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這江嬤嬤如此大膽,也不無道理了。
的確有資本大膽。
看樣子這江嬤嬤倒是很忠心。
認為那雲千汐配不玄王,才會這麼做的。
只是忠心歸忠心,膽子也是大的很。
誰家的嬤嬤婢女敢這個樣子?
太后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這個江嬤嬤真是不懂事。
她不是不喜歡雲千汐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
太后剛剛在氣頭,也沒仔細想這事。
其實,若是仔細想來,江嬤嬤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主子。
所以太后這事實在做的不高明。
「江嬤嬤,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后蹙著眉頭,臉色難看的很。
「在哀家面前撒謊,你可知是什麼罪名,你擔待得起嗎?」
太后意圖用權勢來壓江嬤嬤。
聞此,江嬤嬤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沉穩淡定道:「回太后的話,老奴在宮數年,自然知道宮的規矩,所以萬般不敢欺瞞太后皇,若是今日老奴說的話有半句虛言,老奴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說完,江嬤嬤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而後看向北冥擎道:「王爺,老奴一時糊塗,自作主張,還請王爺恕罪。」
北冥擎神色漠然的看了江嬤嬤一眼道:「嬤嬤,本王一向敬你是長輩,你對本王又有恩,所以你平時做什麼決定,本王並不干涉。」
「但是本王選妃一事,乃本王的個人私事,容不得任何人干涉,回去之後將信物交給汐兒即可,以前的事本王看在母妃的面子既往不咎。」
聽北冥擎這話,對江嬤嬤的確敬重。
所以江嬤嬤能做出這種事,也不難理解了。
「荒唐!」
不料,太后卻不許此事過去,怒道:「江嬤嬤,你以為只憑你一面之詞,哀家相信了你說的?」
「沈夫人,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嬤嬤油鹽不進沒什麼。
這不是還有沈夫人在嗎?
沈夫人早想說話了,聽了太后的話立刻道:「回太后的話,江嬤嬤她撒謊,這信物臣婦一直保管著,臣婦當初的確是跟瑾妃娘娘說好的,江嬤嬤只是為了保全玄王的名聲才會出爾反爾。」
「這婚約的確是有的,本是玄王不孝,不肯遵守瑾妃娘娘的旨意,所以這件事錯不在我們相府!」
沈夫人也是怒了。
自個一個好好的女兒,你憑什麼糟蹋侮辱,說看不起便看不起?
今日有太后做主,她倒要看看玄王還怎麼辦!
所以,沈夫人也是咬死了不承認。
聽了身份這話,江嬤嬤卻是笑了。
她還以為沈家是不錯的人家。
如今看來,也是敗類。
「沈夫人,當初我將信物讓綿綿臨時交給你的時候,不是沒有留證據。」
「當時是有人證的,而且我還有別的證據,你以為你咬死了不承認,這件事不能真相大白嗎?」
「我家娘娘只是給兒媳留了信物,並不是留給你們家女兒的,只是留給未來的玄王妃的。」
「誰進了我們王府做王妃,這信物便給誰。」
「當時我是不喜歡三小姐進府,所以才自作主張將信物給了你們,但我江嬤嬤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怕你們對不起我們王爺,所以提早留了證據。」
「而如今,你居然敢咬死了不承認,試圖毀掉我們王爺的名聲,而且你在太后皇面前說謊,這乃是砍頭的死罪,你不怕嗎?」
江嬤嬤跪在那,厲聲怒喝。
她在宮陪著瑾妃生活了那麼多年,鬥了半輩子,什麼心機手段沒見過。
所以,沈夫人想要咬死了不承認,強行將沈靈婉塞進玄王府,根本不可能。
她是覺得沈靈婉不錯。
但是在北冥擎的名聲面前,沈靈婉的好,也不算什麼了。
江嬤嬤雖然是一個奴婢,但是這一聲聲怒喝,氣勢十足,一般人根本不了。
沈夫人也不算傻的。
可是跟江嬤嬤一,她還真是個傻的,那點子心機不夠瞧了。
沈夫人被江嬤嬤這麼一嗆,瞬間怔住,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沈靈婉也是愕然的很。
這個該死的江嬤嬤,竟然如此絕情絕義。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讓她入玄王府的?
沈夫人很快反應過來,以為江嬤嬤是炸她,怒道:「江嬤嬤,你說有證據,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別故意在這混淆視聽!」
聞此,江嬤嬤倒也不怕,笑道:「在信物交給你的前一日,我還將鐲子拿去了鋪子保養,一應收據都在,鋪子裡的掌柜也可以作證。」
「你若是不服,我便求皇讓掌柜的來作證。」
「我孫女交給你信物的那一日,也有人證在,你若是不服,我也可以求皇叫人證來。」
「只是沈夫人若是你能承擔得起欺君的後果,那我便現在求皇傳證人。」說著,江嬤嬤便又對北冥景磕了一個頭,「皇,此事都是老奴糊塗,還好老奴這人做事,一向謹慎,留了證據,還求皇能派人出宮一趟,將那些證物,還有幾個證人一併傳到宮來證明此事,免得讓我
們王爺背一個不孝的罪名。」
「既然如此,那……」
北冥景點了點頭,要人去傳喚證人。
見此,沈丞相急忙起身,跪在了地,「皇恕罪,臣的夫人一時糊塗,實在是愛女心切,才聯合了江嬤嬤演戲。」
「但是當時這件事是江嬤嬤主動提出的,並非我們有意欺瞞玄王,還求皇開一面。」
在大殿說謊,若是證實了,那是欺君之罪。
沈丞相知道皇帝對他不滿。
若是今個沈夫人這欺君之罪坐實了。
皇帝一定會藉此治罪他們的。
所以他不敢魯莽,不敢讓北冥景抓住一點錯處,只能先認了罪。
沈丞相這麼一站出來,人證也不用找了。
事情真相大白,一切都是江嬤嬤跟沈夫人聯合起來設計的。
江嬤嬤雖然大膽,可沈夫人也無恥。為了女兒可以嫁入玄王府,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