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弟,話雖如此,可你也不能這樣算計國府吧?」何敬之還是非常生氣,哪有這樣子挖人的。
國府那邊要是知道了,知道的那是不關他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一個七拼八湊的GMD自己內部還沒統一,何談其他?
「這不叫算計,叫同舟共濟!」陸山笑呵呵道,「蔣先生志向宏大,很多時候有自己的想法,也有顧慮,有些話不好公開講,有些事情不能公開的做,畢竟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國府,而我們就不一樣了,日本鬼子把我們定為土匪,這土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啥事都敢幹,就算把天捅破一個窟窿,哪有咋的?」
「陸老弟,日本人要真把你當土匪,他們都是瞎了狗眼了!」何敬之盯著陸山直勾勾的說道。
「這歷朝歷代的坐天下的可不都是匪類嗎?」陸山哈哈一笑。
「看來陸長官志向不小嘛!」何敬之意有所指道。
「封建時代早就過去了,咱們現在不已經是共和了嘛,民主覺醒,想要當獨裁者,老百姓可不答應!」陸山笑著解釋道。
「陸總,李ZX他們都到了!」馮雲敲門進來稟告道。
「何部長,走吧!」
「我本不想參加這個會議的,你這是把我拉下水了!」何敬之很不甘心的瞪了陸山一眼!
「一家人嘛,何必說兩家話,我們這些人沒啥外交經驗,還得向何部長您多多請教才是!」陸山笑呵呵的道。
「我真是後悔來哈爾濱!」何敬之氣哼哼的說道。
「何部長,您就不想著洗刷你在北平被人誣陷的恥辱?」陸山呵呵一笑,觸動了何敬之的一塊心病!
「你,哎……」何敬之手指著陸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張照片差一點兒就讓他名譽掃地,身敗名裂。他做夢都想挽回自己的形象,頂著一頂「漢奸」的帽子,還證據確鑿,這日子可不好過!
會議室內。李杜、秦時雨等九名委員都到了(蘇炳紋缺席,身體原因),大伙兒看到跟陸山並肩走進來的何敬之,有些驚訝!
「何部長也來了!」李杜吃驚的站起來迎接道,秦時雨等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何部長是被我邀請來當顧問的。列席會議!」陸山微微一笑,解釋道。
「歡迎,歡迎!」秦時雨帶頭鼓掌道。
「謝謝,謝謝諸位了!」何敬之忙道。
一看會議室內座位的安排,何敬之就知道,陸山是這些人當中絕對的主角,李杜名義上的東北政務委員會的ZX,可在這個小圈子裡,他的地位也許只能排到第三或者第四位置!
因為多了一個何敬之,原本之留下一個位置和陸山的。秦時雨這邊自動的往後順延了一下!
就這樣,何敬之坐在了陸山的右下首第一的位置,而李杜則坐在坐下首!
這麼一看,何敬之到有點兒成了陸山部下的感覺!
其實何敬之倒是想直接坐到陸山對面去,那樣顯得對等一些,可是人家都把位置讓出來了,你好意思說不坐?
還有這些人本來就不是正經出身,這些官場上的論資排輩的規矩他們也未必就懂,跟他們較勁,那不是跟自己不自在。還顯得自己小心眼兒?
猶豫了一下,何敬之最終還是一屁股坐了下去,人家是地主,坐在人家下面第一位。也不算太丟面子!
「下面開會,主要議題是談判代表人選問題,通知的時候都已經對大家說了,都有什麼看法,儘管說出來,我們討論一下!」陸山道。
「這個……」何敬之在場。有些話就不太好說了,不少人本來想好要說的話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沒關係,何部長不是外人,有什麼說什麼,大家暢所欲言,請何部長為我們指正!」陸山笑呵呵的道。
「好,那我就說兩句,拋磚引玉。」王育文第一個發言道,「我覺得這一次咱們跟日本人談判,第一要把握好分寸,要有大國氣度,不管日本人提什麼條件,要避免直接跟人家爭吵,要以理服人……」
王育文的一番話令在場的不少人都輕微的皺了眉頭,這一次談判又不是他們主動求日本人的,是日本人來求他他們的,怎麼從他的嘴裡出來,這味道就變了呢?
