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墨靜靜地聽著她說話,話中的語氣有些悲涼,就像是那暗夜裡天空上閃爍的星星,那麼孤零零地掛在天幕上。不清楚她曾經經歷過的是怎樣的生活,能夠知道的,只是她曾經在這裡住過,應該就是前面那個樹林裡面的小茅屋。
歐陽子墨也不答話,任由著她傾吐心中的想法。
玉拂忽然覺得子墨師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對象,忍不住地將心中的那份幸福滔滔不絕地說出來與他分享,漸漸地忘卻了時間。
天上的星斗也漸漸黯淡下去了,只剩下東方一抹魚肚白,玉拂靠在歐陽師兄的身上睡著了,唇邊還露著一抹幸福的微笑。歐陽子墨沒有睡,只是一直看著天上,大而圓的月亮似乎在述說著什麼。
等到了天亮之後,玉拂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聽見了窗外熙熙攘攘地街道的喧鬧聲,玉拂揉了揉眼睛。誒,什麼時候回的客棧?難道是歐陽子墨送她回來的?
她也真是大意了,居然粗心到這個地步,萬一歐陽子墨就認為她是壞人把她給殺了豈不是冤枉?幸好沒事,到時候易乾坤跟他這麼一說,豈不是讓他後悔死了。
玉拂忽然一拍腦袋,哎呀,不對,都沒告訴易乾坤說不要讓子墨師兄和夜行師兄他們兩個知道呢,要是等子墨師兄知道了,會怎麼看待昨天晚上的她?她記得她好像是不經意間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的,羞死了!
而玉拂不知道的是,歐陽子墨也是快要天亮的時候,覺得兩人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喝了酒還靠在一起睡不好,再說丟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露水也不好,所以就趁著人都還將醒未醒的時候,抱著玉拂從屋頂上飛回了城中昨天晚上等候的那間客棧。因為這一夜,在第二次玉拂放開實力狂奔的時候,歐陽子墨已然看清楚了,像是玉拂這樣的修為,恐怕都快跟店主的實力不相上下了,想要擺脫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只是不清楚,為什麼她似乎有些不情願讓他跟著她的模樣,但是為什麼卻沒有全力地擺脫他,而是跟她一起飲酒談心?讓歐陽子墨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很清楚,他根本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只是他知道,他平常總是表面上對人十分的親切和藹,但是從骨子裡他是一個和御天夜行同樣是一個高傲冷漠的人呢,只不過雨天也新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而歐陽子墨也是深深印刻在骨子裡的,只是他比較懂得表面上的婉轉,這樣與人溝通起來也好些。
但是這一天的夜晚,見到這個女孩以後,卻不經意間觸動了他心底久違的那份柔軟。明明已經確定了那個女孩並非是他的目標,可是他卻不自覺地又來到了這客棧的門外,而他給自己的理由是,不管是不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到來的,她修為這麼高,隱藏在這繁忙的街市之中,一定有所圖謀。雖然他清楚,這並非是事實的全部。
玉拂這兩日也比較閒,要等兩天才有易乾坤的消息,便上街買點吃的東西,閒逛。畢竟這一段時間都是在奔波和廝殺中度過,難得進城逛街的時候,要不就被人跟蹤,要麼就有重大事件發生,好久都沒買衣服了,一直穿的都還是當時子墨師兄給買的衣服。
再說幾那前幾天身量都變化那麼大,穿著陸青松給的衣服總覺得彆扭。雖然前幾天還逛過裁縫店吧,那時候也只是為了買要裝扮的,所以女兒家的東西就買得少了,難得有這麼一天閒工夫,正好把自己打扮一番,到時候跟大家相聚的時候,豈不是第一眼就來個好印象。這簡直就跟換了一張臉一樣的節奏,她怕大家都適應不來,不接納她就糟糕了。
特別是清越哥哥,其實以前都不知道她的年齡的,只是因為她長得比清越哥哥矮上一些,所以才被他逼著叫哥哥的,現在她應該比他高了不少吧,玉拂心想著,嘴上不由得嘿嘿一樂,到時候肯定吃驚!只是不要不認她就好。
玉拂便沿著街道逛著,遇到了一些什麼好吃的小吃就買下來。正走著走著,卻看到前面有家店鋪,那上面雖然乾果鋪的牌子,但是裡面根本沒有擺放吃的東西,但是那門口卻圍了一大群的人,玉拂忽然間記起來,這不是她曾經到過的,一次通過兩關的測試場嗎?
平日這裡都是擺攤子做生意的,只有到要考試的時候,才會修整真正用於測試,但是她記得今年的六等星師的考試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難道?
玉拂拉住一個那邊正在緊張焦慮地來回踱步的一個人問道:「道友你好,不知道這裡是參加什麼考試呢?」
「這你都不知道?這裡可是星師以上級別的考試,每年分時段的不同有不同級別的考試的,今天正是比較高等級的考試,我今天正是陪著我家兄來應考的,他考了好幾年了都沒考上,希望今天能夠成功吧!」那人說完之後又立刻恢復到了玉拂問他話之前的那種狀態。
玉拂清楚了事情,便也就不再打擾他。其實玉拂看見這個考試之後,就很想要進去的。但是她撫摸著手中的那枚牌子,可是這裡面當初是記錄了每個人的身份信息的,否則豈不是那些人掉了牌子不就可以隨意冒充了?
她現在可不僅僅是外貌的大變樣,甚至連身上的修為都到達了一種自己都不清楚的境地,玉拂懷疑現在甚至要比師兄們都要高,甚至已經快能夠和肖蘭長老站在同樣的水平了。所以她對於這一次的會面,也沒有太過擔憂。大不了不就進臨淵殿去嘛,到時候就憑藉著她的修為,想突出重圍還不算是難事。玉拂粗略地看了一下御天母親所寫的小冊子上關於星師修為等級的描述,差不多她已經算得上是二等星師了。離他師父幾乎只有一步之遙。
玉拂的內心還是暗自竊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