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裘安氣的快要吐血的矢野真返回日本領事館,馬上就把盛島角芳等人召了過來。
「支那人太過狡猾,特別是那個裘安,奸猾似鬼,我根本難以從他的話中找到破綻……」
「矢野閣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山田君可不能有事,他可掌握了我們不少機密,萬一他撐不住支那人的刑罰,說出去,那可就……」羽山喜三郎焦急的說道。
「羽山君,你著急什麼,沒看到矢野閣下沒有說話嗎?」盛島角芳呵斥一聲。
「不過這裘安雖然奸猾,卻給我們爭取到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矢野真道。
「三個小時?」
「對,雖然三個小時不算什麼,但三天一過,支那人必須拿出一個結論出來,否則,他們就要將所有在押的人都要釋放,山田君也不例外!」矢野真。
「這可能嗎?」盛島角芳問道,「支那人肯這麼做嗎?」
「只是他們的最高統帥部的承諾,他們敢不答應嗎?」矢野真冷笑一聲。
「可就算延長三個小時,算起來,也只剩下十五六個小時了,這十五六個小時內,會發生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
「烏鴉嘴,現在最要緊的是見到山田君,了解他的情況,可是支那人不准探監,就連律師也暫時不讓見,說是至少要等四十八小時,這分明就是藉口!」
「就算是藉口,咱們也只能生受著,誰讓我們的人捏在對方手裡呢?」
「盛島君,現在支那人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不利於山田君的證據?」矢野真認真的問答。
「矢野閣下沒有從質詢會上得到這方面的消息嗎?」
「沒有,當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要麼回答不知道,要麼就說案件還沒有到最後的階段,不方便透露!」矢野真懊惱道。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支那人只是掌握了一些間接地證據,二沒有掌握直接的證據!」盛島角芳道。
「所謂的間接地證據是什麼?」
「一個小乞丐。是山田君想要栽贓給支那人,讓他拿著那雙支那軍的軍鞋去給威爾遜中校,還有就是隆興商行的西川等人了!」
「這麼多人證?」
「小乞丐並不一定能認出山田君,不過。支那人從山田的房間內搜走不少東西,也許裡面有……」
「有什麼?」
「山田君見小乞丐的時候是易容的,所以小乞丐未必能夠直接把他指證出來,但是山田君如果沒有把易容的物品和當時穿的衣服銷毀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會被認定了!」
「混蛋。身為一個特工,怎麼這麼不謹慎呢,在學校里是怎麼學的?」
「矢野閣下,我們也沒有想到支那人會直接衝擊領事館,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再責怪你們也沒有用,小乞丐的指證也只能是間接的證據,西川招供了?」矢野真問道。
「在獄中受刑不了。供出了小乞丐是山田君派人送進隆興商行的。」
「這個軟骨頭,真是丟盡了大和民族的臉!」
「矢野閣下,就算西川不招供,其他人也會說的,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只有西川一人!」盛島角芳道,「何況,西川說了之後,支那人便不再為難他了,更重要的是,西川保管著一份重要的名單。上面雖然大多數都是化名,但也非常的重要,如果落入支那人之手,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是軍部制定的那個蒙疆自治運動計劃嗎?」矢野真一驚。
「是的。不過矢野閣下放心,真正的名單並不在他手中,他手裡的只是一部經費流出明細,雖然很重要,但還不致命!」盛島角芳道,「而且這份名單我已經請西浦少佐代為取回。」
「西浦君?」
「是東條將軍的副官!」盛島角芳解釋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矢野真點了點頭。
「盛島君,你看這樣,能不能找個人先把山田君給替換出來?」矢野真問道。
「替換?」
「就是找一個人把山田君的所有的罪名都認下來,這樣,山田君就可以恢復自由,我們也可從容應對?」矢野真解釋道。
「這到不失為是一個辦法,但是誰合適呢?」羽山喜三郎道。
「只要山田君沒有開口說話,那麼只要有人頂罪,支那人就得放人!」
「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盛島角芳島,「支那人不會輕易的放人的,就算我們有人頂罪也不行。」
「行不行,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如果不成功,那我們豈不是又要陷進去一個人,作偽證同樣是有麻煩的。」
「不行的話,我以日本駐北平總領事館參事官的身份要求見山田一面,這個要求支那人應該會答應的。」矢野真道。
「矢野閣下親自出面,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們試了幾次,支那人態度強硬,就是不讓我們與山田君見面!」羽山喜三郎喜悅的說道。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警察局,你們誰陪我走一趟?」
「羽山君,你去吧!」
「好的,那就讓我陪矢野閣下去了。」羽山喜三郎點了點頭,答應一聲。
六點二十四分,距離警察局下班還有不到六分鐘,宣化警察局這三天來幾乎是滿負荷運轉,全局上下除了生病的沒法輪崗的,幾乎所有警員都不允許請假休息,全天待命。
警局上下自然是疲憊不堪,好不容易暫停出任務了,全警局上下都鬆了一口氣。
還不到下班點兒,沒事的走了超過一半兒,反正真要打起來,也指望不了這些警察,還不如依靠外面布放的二十九軍來的實在些,所有裘安對這種提前離崗的現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這些警察也不是他的兵,免得別人說他手伸的太長了。
偌大的警察大廳內顯得很冷清。辦事的警員也就是小貓兩三隻,老油子早就早退了。