「王省長,這一次談判,是日本人主動求和,而不是我們要跟他們和談,他們有什麼資格談條件,要談條件也是我們先出!」秦時雨毫不客氣的指正道。
「秦市長,雖然我們一時占據上風,可是日本畢竟比我們強態度,如果我們態度太過尖銳的話,那麼這場和談又有什麼意義呢?」王育文反駁道。
「和平不是求來的,是打出來的,小鬼子不談拉到!」唐聚五火爆的脾氣上來了,很是不滿的瞪了王育文一眼,心道,自己當初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軟蛋合作?
「昔日勾踐臥薪嘗膽,方一雪前恥,在實力不如別人之前,我們唯有忍讓!」
「忍,忍,忍到什麼時候,亡國滅種的時候在爆發,已經晚了!」
「好了,不管是相忍為重,還是寸土必爭,這都還是策略,談判桌上也是另外一種戰場,既然是戰場,那就是打仗,我們可以忍,但在骨子裡,而不是表現在外面,強者是不會同情弱者的,日本這個國家骨子裡豺狼心性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我要說的是,哪怕是談判破裂,在談判桌上都要給我寸步不讓!」陸山重重的說道。
「陸總,日軍第八、九、十四師團加上偽軍吉興部、於深澄部還有張海鵬部部隊全部取消休假,歸建,日軍野戰部隊全部靠前前置,並且有前移的徵召,我軍哥前沿的偵查部隊都發現了有形跡可疑的人員出沒,疑似日軍大規模進攻的徵兆!」呂正突然敲開門走了進來在陸山耳邊小聲稟告道,「已經收到了前沿將領多封緊急電文了!」
呂正的聲音不大,但是本來這間會議室就非常安靜,他的話幾乎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日本人這是想要幹什麼。他們的談判代表團可是剛剛才進入東抗根據地不久!
「告訴前沿各將領,不要緊張,這應該是鬼子的虛張聲勢,但同時要提高警惕。保證通訊暢通,一有情況馬上上報!」陸山思索了一下,沉穩的下達命令道。
處變不驚,指揮若定,這個陸山還真的而是有大將風度。這樣一個人才,之前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兵,張漢卿也張漢卿,你可真是錯失了一員大將呀!
再看其他人呢,也都表現的非常鎮定,對陸山下達的命令也絲毫的沒有異議!
「還是要防範日軍偷襲,他們最擅長幹這種事情了!」秦時雨緊隨其後道。
「嗯,老秦說的對,儘管鬼子這是在虛張聲勢,我們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就從虛的變實的了,所以不可以不防備!」陸山點了點頭道。
「通知前沿,有條件的可以搞一搞野外拉練什麼的,咱們也不能閒著!」陸山想了一下,補充了一條道。
「陸長官,這樣會不會刺激日本人?」何敬之有些懷疑的問了一句。
「是他們先挑釁在先,難道我們就不能回應,再說,我們還沒有停戰,就算打起來也很正常呀!」陸山笑道。
何敬之點了點頭。還沒停戰呢,一切軍事手段都是存在的。
「關於談判的條件和原則,我在昨天已經說過了,不再多說。就以那五條為基準展開談判,是一條一條的談,還是一起談,這還要根據具體情況來定,咱們今天得把談判人選定下來!」陸山道。
「我們這些人,說實話都沒有什麼談判經驗。不知道有沒有人做過買賣?」陸山問道。
居然沒有人舉手。
「這可不好辦了,談判就跟做買賣差不多,但又要嚴肅多了,有做買賣經驗的可以進入的快一些!」
「陸總,賣過香菸算不算?」英若愚舉手道。
「算,香菸雖然不大,可要做大了,那可了不得!」陸山呵呵一笑,後世的菸草企業,那可都是大金主,有錢的不得了。
大家都知道,這個談判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可得有人干呀,總不能隨便指一個,那人家不情願可不好辦了。
「老英,你賣過香菸?」
「賣過,十二三歲的那會兒,放暑假賣香菸爭學費!」英若愚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大家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推薦英若愚!」陸山舉手大聲說道。
十個人當中,他、李杜和秦時雨還有唐聚五都是不合適擔任談判組長的,柳玉瑤一個女人也不合適,丁超性格上有些軟弱,也不行,劉哲一個文人,但他不擅長談判這一行,就剩下王育文、張廷閣和英若愚了!
