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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德智一邊把脈,一邊不停的嘆息道。
「怎麼樣,德智,我李姐的身體能不能調理的好?」馮雲一邊緊張的問道,比李淑凝本人還緊張三分。
「有孩子了嗎?」德智張嘴問道。
「有一個!」李淑凝平靜的說道。
「有就好!」德智點了點頭,「你懷孕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雖然病好了,孩子也生下來了,但你的身體卻虧了!」
李淑凝眼中露出一絲驚喜,她可以肯定她從來沒有人在外人面前提起過這件事,這叫德智的人居然把把脈就知道了,這簡直太神奇了。
要不是他穿著東抗的軍裝,他還以為這傢伙是哪裡跑出來的神棍呢!
她可不相信這個!
「那能治不?」馮雲問道。
「能,不過治好以後可能再生育就困難了。」德智道,「這我可得說清楚了,別到時候來怪我!」
「李姐,這……」
「德智先生,您開藥方吧!」李淑凝深呼吸一口氣,革命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如果身體不行,做什麼事情都難,這一點她是深有體會了。
「我這個藥方有點兒貴,要連吃一個月的,吃完之後還得找我一次,我開下一個月的藥方,至少吃上三個月才行,還有不少忌口,待會兒我都寫下來!」德智解釋道。
「那得多少錢?」
「全部吃下來,至少也要三百大洋左右,可能更多,我也不太清楚,這藥價可是隨行就市!」德智道。
「三百大洋,這太多了!」李淑凝吃驚道,就算現在她的餉銀加津貼算上,一年也不過這個數字。
這吃三個月的藥就要吃掉她一年的錢?
「姑娘,多少錢也買不來一個好身體!」德智並不清楚李淑凝的身份。但看在對方是馮雲帶來的,這才盡心盡力幫忙看的!
倒不是德智勢利眼,而是他並不是什麼病都看的,再說他也沒那時間。
「德智說得對。李姐,這錢咱們得花!」馮雲道。
「可我哪來這麼多錢?」
「錢的問題我來解決,這藥咱的先吃上!」馮雲道。
「我可事先聲明,這藥吃了就不能停下來,免得到時候你們說我醫術不精。騙了你們,還有,你們把藥買來了,送來給我看一下,才能拿回去煎藥!」德智道。
「這是為什麼?」
「這藥材也有好壞之分,產地不同,藥的分量不同,我的給你們把關,這都不明白?」德智白了馮雲一眼。
「德智,謝謝你了!」馮雲不好意思道。
「也就是你。別人我才不願意說那麼多呢!」德智唰唰的在紙上寫起藥方來!
「拿好了,出了門左轉,第三條街,哪兒有一家廣仁藥店,那裡的藥材成色還算不錯,藥材也比較全,你們可以去那裡,報我德智的名字,能給你們便宜一成!」德智吩咐道。
「謝謝你,德智!」
「行了。你領來的人,我還能說什麼?」德智道,「不盡力的話,你還不把我罵死?」
「嘿嘿……」馮雲道。「回頭我給你弄一包好茶!」
「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喜歡!」德智呵呵一笑。
「馮雲,這德智是什麼人,他怎麼還給人看病,這麼年輕的中醫?」出了門,李淑凝疑惑的問道。今天碰到的事情太多怪異了,她都有點兒腦子轉不過來了。
「他可了不得,少林寺出來的!」
「和尚?」
「是呀,是武僧,師兄弟六個人,都是陸總的警衛,德智精研醫術,六歲的時候就在少林寺給人看病了,如今已經行醫二十多年了,他的醫術真是沒的說的!」馮雲解釋道。
「這麼厲害?」李淑凝驚訝不已。
「那是當然了,他還博採縱長,每到一處都喜歡找人切磋醫術,不但擅長中醫,連西醫也會呢!」
「他還會西醫?」
「會,但是不知道到什麼水平,反正給人取子彈,做手術的沒什麼問題!」馮雲道。
「他還會做手術?」
「當然了,反正我見過他給陸總做過,陸總右肩受過傷,子彈就是他給取出來的!」馮雲道。
「是這樣,那倒是有點兒相信他的醫術了!」李淑凝點了點頭道。
「李姐,我現在還沒什麼事情,走,我陪你買藥去!」馮雲熱情的說道。
「謝謝你,馮雲,買藥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那德智先生說的很清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李淑凝婉拒道。
「沒事兒,不遠,就一會兒!」馮雲知道李淑凝擔心什麼,他當然不能就這樣走了。
「這……」
李淑凝拗不過馮雲,再說人家一片好意,她若是硬著拒絕,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這裡了,廣仁藥店!」
