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茶水後,陸山對溥儀表示了感謝!
「聽憲王子說,船越先生到過很多國家?」溥儀的談吐十分優雅,可見他曾經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是的,陛下,年輕的時候喜歡到處走走,中國不是有句古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嗎?」
「哦,船越先生對中國的文化也十分了解?」溥儀的興致很濃,難得有一個人可以跟他聊天。
這些天他都快憋瘋了。
「是的,我十分仰慕中國的文化,孔孟儒家之道在日本也被奉為聖人之學!」陸山道。
「船越先生的中國話說的很好,跟誰學的?」溥儀問道。
「呵呵,這個我在美國跟一些華人學過,後來來到中國學習了半年,沒有什麼師父,都是我自學的!」
「皇上,船越先生可是會很多國家的語言!」川島芳子美目迷離道。
「算是吧,每到一處地方,我都會向當地人學習語言,不懂他們的話,基本上寸步難行!」陸山微微頷首道。
「我的老師莊士敦,他也教授我一些英文,但說的不多!」溥儀很開心,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船越先生,你給皇上講一講你在非洲遊歷的故事吧?」川島芳子提醒道。
「不知道陛下喜歡聽非洲的風土人情還是驚險刺激的歷險過程?」陸山問道。
「今天就請船越先生介紹一下風土人情吧!」溥儀想了一下說道。
「好,那我就按照我在非洲遊歷的次序給必將講一講這非洲各族的風土人情?」陸山點了點頭。
「去我的書房吧,那裡掛著一幅世界地圖,船越先生可以對著上面講,我也有一個直觀的認識!」溥儀起身道。
「也好!」陸山點點頭。
三人來到溥儀的房間,在左側的牆壁上果然掛著一幅世界地圖,雖然與後世的地圖相比,這幅地圖標註的很多都不是很準確,但基本上描繪的還算八九不離十。
「陛下,您看。伊麗莎白港這是我踏入非洲的第一站……」陸山就像是一個地理老師,在給兩名學生上課,不過上課的內容除了地理之外,最多的還是講述當地的風土人情和一些小故事。
有些是溥儀聽說過的。畢竟人家做過皇帝,還有外籍教師親自輔導上課,但更多的是他沒有聽過的,畢竟,陸山這位老師可是親身到過非洲的。
而溥儀的老師們當中未必就有親身去過非洲體驗過生活的。
陸山講課。只要以小故事為主,畢竟他來是給人解悶的,不是來給人家當老師,說教的。
一個個小故事娓娓道來,深深的吸引了溥儀和川島芳子,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那個叫祈繼忠的侍衛除了打斷了一下,提醒溥儀該用午膳之外,就一直沒有再在書房出現。
跟皇帝一起吃飯,那在封建時代可是十分榮耀的事情,不過溥儀不過是遜位的皇帝。早就沒有皇帝的威儀了。
大和旅館就只提供日本料理,溥儀吃不習慣,每一次吃的都很少,大多數他都是讓人去外面買一些糕點回來。
倒是陸山和川島芳子並沒有什麼不習慣,可能是有客人的緣故,大和旅館特意的多準備了一些菜餚,也算是讓溥儀這個「皇帝」在川島芳子和陸山面前很有面子。
吃過午飯之後,陸山繼續當他的「故事員」。
溥儀也不僅僅限於聽了,有時候也會發問,甚至還找來一個筆記本。在上面記載些什麼。
溥儀聽的很認真,不時地發出孩童般的笑聲,看上去似乎跟歷史上說的那個性格乖戾的末代皇帝並不相符。
陸山也知道,他才接觸溥儀多久。也許這不過是他的表象而已。
從溥儀的談話中,他看得出這個末代皇帝心中的苦悶和堅持,曾經身為帝王,儘管沒什麼權力,可一旦從那個寶座上被拿下來,這種心理落差是巨大的。
特別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了解的東西更多之後,落差會越來越大,他一心想要恢復祖宗的榮光也不稀奇了!
陸山儘量的迴避政治,但溥儀還是向他問了一下有關日本民眾對中國的看法,特別是幫助他建立新國家的看法!
川島芳子就在一邊,陸山的回答自然是「支持」的,這令溥儀很高興,似乎原本沮喪灰心的情緒恢復了不少。
川島芳子也很高興,溥儀能夠恢復信心這對她們這些在外面為了「滿洲國」奔波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為了建立「滿洲國」,實現父輩的理想,川島芳子可以說是不遺餘力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答應板垣征四郎去執行一項計劃,她也沒有機會見到溥儀!
