的炮灰。
「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傷兵看見陸鵬走了過來,趕緊把槍丟在一邊,同時撇過頭,不讓自己看見陸鵬的樣子。
傷兵的意思陸鵬明白,他無非是害怕自己看清了陸鵬的樣子,擔心陸鵬會殺人滅口,陸鵬根本就沒搭理他,自顧在地上挑選趁手的武器。
祁新山帶的兵戰鬥力不怎麼樣,不過裝備可不賴,清一色的中正式,這已經算是目前最好的步槍。除了步槍,子彈也不少,看來祁新山的疑心很重,早就防備著路上可能會遇到麻煩,不僅埋伏了一台馬克沁,更是讓每個人都帶足了子彈。
看著陸鵬輕車熟路的樣子,王鬍子心裡沒來由的感到有些震驚,陸鵬只不過是一個年輕人,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殺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處在滿是屍體的戰場上居然沒有任何不安,神色如常的收集對他有用的東西,不僅對王鬍子兩人視而不見,就連地上兩個沒有失透的敵人都懶得搭理。
王鬍子眼底精光一閃,要麼陸鵬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要麼就是對局面有著絕對的掌控力,根本就不怕王鬍子或者那幾個傷兵趁機發難。
陸鵬打掃戰場的手法很專業,也很嫻熟,不會去做無謂的嘗試,每一個動作都有明確的目的,就像是預先演練好的一般,眨眼間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王鬍子看得很清楚,陸鵬一共拿了一桿中正步槍,差不多二百發子彈,幾顆手雷,外加一個軍用水壺,武器裝備拿的不算多,錢財更是分文不取。
「還愣著幹嘛,這可都是好東西,一水的九成新!」
做完這些,陸鵬朝地上的武器裝備指了指,示意王鬍子他們隨意,說完就坐到一邊,點起一支煙優哉游哉的抽了起來。
王鬍子感激的朝陸鵬點了點頭,心裡明白陸鵬其實是在給他們放哨,不管是祁新山殺個回馬槍,還是城內的接應部隊趕過來,都可能讓他們葬生於此。
劉大疤瘌身上多處帶彩,好在都不是致命傷,王鬍子被打中腹部,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其實也就多流了一些血,兩人還不至於不能動彈。
陸鵬明白,武器、人馬、金錢,這是王鬍子東山再起的本錢,是以把大部分都留給了他們,至於他們能帶多少,那就不是陸鵬操心的事情了。
還不能陸鵬抽完一根煙,王鬍子就帶著劉大疤瘌打掃完戰場,能打響的槍和子彈基本上被搜刮一空,至於金錢就不得而知。
王鬍子走上前,拱手說到:「這位兄弟好本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連祁新山都接二連三的栽到你手裡,可笑我那不開眼的兄弟還想劫你們的道,我王鬍子先替他給你賠罪了!」
陸鵬看了王鬍子一眼,不以為意的說到:「賠罪就不必了,他也沒對我怎麼樣,再說人都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們土匪平時最講究義氣,你那幾個兄弟也是因為劫我才遭了毒手,你就一點也不記恨我?」
「這位英雄說笑了,冤有頭在有主,我們雖然是土匪,但也不是部分青紅皂白的人,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蹊蹺,總之一言難盡啊!」
王鬍子感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個事情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都是這個姓祁的王八蛋搗的鬼,回頭我再跟你慢慢解釋,總之,大恩不言謝,如果兄弟不嫌棄,請務必到我盤石寨一趟,我王鬍子定要親自請你喝一杯!」
倒是個爽快人,陸鵬對王鬍子的印象不錯,吃了虧也不抱怨,不遷怒,明辨是非,恩怨分明,還敢於承擔責任,是自己的問題就絕不推脫,處事待人都有擔當。
最為關鍵的是,王鬍子的人差不多都死乾淨了,可是他們依然沒有對兩個失去反抗能力的傷兵下手,換做是其它的土匪,只怕恨不得將這兩個傷兵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正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王鬍子還算是個有原則的人,對手下也頗為約束,如果拋開他土匪的身份,他們倒是具備一個合格軍人應有的品質。
陸鵬心裡已經有了結交之意,不過想到王鬍子土匪的身份,故意不屑的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說得倒是好聽,還不是想讓我給你當免費的保鏢。」
「這...」
王鬍子沒想到陸鵬會這麼不好相處,對他的話更是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劉大疤瘌本想發難,不過被王鬍子冷眼制止,只好小聲抱怨了一句,「不就是槍打的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陸鵬就是讓激怒王鬍子他們,「是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剛好可以救你,不然你們就只能像只趴在窩裡的老母雞,等著被人拿來煨湯!」
被陸鵬一激,劉大疤瘌果然忍不住了,「說誰是老母雞呢,有種你特麼再說一遍?我們大當家的給你面子,我劉大疤瘌可不吃你這一套,不就是碰巧撿了個便宜嗎,少在這裡給老子裝什麼大頭。動起真格的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在前面頂著,你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要真有那個能耐,你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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