「長官,抓藥?」一看是兩位身穿東抗軍服的軍官,掌柜的十分熱情的招呼道。
「這方子,您看看?」馮雲管李淑凝取了方子,遞了上去。
「呵呵,德智先生的方子!」老掌柜一看藥方,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掌柜的知道這方子?」
「呵呵,德智先生的方子雖然不多,可來此抓藥的人基本上都是像長官這樣的人,來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掌柜道。
「照方抓藥吧!」馮雲點了點頭,找德智瞧病的也多以東抗軍官居多,這掌柜的說的也是事實。
「長官您這房子可不便宜!」老掌柜拿起算盤噼里啪啦這麼一算,微微皺眉道。
「一副藥多少錢?」
「您這方子是五天的量,連吃一個月,一共六次,差不多買齊的話,要一百八十大洋左右!」掌柜的道。
「一百八十大洋!」
「這麼貴?」
「我這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看在德喜先生和兩位長官的份上,這個價錢我們連人工費都免了!」老掌柜道。
「那要是不看在德喜的面子上,得多少錢?」
「要一次性全抓走。至少兩百大洋,分幾次的話,就不好說了,藥材價格是經常變化的。我也沒個准數!」老掌柜道。
「要不,先抓一副試試?」李淑凝猶豫了一下,她身上加起來也不過十塊錢左右,別說一副了,半副都不夠。
馮雲一看李淑凝的摸樣就知道她身上肯定沒有帶夠錢。自己算了一下,自己平時不怎麼花錢,所有餉銀和津貼基本上都不要用,只不過他加入東抗才三個月不到,自己也就領了兩個月的錢,總共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塊!
這錢自己放了一半兒在身上急用,還有一半放在妻子那裡!
要是把藥都買全了,肯定不夠,但買一副還是沒問題的。
「嗯,掌柜的。先抓一副吧!」馮雲點了點頭,開始從兜里掏錢。
「馮雲,姐不能要你的錢!」
「沒事,姐,我在總部機關,基本不花錢,這這錢放在身上還挺鬧心,都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好,再說了,我剛來哈爾濱的時候。你不也幫過我,這一次就當我幫你,我能力有限,先只能這樣。等過兩天我再幫你想辦法!」馮雲道。
「馮雲,這讓姐怎麼感謝你呢!」
「都是革命同志,李姐你有困難,我能不幫嗎,要是讓薛聞知道了,她還不埋怨我?」馮雲笑道。
「馮雲。謝謝你!」李淑凝打心眼兒感激道。
「李姐,你們家老曹……」
「馮雲,能不說這個嗎,你不是不知道,我跟老曹根本是……」李淑凝壓低了聲音道。
「我知道,工作需要!」馮雲點了點頭。
「兩位長官,藥抓好了,三十二塊大洋!」老掌柜的道。
「掌柜的,不是說六副藥一百八十大洋嗎,除以六,一幅藥也就三十大洋,怎麼多出兩塊來了?」
「這位女長官,這賬不能這麼算,您要是一口氣全買全了,一百八,您拿走,可您這隻買一副,總不能讓我這藥店賠本賣給你吧?」
「這怎麼是賠本呢?」
「李姐,算了,不就多出兩塊大洋嘛,給他就是了!」馮雲掏出三十二塊大洋付了錢,將藥拎走了!
「走,李姐,咱們還得去德喜那兒一趟!」
「藥不錯,分量也足夠,看來那藥店掌柜對你們還不錯!」德喜檢查過藥之後,點了點頭!
「照我說的吃吧,一天吃三回,吃完一個月再來找我!」
「謝謝了,德喜先生!」
「李姐,我就不送你了,你們女兵的臨時駐地在原來的鬼子憲兵司令部,這可是通遼城內條件最好的了。」馮雲將李淑凝送出了天慧地局!
「回來了,情況如何?」
「德喜給開了藥方,問題倒是不大,就是……」馮雲有些難以啟齒。
「是不是因為錢的問題?」陸山抬頭問道。
「藥方太貴了,全部吃完要三百大洋,幾乎是普通人家三年的生活費?」馮雲道。
「這樣,你讓李淑凝寫一份申請,暫時我們還沒有能力實施官兵看病吃藥全額報銷的政策,但如果有重大疾病的可以申請減免一部分醫療費用,剩下的可以個人支付,如果個人支付也困難的話,可以申請一筆貸款,從餉銀中每個月予以扣除,不計任何利息,你來負責這件事,李淑凝的事情特事特辦!」陸山想了一下道,「就叫東抗重大疾病醫療救助辦法吧!」
「真的?」馮雲驚喜道。
「雖然我們財力不寬裕,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官兵受病痛折磨而不聞不問吧?」陸山道,「戰場負傷治療救助不在此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