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顯跟林玉琴在人群後面匯合之後,朝陸山與森山由美的走了過來。
「老闆,由美小姐!」
「你們來了,剛才去哪裡了,由美小姐還問起你們呢?」陸山很自然的問道。
「千代子小姐去了一趟洗手間,我也順便去了一下!」薛顯略顯尷尬的解釋道。
「是不是有點緊張?」陸山呵呵一笑。
「是的,老闆,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人物,都不知所措。」薛顯訕訕道。
「以後有的是這樣的機會,多來幾次就習慣了!」森山由美愛屋及烏,淡然一笑道。
「呵呵,由美小姐說得對,也許來幾次就習慣了!」
「千代子小姐,聽說你的家鄉在北海道?」森山由美突然扭頭問林玉琴道。
「是的,由美小姐!」林玉琴生硬的回答道。
由美秀眉微微一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來,這個千代子身手不弱,估計是練武成痴,不善交流才這樣一副樣子吧。
「千代子是隨父母一起響應天皇陛下的號召來滿洲開拓的,只是她的父母可能是因為水土的問題,很快就去世了,在這裡又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差一點去做殺手,幸好遇到了我,收留了她,正好家裡缺個管家。」陸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千代子小姐師承何派?」森山由美好奇道。
「家傳!」
「家傳?」森山由美驚訝了一下,家傳武學那可不一般呀,一般人家是不可能擁有家傳武學的。
「千代子的功夫應該是北辰一刀流!」陸山解釋道。
「北辰一刀流!」森山由美驚訝的一下,這可算是日本國內比較著名的刀法流派了,一刀流的刀法在軍中也有流傳,甚至她所學的刀法之中也有一刀流的影子!
「由美你對刀法也感興趣?」陸山呵呵一笑。
「我年幼的時候學過刀法,不過很久沒有練習了,都荒廢了。」森山由美唏噓道。
川島芳子弄了這個舞會無非是想藉此機會認識一下奉天的軍政商三界的名流,為「偽滿洲國」的建立造勢,或者說尋求更廣泛的支持。
川島芳子後面站的是日本人。因此接到請柬的,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的,基本上都還是來了。
川島芳子回憶了大清朝的歷史豐功偉績之後,再說民國ZF的種種迫害滿族同胞之舉。說到動情之處,還不禁的潸然淚下,引得在場的遺老遺少們慷慨激昂,紛紛出言支持!
支持占領滿洲的所以「滿族青年聯盟」的日本狂熱分子也叫囂著要幫助滿洲建立一個「和平、民主,五族共榮」的新滿洲帝國!
川島芳子的發言獲得滿堂喝彩。掌聲不斷的傳出,狂熱的口號將音樂聲都掩蓋了下去。
「船越君,告訴你一個消息,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在江橋打敗了!」森山由美壓低了聲音對陸山說道。
「哦,帝國居然敗了!」陸山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有情報顯示,蘇聯人背後支援了馬占山,戰局一下子回到了之前。」
「這可不是一件好消息呀!」
「嗯,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並不多,估計也瞞不住,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我只是一個商人。戰爭的事情我管不著!」
「這次失敗影響重大,我可能會受到影響!」森山由美眼底閃過一絲憂色。
「你的意思是,你的職務可能要調動?」陸山略微思索了一下,問道。
「嗯,這一次失敗上頭認為是我們對蘇聯人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上頭準備加強對蘇聯情報的收集工作!」森山由美道。
「上面要派你去蘇聯?」
「有這個打算,但還沒有決定!」森山由美道。
陸山心裡明白,森山由美連這等機密都告訴自己,很顯然已經對自己推心置腹,甚至是完全信任了。
還有一點。多門戰敗,是要負責任的,而森山由美最大的靠山就是多門二郎,現在多門二郎自身難保。又怎麼會幫得到她呢?
森山由美看似光鮮,實際上還是一顆被人控制的棋子,她努力的想要跳出棋盤,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一次失敗,多門二郎就算不被追責,也會轉入預備役。這就意味著多門二郎即將回國,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沒有起復的可能。
那麼森山由美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只要被抓到一點小辮子,那就可能被發配。
除非森山由美在短時間內找到新的靠山!