「叮鈴鈴……」
「喂!」
接電話的特戰隊員馬上變了臉色,放下電話,直接沖了出去:「日本人來了。一級戰備!」
「馬上給鐵路賓館打電話,通知頭兒回來,這日本人是不是算計好了,頭兒剛走沒多久,他們就上門來了?」
「通知林探長和劉局長。不能讓日本人進入拘留室,這是頭兒的死命令,違令者,殺無赦!」
「快,快……」
一時間,警察局內到處人影竄動,飛速的忙碌起來。
鐵路賓館,警察局的電話打到賓館的總機,但是此時裘安還未到,賓館的服務人員將電話轉接給了201的秦時雨的房間。
結果。秦時雨到時先一步知道日本人去了警察局的消息。
「裘安來賓館,肯定是有急事,這個時候日本人去警察局,肯定是有所圖謀,裘安不在,那幫警察擋不了多久,所以,必須馬上讓裘安回去!」秦時雨放下電話,沉穩的道,「伍子。出去迎一下裘安,如果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讓他馬上趕回去!」
「是!」
「等一等,告訴裘安。凡是要儘量克制,不可被對方激怒!」秦時雨吩咐了一聲。
「明白了,秦副總!」伍子答應一聲,急匆匆的推門出去。
裘安也是風馳電掣的過來,速度並不慢,所以伍子剛出賓館沒多久。兩人就撞上了。
聽了伍子的消息,裘安將密電直接轉交給伍子,然後自己騎著胯子一路狂奔回去。
「山田條太郎是重要嫌疑犯,按照規矩,接受調查的四十八小時內不允許探視,你們過四十八小時後再來吧!」
「山田君是大日本帝國的外交官,他有外交豁免權,你們沒有權力扣押一名外交官,這是違反國際法的!」
「我們可不懂什麼國際法,有什麼問題找我們上面說去吧,我們可做不了主!」
「我以大日本帝國駐北平總領事館參事官的身份求見你們的劉局長!」矢野真恭敬的朝辦事的小警員一個鞠躬道。
「不敢當,不敢當,我們局長已經下班了,你要是求見他的話,可以去他家,也可以明天過來,我們局長一般情況下在八點左右上班!」小警員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嘴上卻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現在警察局能夠管事的人是誰?」羽山喜三郎氣憤的問道,這些支那警察明顯是在消遣他們。
「是林探長,不過他老人家吃飯去了,估計得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回來,你們要不嫌麻煩,可以在這裡等!」
「裘少校呢?」
「你是說裘隊長,他只是協助我們林探長辦案,管事的還輪不上他!」小警員道。
決不能給日本人留話把,這是裘安跟林探長之前就商量好了的,林探長是去吃飯了,不過沒去多遠,就在警局的食堂內。
這個時候他還不是出面的時候,前面能應付過去,他自然就不用出馬了。
「請問林探長在哪家飯店吃飯?」
「這我可不知道了,我一個小警員,哪敢管探長的事情,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那是不是沒有林探長的批准,我們今天就見不到山田君呢?」羽山喜三郎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前台接待小警察,該我知道的我一定會說,不該我知道的,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日本帝國的外交官!」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還不快去向你的上級匯報?」羽山喜三郎惡狠狠的指著小警員的鼻子道,「我們要求探視山田條太郎先生,請他馬上過來!」
「我不是日本人!」小警員平靜的回答道。
「混蛋,該死的支那豬,我要……」
「冷靜,羽山君,既然林探長吃飯去了,那我們就等他回來,我相信他一定會回警局的!」矢野真制止了羽山喜三郎。
「等一等,矢野閣下,我們難道就任由這麼一個小小的支那人戲弄,那個什麼林探長根本就……」
「我知道,但只要我們等下去,他是一定會出現的!」矢野真走過去,在接待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哈伊!」羽山喜三郎無法,沮喪的低著腦袋跟著走了過去,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同來的五六個日本武士椅子身後,圍繞一圈。
「探長,日本人賴著不走了,怎麼辦?」
「不走,咋回事?」林探長喝著小酒,哼著小調,冷不防的被這個消息嗆了一口。
「說是要見山田,我說按照規矩不行,得上面特批,他們就說要見劉局,我讓他們去劉局家或者明天來,他們不同意,非要見您,我說您出去吃飯了,得一兩個小時才回來,他們就說在警局等你回來!」
「這狗日的小日本,還真他媽難纏,沒提到裘老弟嗎?」林探長放下酒杯罵了一聲。
「提到了,我說裘隊長只是協助調查,沒這個權利!」
「你說得對,小日本陰險著呢,今天下去,就是這狗日的一直為難老子,既然他要等,讓他等好了,老子今天就不出去,看他能奈我何!」林探長還惦記這下去質詢會矢野真對自己的刁難,當然不肯就這麼算了。
何況,裘安也有交代,能拖就拖,拖不住,就硬頂,出了事,他扛著。
有裘安的保證,林探長還怕什麼?
「探長,小日本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要是賴著不走,咱們總不能動手攆人吧?」
「放心,他們總不能賴著一輩子的,該走的時候還是會走的!」林探長道,「去把老周叫來,陪我喝兩盅,這一個人喝酒實在是沒意思。」
「好咧,您等著,我這就去!」
二十九軍軍部。
「矢野真去了警察局了,劉震龍這個滑頭早就躲得沒影子!」秦德純對宋明軒稟告道。
「那個英國大使藍普生在質詢會上的反應有點怪,你不覺得嗎?」宋明軒問道。
「還真有些怪,英國人跟日本人不是關係不錯的嘛,但在今天的質詢會上,那個藍普生明顯有些片幫我們!」秦德純道。
「是很奇怪,不過這不是壞事,也許英國人有什麼把柄被人攥住了。」
「您是說東抗,不會吧,他們跟英國人可沒什麼交集?」秦德純驚訝的道。
「以前沒有,不等於現在沒有,更加不等於將來沒有!」宋明軒長嘆一聲道,「詹姆斯被殺這件案子水很深很渾,我們摻合進去沒好處,還是多撈點兒實際利益來得好,察哈爾終歸不是長久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