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又稱木蘭圍場,承德的最北部, 西北、北、東分別與內蒙古為鄰,西南和南面分別與豐寧、隆化接壤,是華北地區通往內蒙古和東北地區的要道之一。
「大隊長,22旅的電話已經被我們監聽了!」
「嗯,有什麼異常,馬上報告!」周旭陽點了點頭,吩咐道。
「明白!」
「小榔頭,看到了,那兒有一個機槍碉堡,過去,把它解決了!」周旭陽命令身邊一個小個子隊員道。
「是,大隊長!」
「這東北軍修的戰壕和碉堡位置也太明顯了,這樣的防禦別說日本人了,就連稍微訓練一下的土匪都擋不住!」周旭陽暗暗嘀咕一聲,教條主義害死人呀!
日本人給東北軍當教官,很顯然這個老師別有用心,並沒有將自己最新的技術交給學生,這樣的塹壕和碉堡,簡直沒有一點兒威力,輕輕的一桶就破了!
十分鐘後,看到碉堡口探出一根棍子,上天挑著一根白色的布條,很顯然是小榔頭給出的信號,他已經完全控制了碉堡!
「走!」周旭陽一聲令下,兩個中隊的特戰隊員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撲向22旅的外圍的塹壕陣地!
這裡是22旅一處防禦陣地,先前已經化妝偵察過了,從這裡進去,是最容易,距離也是最短的,因為這裡是一個死角,而且有一段斷崖,對普通士兵來說,這裡是難以逾越的,可對於特戰旅來說,這裡就如平地一樣的輕鬆!
因為斷崖天險,22旅在這裡只放置了一個班,修建了一個簡陋的碉堡,非常顯眼。
「小榔頭,怎麼樣?」
周旭陽進入碉堡。看到小榔頭手持匕首,抵在一個22旅士兵的脖頸處。
「問清楚了,從這邊下去,只要不碰到巡邏隊。咱們可以直接到達旅部!」小榔頭道。
「好,把人帶上,我們馬上走!」周旭陽點了點頭。
「好咧!」小榔頭押著那士兵走出了碉堡。
「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打昏了,沒八九個小時醒不過來!」
「好,把人都捆起來。堵住嘴巴,我們不可能再回來,這裡是個死角,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周旭陽道。
片刻後,周旭陽帶著特戰旅兩個中隊進入了一片樹林。
「老實點兒,快走!」
「小榔頭,對友軍兄弟客氣一點兒?」
「還友軍兄弟,有你們對待友軍兄弟嗎?」那名士兵知道周旭陽不會傷害他,膽子有些大了起來。
「我們怎麼對你了?」小榔頭不滿道,「你們長官準備當逃兵了。我們這樣對你算是客氣了?」
「逃兵,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等會兒你就會明白了!」周旭陽道。
錐子山,22旅旅部!
「旅座,咱們真的要撤?」
「日本人來勢洶洶,這一次是志在必得,就憑咱們這點兒人馬,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對手!」富春嘆息一聲道。
「可是,現在日本人還沒有打過來。咱們現在就撤,湯主席會饒不了我們的!」22旅上校參謀長急切的說道。
「我們只是準備撤,沒有說現在就撤,等日本人來了。我們象徵性的擋一下,就撤!」富春道。
「旅座,這樣會不會不好,將士們會不會懷疑我們?」
「放心吧,誰要拼命,讓他自給兒去。跟我們沒關係!」富春擺了擺手道。
「舅舅,湯主席電報!」
「快,拿過來!」富春精神一震,急忙從座位杭站起來,命令道。
富春接過電文,一目十行後,臉色有些灰白,仿佛被抽調了精氣神。
「旅座,湯主席怎麼說?」
「湯主席說,凌源可能守不住了,一旦平泉失守,承德就無險可守了!」富春長長的一嘆道。
「承德都是守不住,那這圍場還守它幹什麼?」
「是呀,承德若是失守,我們就成了孤立之兵,還不如早早的撤退!」
「旅座,湯主席有沒有命令我們後撤?」參謀長問道。
「這個到沒有,湯主席只是說讓我們相機行事,保存實力為先!」富春道。
「舅舅,湯主席沒有明說,這就是要我們撤出圍場,保存實力!」 邰元霖道。
「嗯,話雖如此,可湯主席沒有命令,我們若是一槍不放,就撤出圍場,將戰略要道交給日本人,這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富春道。
「有了湯主席這份電報,咱們何懼之有?」
「邰團長,擺不妥,湯主席讓我們保全將士,但沒有說讓我們主動後撤,這是兩回事,就算有這份電報,我們擅自後撤的罪名還是不能夠避免!」
「那現在怎麼辦?」邰元霖道,「下面的人部隊已經在議論撤退的事情了!」
「怎麼回事,如此機密的事情怎麼會讓下面的人知道?」富春嚴厲的質問道。
「下面的都是些老兵油子,咱們收拾東西,調集大車轉運財產,他們能看不出來嗎?」邰元霖道。
「邰團長說的也對,咱們就算做的在嚴密,也會走漏一絲風聲的。」參謀長道。
「日本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打到赤峰,也就兩三天的功夫,後撤的事情暫時停下來!」富春道。
「報告!」
「進來!」富春的副官,孫知春一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旅座……」
「什麼,不見,不見,就說我已經睡下了,什麼人都不見!」富春聽了稟告,就像是受驚了的羊羔,恐懼的道。
「旅座,什麼人求見?」
「泰和商行的老闆,孫泰!」
「是他?」參謀長和邰元霖都大吃一驚,孫泰的背景,富春自然是知道的,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圍場,還來求見自己,這裡面要沒事才見鬼呢!