這對天生麗質的森山由美來說並不難,只要她願意放下那僅有的一絲自尊,完全可以再找一個。
如果沒有碰到船越仁敏,她也許就閉上眼睛過去了,但是現在她不想了,她想活的有尊嚴一些,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甚至想過要退役,可她不是一般的軍官,手裡掌握這大量的秘密,上面是不會讓她輕易的退役的,至少需要先安排給閒職幹上五六年的時間,然後再看你掌握的秘密是否已經失效或者解密,才會批准你退役,退役之後還必須每個月都要報到一次,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才會徹底的過上正常的人生活。
保守估計,如果她選擇退役的話,應該會在五十多歲的時候才能真正的脫離。
地位越高就越難退出來,就像他父親,要不是意外死亡,一輩子都別想成為一個自由人!
這就是成為一個情報特工所要付出的代價!
多門的事情算是暫告一段落,這段情人關係隨著戰爭的失利而無疾而終,至於森田,她現在提不起半分的興趣。
也許,她該真正的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現在有人想要讓她去蘇聯,還不是看上了她「身體」的優勢,利用美色勾引蘇聯的高官,獲取情報,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手段。
陸山需要森山由美留在特高科,留在奉天,而不是去蘇聯。否則這一階段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但是森山由美問題很麻煩,一旦調令下來,森山由美就沒有任何機會了,軍令是不會朝令夕改的。
「土肥原大佐那邊?」陸山問道。
「不。我是不會去求他的!」森山由美斬釘截鐵的說道。
「由美,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忙!」陸山想了想,說道。
「誰?」
「酒井伯父!」陸山道。
「他?」森山由美點了點頭,猶豫的問道,「酒井伯父倒是跟上面的關係不錯。但是我跟他現在的關係,他會幫我嗎?」
「去試一試,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他不會幫你?」陸山道。
「好,明天我就帶著禮物登門拜訪!」森山由美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由美小姐,你跟船越君的一曲『倫巴』真是驚艷全場,不介意我跟你跳第二支舞吧?」內田良平就像是幽靈似地飄了過來,俊美的面孔,翩翩風度,簡直就是全場女人的焦點。
當然。當內田良平來到森山由美身邊的時候,無數雙嫉妒的眼神隔空殺至,簡直就是想把森山由美直接絞殺當場。
「內田君,由美前輩已經是名花有主了!」川島芳子不約而至,笑吟吟的說道。
「哦,是船越君嗎?」內田良平問道。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內田君,聽說你這一次回來也是為了一個女人,今天怎麼沒有見你把她帶來?」川島芳子問道。
「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內田良平道。
「是嗎,有機會我可以見一見嗎?」川島芳子笑道。
「當然可以。她是我在大學的師妹,很害羞,跟芳子小姐一樣漂亮。」內田良平道。
「哦,她是日本人嗎?」
「不。她是中國人!」內田良平道。
陸山心中泛冷,這個內田良平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要抓緊送周雪暉父女出國了,免得多生事端。
「內田君既然有了心愛的女人,那就不應該再糾纏別人,不是嗎?」陸山冷冷的道。
「船越君。跳舞只是一種交際,並無特殊的意義,你不會不知道吧?」內田良平「哼哼」一聲道。
「是嗎?」陸山冷笑道,「今天舞會的請柬上都要求帶上自己的舞伴,內田君你沒有帶舞伴也就罷了,大不了喝喝酒,聊聊天也就算了,但是卻不敢三番兩次的糾纏我的舞伴,難道由美小姐說的還不夠明確嗎?」
「由美小姐只是說她想跟你跳第一支舞,現在你們第一支舞已經跳完了,她完全有權力選擇第二個舞伴!」內田良平冷笑道,自己在東京,哪一次舞會上,不是最美的女人爭著搶著的跟自己跳舞,然後寬衣解帶,成為床上的獵物,想不到來到奉天居然被人拒絕,還是兩次!
這讓他高傲的心理實在是受到了巨大傷害!
「那只是由美小姐委婉的說法,其實就是不想你再來打擾他,莫非你聽不明白?」陸山針鋒相對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飆的機會,他豈肯錯過呢?
剛才薛顯和林玉琴已經偷偷的告訴他了,柳玉書五個人沒有被關在樓上,那就最可能在地下室,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但是要探查這些地方,可不容易,這些地方必定是防衛非常嚴密的,不太好查找,所以必須製造一場混亂,好讓薛顯她們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船越君是強詞奪理了吧,由美小姐有自由選擇舞伴的權力,你沒有資格干涉吧?」內田良平英俊的面孔上隱現一絲猙獰。
看到這邊好像起了衝突,跳舞的人一個個的從舞池中停下來,簇擁了過來,不一會兒,周圍就聚集了幾十個看熱鬧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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