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一聽到王軍海回來了,便是馬上趕到了獨立營的營房,跟王軍海商議羊毛毯畫工廠的籌備事項。
阿福將孔方迎到了王軍海的屋內。
「哎呀,孔大老闆,這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王軍海哈哈大笑著。
孔方笑了笑,和王軍海分主客位落座。
「王營長,我這次來還是為了羊毛毯畫廠的事情,晉商行會已經把地皮和工廠都建好了,就等著你回來確定工廠什麼時候開工了!」
孔方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氣色十分的紅潤。
王軍海呵呵笑了笑,說:「那便開始唄,孔老闆,很多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如果決斷不下,你再找阿福聯繫我!」
孔方呵呵了應了聲好,不過他可不敢當真,誰知道什麼時候這傢伙又發什麼瘋,總之小心無大錯。
「王營長,令尊最近安好啊?」孔方微笑著問道。
王軍海有點發愣,應道:「家父挺好的。」
「孔掌柜的,你跟家父有故交?」王軍海疑惑的問道。
孔方擺了擺手,臉色有點不自然。
壓下內心的疑惑,王軍海讓孔方將現在羊毛毯畫的工廠的建造情況和早期的開銷的細目拿過來。
略微的看了一下重要的幾個數據,賬目還算清明,孔方做事情還算是相當老到。
「孔掌柜的,這開銷由你們晉商負責七成,利潤卻是對半分,這恐怕有點不太合適吧!」王軍海呵呵笑著說,其實他心裡倒是覺得太合適不過了。
看到王軍海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孔方內心苦笑。
如果不是組織上交代下來的任務,要他千萬拉攏住燕京王家這條線,他還真的不會舍下這張老臉來給王軍海去撈便宜。
雖然不是很清楚孔方為什麼在這個事情上這麼賣力,但是孔方辦事的效率,卻是讓王軍海感到滿意的。
「孔掌柜的,難道你沒有想過將你現在的生意擴大經營範圍?只是經營糧店,恐怕瓶頸很大啊,而且我聽聞你素有善名,這哪怕是為了將你的慈善事業做大做強,也是要多經營一些項目,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嘛!」王軍海壞笑著說。
孔方有點捉摸不透王軍海暗中的心思,只能是打著哈哈說:「王營長,老朽腦子笨,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目前這個盤子就夠我經營的非常吃力了,若是再做別的,那恐怕是要把我這條小命給提前讓閻王收了去。」
王軍海呵呵樂道:「那倒也是!你倒是知進退!」
孔方只覺得有時候王軍海的讚譽都是讓他覺得像是有刺一樣,他跟這小子一塊的時候是哪裡都不自在。
「王營長,如果你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孔方不太想呆太久。
王軍海應道:「別介啊!我還想問問你巧兒最近咋樣了呢!」
「巧兒回燕京上學去了!」孔方無奈的應道。
王軍海仰天長嘆一聲,嘆聲說:「造化弄人啊,我一回來就想著去找巧兒妹妹呢,卻是錯過了機會了!」
孔方好生努力才壓抑住自己的怒氣,這個混賬小子,對自己的女兒哪怕是再有壞心思,在自己這個當爹的面前也是要好好的憋住吧。
可這小子倒好,每一次見著自己還就真的沒當自己是外人,當然了,對他的恭敬卻是一點兒也見不著的。
見到王軍海依然還在做顧盼自戀狀,孔方趕忙的請辭而去,他可是一點兒也呆不下去了。
嘿嘿!看著孔方有點略顯狼狽的身影,王軍海心中卻是有點樂呵。
這個老小子一定有所求,否則不會對自己一忍再忍,不過王軍海也是個灑脫人,還是關注自己的發展為上。
其它的魑魅魍魎就慢慢的等他們什麼時候忍不住了自己現身。
「阿福!」王軍海大嚷一聲。
阿福進來說:「少爺,什麼事?」
「走!帶上一個警衛連,看看咱麼的煤礦去!」王軍海大咧咧的說。
「咱們的煤礦?」阿福有點傻眼,咱們什麼時候有煤礦了,這山西雖然是煤多,只是老王家一向都是不涉足礦產業的,哪裡能有什麼煤礦。
「少爺,你是不是記錯了?咱們家在山西沒有煤礦的呀!難道五爺買了什麼新的煤礦?」阿福愣聲說。
王軍海敲了阿福的腦殼子一下,他冷聲道:「你個笨腦殼,以前沒有,現在不就馬上要有了嘛!咱們跑馬圈個地方,說是咱們的,難道還能有假了不成!」
阿福瞪大了眼珠子,結結巴巴的說:「少爺,你這是搶啊!」
啐!王軍海皺眉說:「怎麼說話呢?咱們這叫共贏,我是入股那些小煤礦主,幫助他們提高生產力,幫他們賺錢呢,怎麼能叫搶啊!阿福啊,你這腦袋瓜子可是不行啊,得好好的打磨打磨,以後思考問題的時候要多拐個彎,這樣才不至於這麼迷糊!」
阿福卻是讓王軍海說的越來越迷糊!什麼共贏!生產力!這些玩意兒虛頭巴腦的。
阿福潛意識就是覺得少爺是要霸占別人的東西,這老爺可是再三的吩咐,絕對不能讓少爺惹是生非的。
雖然他身份卑微,卻也是有義務提醒少爺的,阿福犟著脖子說:「少爺,老爺臨別的時候交待過我,如果你有什麼冒失的舉動,我可是要向老爺匯報的!」
「嘿嘿!」王軍海勒著阿福的脖子。
威脅道:「阿福啊,爹的手再長,恐怕也是長不到山西吧,你若真的是敢打小報告,恐怕少爺可是能夠讓你每天離得我遠遠的,到時候恐怕你就更加難執行爹的指示了吧。」
阿福哭著一張臉,張張嘴,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他只能垂下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王軍海心中暗笑,小樣兒,還跟我能耐!
「走!讓沙寶鋼去帶上警衛連的士兵!」王軍海大手一揮,甚是氣派,頗有那麼一點小軍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