孫泰的老巢在赤峰,赤峰的石文華跟自己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之間也並無多少來往,而孫泰跟日本人的關係比較親密,傳言跟日本關東軍特高課有秘密關係,這個時候,這樣的人他哪裡敢沾染一下?
「舅舅,我聽說這個孫泰神通廣大,非同一般,湯主席面前都能說到話,咱們要是把人拒之門外,豈不是失了禮數!」邰元霖道。
「你懂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個孫泰跟日本人關係親密,我要是見他,消息傳了出去,我就是漢奸,你知不知知道?」富春道。
「見一個孫泰就成了漢奸,那北平和南京的大員們天天跟日本人見面,豈不是都成了漢奸?」
「那不一樣了,他們是在正常的場合下,光明正大的見面,而我們這暗地裡偷偷的見面,我們這一後撤,豈不落人口舌?」富春道。
「舅舅,就算我們不見,那如果有人見到孫泰出現在圍場,那會不會……」
「該死,這個孫泰為什麼會出現在圍場,他不是要害我富春嗎?」富春捶胸頓足道。
「舅舅,咱們是不是見一見,聽他怎麼說?」邰元霖道。
「元霖,你是不是私下裡見過這個孫泰了?」富春臉色一變,自己這個外甥怎麼今天有一點反常呢?
「沒有,舅舅,我怎麼會私下裡見孫泰這種人呢!」邰元霖連忙否認道。
「沒有最好!」富春重重的哼了一聲。
「今天太晚了,明天見吧!」富春想了一下,這都這麼晚了,沒鬼也變得有鬼起來。
「舅舅是不是怕傳出去,有人說閒話?」邰元霖問道。
「你想怎的?」富春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外甥跟孫泰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若要神不知,鬼不覺,可以讓孫先生換上我們的軍服過來,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邰團長,此計不妥!」參謀長忙道。
「有何不妥?」邰元霖有些不高興。
「邰團長,孫泰本身就是背景複雜,如果再穿上我們的軍服來見旅座,這就坐實了我們跟孫泰之間的關係,這萬一傳了出去,那就是旅座勾結日本人鐵證如山了!」參謀長解釋道。
「我不說,你不說,舅舅和孫副官不說,又有誰知道呢?」邰元霖道,「莫非參謀長還管不住自己一張嘴?」
「放肆,元霖,這樣的話是你該說的嗎?」富春怒道。
「是,舅舅!」
「見孫泰一面,就能證明我跟日本人勾結了,真是荒謬,那孫泰就算是日本人的說客,他的來意我們並不清楚,怎麼能一口斷定他就是說客呢?」富春道,「若是跟孫泰見上一次面,那見面的人就都成了漢奸,那這熱河境內得有多少漢奸?」
「舅舅,您的意思是?」邰元霖問道。
「把請人進來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孫泰究竟意欲何為?」富春說道。
「是,我這就去!」邰元霖面露一絲喜色道。
「旅座,邰團長他……」
「無妨,這22旅還是我富春說了算,他以為勾結上日本人就可以踩著我上位嗎,不可能!」富春隱隱的露出一絲怒容。
一處小山崗上,樹叢中,特戰旅距離22旅旅部不到五百米了,旅部的規模和燈光都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長官,您看,那個院子就是我們旅部,後面是我們旅長家眷的住處,左邊是機要室,右邊一次是作訓處、後勤處……」
「我說你大頭兵一個,咋知道這麼多?」
「我在旅部當過勤務兵!」
「就你,呆頭呆腦,怕是被踢出來的吧?」小榔頭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