王育文是不行的,這傢伙「禮儀之邦」的那一套現在不適用,張廷閣倒是合適,商會主席,商業談判沒少過,討價還價是一把好手,雖然說商場如戰場,但戰場就不一定如同商場了!
何況哈爾濱的工業經濟建設都壓在他肩膀上,這個談判小組他是不會參加了。
所以剛才陸山問誰做過生意,他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舉手。
似乎英若愚成了唯一的候選人!
東抗的總參謀長,身份足夠了,但能不能勝任這個組長的重任,還有待檢驗!
「我同意!」唐聚五第一個舉手,老搭檔了,能不了解嗎,性格敦厚,但原則性很強,這樣一個人擔任談判小組組長,起碼不會出原則性的錯誤!
「我也同意!」丁超隨後舉手了,他現在主管工業,基本上跟軍隊沒有啥關係了,只是保留了軍銜,因為他還擔任東抗總裝備部部長的職務!
「我同意!」秦時雨舉手道。
「我同意!」柳玉瑤隨後舉手。
「我也同意!」李杜也舉手了!
剩下的就不必說了,由英若愚擔任談判小組組長的任命獲得一致通過!
「關於談判小組的副組長人選,我提一個,李zx提一個,總共兩個人,大家議一儀,同意的話,表決通過!」陸山道。
「我提議由前國聯調查團中國代表顧問顧維鈞博士擔任副組長!」陸山拋出一個炸彈出來!
「啥,不是我們的人?」唐聚五驚的出口道。
「唐大哥,這一次談判國府明確會支持我們,而我們自然不能辜負了國府的期望,所以談判小組的副組長中必須有一名國府的代表!」陸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國府代表,選擇性不大,何敬之是不能當什麼副組長的,只有顧維鈞和賀忠漢兩人有資格,但相比於溫文爾雅的顧維鈞,那個只會惹是生非的賀大處長顯然不會是備選之一!
「通過!」
「我要推薦的人選是東北鐵路交通部的部長林中丹同志!」李杜緩緩說道。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會議場中一片沉寂!
很陌生,對於唐聚五、王育文幾個人來說,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了解內情的人也有不少,起碼一半兒以上的人都是知道的,但誰也沒有想到李杜推薦的人選會是他!
這可是當過滿洲省委書記的人呀,而且說不定他跟土肥原賢二還見過面,要是認出來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土肥原賢二也未必會記住他,因為土肥原賢二在滿洲情報工作的重點是蘇俄,何況林中丹當時關押的是奉天第一監獄,那是東北軍的監獄,又不是日本人的,只是後來九?一八事變的時候被強占了去的!
土肥原賢二未必有時間去關注一個已經被抓進監獄,身份不明的犯人!
所以,林中丹與土肥原賢二相互見過面,或者認識的可能性非常低。
何況當時林中丹並沒有確定身份,而這個名字只是他的化名。
「我沒有意見,李ZX的這個提名非常合適,我方將要跟蘇俄進行有關中東鐵路路權方面的談判接收工作,林中丹作為鐵路交通部長,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陸山表示了同意。
「我也覺得林中丹不錯!」秦時雨隨後附和!
陸山和秦時雨都同意了,這又是李杜ZX提名的,就算沒有陸山點頭,這些委員們也該思量一下該不該維護一下李ZX的威信?
兩個副組長的人選定了下來,下面的人員就不是太大的問題了,秦時雨推薦了閻寶杭擔任談判小組的聯絡員,這一條也基本通過了。
南京方面的人擔任副組長,北平方面的面子也要照顧一下嘛,不然張漢卿不該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