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所說的那些過往,還有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記憶,其實都不屬於她。
那應該屬於另一個雲千汐。
容離講的很認真,從兩歲開始說起,每一樁每一件他都記得很清楚。
雲千汐兩歲的時候,他已經懂事了。
不過那個時候,雲烈還在,雲千汐的母親也還在。
她還是將軍府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姐。
但是後來落魄之後,腦子也殘了。
聽著容離說的那些過往的光輝事跡。
雲千汐覺得如果她是原主,她也得撞死。
簡直太,太腦殘了好嗎?
北冥恪開玩笑說要烤鳥蛋吃,而且要她親自掏的。
她一小姑娘就爬樹掏鳥蛋去了。
北冥恪說要吃魚,大冬天的她掉冰窟窿去了。
北冥恪說要去剿匪當英雄,她就跑土匪窩裡去了,最後是容將軍給弄出來的。
總之北冥恪說什麼,她便做什麼。
那個時候的她,腦殘的不要不要的。
北冥恪呢也覺得挺有趣,居然有這樣的傻叉,便喜歡各種逗她。
不過後來膩了,也懶得理她了。
但是她的荒唐事並沒有因此減少,反而……
雲千汐捂臉,尷尬道:「那個,誰沒個年少傻叉的時候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看我現在就活的挺通透的,果斷退了婚,而且我馬上就要是他的小嬸嬸了。」
「他若是再敢欺負我,我一巴掌拍到他南城牆上,保證摳都摳不下來。」
說話間,飯菜已經上來了。
容離開了那兩壇酒,不用碗,一人一壇。
「好香。」
聞著那誘人的酒香,雲千汐忍不住讚嘆了一句。
她本就是喜歡酒的人,對於這種珍品,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
「小汐子,這是咱倆十年前埋下的,我給挖了出來。」
「就算,就算當做你成親的禮物了。」
「我們倆埋的?」
雲千汐驚訝的很。
而且埋了十年了,那可真是好酒啊。
「嗯。」
「你不記得了?」
容離眼神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雲千汐剛剛想回答,容離頓時笑了一聲,「也是,我都忘記了,你之前失憶了。」
「關於我們那些過往,你早就忘記,還有三年前我很認真對你說的那番話,你…也忘了吧。」
容離笑容里摻滿了苦澀。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笑著祝福。
有種愛叫做成全。
只要她是幸福的,他便覺得他也幸福了。
然而,真到了她成親的時候,他卻覺得痛的難受,那顆不受掌控的心,一直折磨著他。
雲千汐眨了眨眼睛,什麼都沒說。
是啊,忘了呢。
但是唯獨那段話是記得的。
不過讓他以為忘了也好。
容離頓了頓,忽然一聲長嘆,「不過忘了也好,忘了便沒煩惱了。」
須臾,又是自嘲一聲,「瞧我這話說的,好像不忘你就會有煩惱似的,你這丫頭如此沒心沒肺,怎麼可能會有煩惱呢?」
「來,喝酒。」
容離抱起酒罈,仰頭狠狠的灌了幾口,許多酒都撒了出來,順著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流,打濕了那身靛藍色的錦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