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醫療站隔壁的教堂的鐘樓上,上杉若雲與汪二喜兩個人就透過鐘樓上的窗戶縫隙,用望遠鏡在觀察北島優子。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汪二喜感覺跟上杉若雲呆在一起有一種不自在,搞的好像兩個人在私奔偷情似的。
「目前還沒有,很正常,這個位置看不太清楚,但附近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上杉若雲嘆了一口氣道。
汪二喜現在的身份是教堂的保潔員,而上杉若雲則頂替了一個修女的位置,這一切都是之前準備好了的,一切都天衣無縫。
「要不要我偽裝成病人進去偵查一下?」汪二喜道。
「千萬不要,北島優子的病人主要是女人和兒童,你一個大男人若是故意接近,很容易被她察覺的!」上杉若雲道,「職業特工是十分敏感的,尤其是身在敵占區,尤為警惕。」
「那怎麼辦,難道讓我們在這裡等消息?」汪二喜道。
「現在的情況,我們只有等著一條路,我們都先熟悉一下環境吧。」上杉若雲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汪二喜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本溪,南方前指。
「柱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海倫那個小妞要對北島優子進行單獨的採訪,我沒同意,她不高興了,就回來了!」山柱撓了撓腦袋說道。
「怎麼回事,海倫對北島優子感興趣?」雷冬也有些驚訝,也許讓海倫採訪北島優子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不知道,看上去這個海倫小姐似乎對北島優子很有興趣。」山柱道。
「有今天她們的採訪記錄嗎?」雷冬問道。
「一開始,並沒有,後來我離開給海倫倒水的時候,她拿出了記錄本,但是當我出現的時候,她把記錄本合上了!」山柱道。
「想辦法弄到記錄本上的內容!」雷冬皺眉道。
「這恐怕有些難度吧,這小妞將本子貼身藏著。我們……」山柱有些為難。
「這好辦,將她們安排住進女兵連的營地,他們不是要採訪嗎,全部下基層。跟女兵連吃住在一起!」雷冬嘿嘿一笑,對付女記者,就得玩的狠一點兒!
「這不大好吧?」山柱傻眼道。
「什麼不大好,咱們事先說清楚了,要拿到第一手的資料。就得這麼幹,她們不願意,行呀,按照咱們之前定的規矩來!」雷冬賊兮兮的一笑道。
「我擔心她們未必會同意!」
「不會的,這三個女人來自不同的國家,既合作又競爭,而且能夠有勇氣跑到中國來當記者的,那都是非同一般的女人,有個性,而且好強。說不定她們還求之不得呢!」雷冬道。
「好,我這就去宣布這個消息!」山柱轉身就往外走去。
「等等,關於海倫想要單獨採訪北島優子的事情,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但我們也別答應的太快,拖一拖,看看她的反應!」雷冬叫住山柱道。
「明白。」山柱點了點頭!
這一天對本溪南方前指來說,過的是波瀾不驚,蘭玉虎安全的返回,最後一批槍支彈藥和藥品順利的運回。之所以沒有按照原定時間返回,那是因為突然遭遇一場暴雨,道路被山洪衝垮了,蘭玉虎不得不臨時改道。沒能夠及時通報,所以才耽擱了!
但是北島優子則有些心煩意亂了,海倫走後,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發呆了半個小時之久,天黑之後,她有接到一條消息。扶餘失守了。
上面十分震驚,為了集中精力應付北面戰局,關東軍情報部門下令要她必須在短時間內搞到東縱南方軍團下一步大動作的計劃,以便關東軍做出針對性的部署!
北島優子不可能一個人孤身前來完成任務,她還有兩個助手,一個叫佐佐木次郎,在昭和制鐵所當鉗工,隸屬滿鐵特別調查科,北島優子來了之後,就調到她的部下,還有一個叫木村毅夫,原來關東特高課在本溪地區的負責人,這個木村的身份是一家糖果店的老闆。
在這兩人手底下都各自有一些人,這些人都比較低級了,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北島優子」,知道北島優子是「竹葉青」身份的只有木村毅夫,而佐佐木次郎因為曾經隸屬滿鐵,在行動上是配合木村毅夫行事的,他只是知道「竹葉青」的存在,並不知道「竹葉青」是北島優子!
一般情況下木村毅夫是不會聯繫北島優子的,而都是北島優子聯繫木村。
木村毅夫的夫人患有嚴重的婦科疾病,不能下床行動,北島優子每隔兩三天都要去他家出診一次,這就成了北島優子跟木村毅夫聯絡的最佳藉口!