田中隆吉就是來接她去上海的。
「皇上,時候不早了,船越先生住的比較遠,天黑了,回去的路就不好走了!」川島芳子走到窗前,微微拉來窗簾,看了一眼夕陽道。
溥儀還意猶未盡,但是時間確實不早了,他也沒有權力留下陸山,只有央求川島芳子,看能不能讓陸山再來一趟!
川島芳子也非常為難,因為她也馬上要出發去上海了,不能再旅順待多長時間了。
最後陸山答應了,在肅親王府住一晚,明天上午再來一次!
溥儀這才欣喜萬分,說要留陸山和川島芳子一起用晚膳,川島芳子拒絕了,因為她晚上還有一個約會。
陸山自然也只有跟著一起離開了。
「船越君,很抱歉,我晚上還有一個約會,您放心,你休息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上了汽車,川島芳子抱歉道。
「芳子小姐好像知道我會留下來?」陸山呵呵一笑道。
「皇上對您的印象非常好,甚至跟我說他想請您擔任他的家庭教師!」川島芳子道。
「這恐怕不行,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
「我也知道,所以替您婉拒了!」
「多謝芳子小姐!」
回到肅親王府,川島芳子命人給陸山準備了晚餐,就再一次出門去了。
「山哥,一個人吃飯,不嫌悶嗎?」雷冬笑嘻嘻的從窗戶里鑽了進來。
「這不是還有你嗎?」陸山喝了一口酒,夾了一塊肘子送入嘴中說道。
「這隻有一副碗筷,怎麼吃?」
「你自己沒帶嗎?」
「我又不是要飯的,帶碗筷做什麼?」
「那我可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陸山嘿嘿一笑。
「有了,你用筷子,我用勺子!」雷冬看到碗裡一隻盛湯的勺子,伸手抓了過來。
「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陸山搖頭一條,繼續慢條斯理的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道。
「這個田中隆吉是被人追殺躲到旅順來的!」雷冬道,「不過,也不完全是躲避追殺,好像也有什麼任務?」
「追殺?誰這麼大能耐追殺一個日本駐華武官?」陸山不免有些驚訝。
「王亞樵!」雷冬說出一個令陸山感到無比震驚的名字。
這可是中國歷史上堪比「荊軻」式的人物,這個人早年追誰孫中山,後來老蔣發動「四?一二」反革命,他是態度鮮明的倒蔣,而且一直堅持不妥協,不遺餘力的想要通過刺殺的方法殺掉老蔣,在民國史上算是一個獨特力行的人物。
王亞樵還是一個堅定的抗日派!
「西江煙雨,哭陸沉,魑魅魍魎狐兔,北土淪亡黃流注。
中原烽火彌路,悲恨相繼,萬里煙塵,江山知何處。
堂堂中華,難忍東倭猖寇,醉生夢死內戰,媚倭求存,何言對國人!
閩海羊城興義師,蒼蒼太無情,天涯海角,足跡無門,千載留淚痕。鷗蒙山重,北顧延河非孤雲。」
這是王亞樵留下的唯一的存世作品,是在「九?一八「事變後寫下的,字裡行間,浸透對家國淪喪、兵燹連年的悲憤愴郁之情。
「這個我就不知道的,我只打聽到這些!」雷冬開始對桌上的菜餚發動了進攻。
「給老狐狸發電,詢問一下!」陸山眉頭一皺,放下筷子道。
「好的,那這個田中隆吉殺不殺?」
「你說呢?」陸山斜睨了他一眼。
「殺,殺!」
「今天晚上川島芳子出去應該就是會的這個田中隆吉,這是個好機會!」陸山提醒道。
「嗯,我已經派人跟蹤了,她們兩個今晚約會,可能要去看電影!」雷冬道。
「哦,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定要一槍斃命!」陸山道。
「放心吧,山哥,你就擎好吧!」雷冬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道。
「小心一點兒,那個川島芳子暫時別殺,我還有用!」陸山提醒一聲道。
「為什麼?」雷冬不解的抹了一下嘴道。
「因為我要殺溥儀!」陸山一字一句道,「沒有她,我接近不了溥儀!」
「山哥,你真答應了那蔣光頭?」
「哼,你以為我想著升官發財不成?」陸山狠狠瞪了雷冬一眼道,「我是不想讓日本人的陰謀得逞!」
「你不是說過,殺不殺溥儀都不會讓日本人改變決定,甚至會讓日本人下決心直接占領東北?」雷冬不解道。
「日本人若是這麼做,那最好不過了,到頭來,一定會自食惡果!」陸山冷笑道。
「我不太明白!」
「等有時間再給你解釋,殺了田中,但不要動川島芳子。」陸山道,「另外,明天我還需要你的配合!」
「怎麼配合,山哥,你說吧!」
「根據我的觀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