當然,北島優子出診並不只有木村毅夫一家,足以掩蓋她跟木村毅夫的關係!
木村毅夫的身份並沒有暴露,而在這之前,東縱情報部門對北島優子的調查並沒有足夠的重視,所以這層關係並沒有被發現。
自從上杉若雲提出對「北島優子」的懷疑之後,雷冬也下令秘密的對北島優子的社會關係進行了嚴密你的排查。
當然,這個排查只是在紙面上,沒有行動。
一來,行動會令對方警覺,打草驚蛇,二來,上杉若雲主動的將監視個跟蹤北島優子的任務接了過去。
「林久君,快看,她怎麼熄燈了,還換衣服,這是準備出去!」入夜後,教堂內一片靜謐,活動的人少了,汪二喜和上杉若雲也就沒有必要隔一陣子出現在外人面前。
「嗯,還帶上藥箱,這是要出門的意思!」汪二喜雖然還不是專業的特工,但在直屬隊受訓的時候也有過這反面的訓練,偵察和反偵察都是必修課,再加上後來的突擊訓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嗯,資料顯示,每個三天她都要出診一次,每一次時間大約是四個小時,出診的病人是這幾家人,都在居住區內!」鐘樓內空間很小,兩個人呆在裡面想要直起腰站起來不可能,只能趴著或者躺著,稍微一動,就能觸碰到對方。
炎熱的夏天,兩人都穿的比較清涼,肢體的偶然接觸從能給雙方帶來一種不太好說的感覺!
如果兩人之前沒有任何關係,那也沒什麼,偏偏在這之前,兩人有過一次非常親密的接觸,而且深入探討了一下生命的起源。
汪二喜實在不願意跟上杉若雲呆在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他找了一個藉口道:「趁她現在不在,我去她的辦公室查看一下?」
「千萬別,雖然我不能確定這個北島優子就是竹葉青,但是從她的舉動和謹慎來看,這個北島優子肯定有問題,如果他真的是北島優子,有人進入她的辦公室她一定會知道的,而且她還能分別出是有意和無意進入的!」上杉若雲道。
「沒有你說的這麼擴張吧?」汪二喜不服氣的說道。
「我們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一點點疏忽都有可能導致潛伏任務的失敗,或者生命危險,因此做特工,謹慎和多疑是必須要時刻記住的!」上杉若雲道。
「那你怎麼還被我們抓住了?」
「那是因為我還不夠謹慎,若是能夠做到面面俱到,毫無破綻的話,那這個人豈不是成神了?」上杉若雲道,「還要看對手如何,如果對手是頭豬,就算是破綻百出,他也未必看得出來,而如果對手是個精明狡猾如狐的人,那就不好說了,作為特工,遇到這樣的對手,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手!」汪二喜哼哼道。
「林久君,她出來了,你下去跟蹤,記住,不要跟的太遠,只需要記錄她在每一戶出診病人的家和時間就夠了。」上杉若雲道。
「為什麼不是你去?」
「我一個女人,這麼晚了,還在外面走動,很容易引起懷疑的,你是男人,你就不一樣了。」上杉若雲解釋道。
「算你說的有道理!」汪二喜悻悻道。
「林久君,記住,前往不能讓她發現,哪怕是跟丟了,也不能讓她發現!」上杉若雲叮囑一聲。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汪二喜答應一聲,迅速的從鐘樓上的梯子爬了下去,一分鐘後,鐘樓上的上杉若雲看到教堂的後門一個黑影閃過,就消失在街道之上,尾隨著北島優子的車子一路跟蹤了過去。
因為早先知道北島優子要去的幾家病人家的地址,汪二喜沒有必要跟的太緊,甚至可以朝近路都在北島優子前面,在病人家附近找個隱秘的地方等北島優子出現!
而上杉若雲則回到自己的教堂的小房間,借著蠟燭在燈下仔細查看北島優子出診病人的名單!
北島優子在本溪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除了病人之外,就是父親北島原的一些朋友,而對於北島原的朋友,北島優子幾乎只是點頭之交,沒有太多的交集,而病人和醫生的關係就密切多了,這也是最容易傳遞情報或者利用這層關係指揮下屬辦事的好掩護!
換做是她,也會選擇用病人跟病患的關係作為掩護,這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上杉若雲一上手就將北島優子的病患關系列為重點調查對象,出現在北島優子辦公室頻率比較高的病人還有需要北島優子上門服務的病患是上杉若雲尤為關注的對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