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就是真理 第五百三十三章 時空之力
「仙界啊。」
柳承淵看著這場戰爭。
「凌霄、宙光、無極幾人對抗不了兩百尊擁有神王之軀的聖星耀。」
一號的聲音在柳承淵耳邊響起。
柳承淵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並不否認。
「說起來，九域河系還是宙光仙王的傳承呢，這個河系之所以能發展到這種規模，在位於非核心圈的情況下接觸到東極帝國，獲得非凡底蘊，宙光仙王功不可沒，可現在……雙方卻是於此大打出手……」
柳承淵道。
「權利帶來的腐蝕讓人一旦掌握，就再難以放手，別說九域河系只是得了宙光仙王的傳承了，為了成為這片星域的統治者，兄弒弟、子弒父亦屢見不鮮，這種恩怨情仇無時無刻不在宇宙星空中上演。」
一號道：「此外，很多族群對這種現象都習以為常，一些特殊文明體系，在父母孕育出子女後，便會被子女吞噬，成為子女快速成長的養料，使其獲得更強大的潛力，再一步步優化族群的基礎，使族群變得更加強大。」
「確實如此。」
柳承淵看了一眼戰場。
凌霄、宙光、無極等人占據著精神意志的優勢，單打獨鬥，任何一尊聖星耀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同樣，一旦他們陷入數十，乃至十數聖星耀的圍殺中，亦是將面臨身隕的危險。
相對應的，那些聖星耀們行動間亦是只敢成群結隊，不願讓自己一方低於十人，這樣一來嚴重降低了追殺效率，使得仙界之人能夠從容撤退。
「凌霄、宙光、無極幾人太急了，以他們的精神、意志，如果肯沉澱一段時間，快則數百年，慢則千年，必能修成道境，道境一成，九域河系，可輕易踏破。」
一號評價了一番：「那麼，我們需要救援仙界之人麼？」
「或許是你並沒有仔細查看三位仙王的緣故, 我上一次看過三位仙王, 那個時候大戰已經開啟, 而幾位仙王的狀態明顯不如現在完滿，可現在，他們離道境已經越來越近, 換句話說，這種激烈的大戰, 在讓他們快速朝著道境蛻變。」
柳承淵說著, 語氣微微一頓：「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一號聽了微微一怔, 目光不由自主的重新落到了三位仙王身上。
這麼一看……
三位仙王的精氣神，以及自身大道間的聯動確實大幅度加深。
他們每一位都曾孕育過自己的大道, 此刻讓大道重現，並且以精神、意志，引起大道共鳴, 想要在幾十個星年, 乃至於十幾個星年內跨越這個過程。
而為了確保共鳴後大道蛻變的力量能夠讓他們快速掌握, 他們以九域河系諸位擁有神王之軀的聖星耀作為磨礪。
而這……
也是九域河系能夠在三位仙王手上撐如此之久的原因。
「這三位仙王……」
一號有些意外。
「終究是曾經修成了仙王的緣故, 他們不甘心淪落為在浩瀚星空中相當於芸芸眾生一般的聖星耀，不惜踏上戰場, 於生死搏殺中成就大道，問鼎道境。」
柳承淵一眼看出了幾位仙王的意思，笑著道：「即便三位仙王戰敗了, 仙界也不至於完全沒有反抗之力，靈族的神聖, 妖族的至尊可都還沒有介入戰場，有他們在, 三位仙王也沒有後顧之憂。」
「最不濟，他們也可以向你尋求援助。」
一號補充了一句。
「不到山窮水盡, 他們未必會向我開口。」
柳承淵看著三位仙王，也沒有多此一舉：「那麼，就看他們三人未來能夠達到何等成就。」
說話間，他一步虛踏，四周的星空劇烈變化，等到道道星光重新浮現時，他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羲和界所在的星空中。
實際上在不久前他曾來過羲和界, 只是那個時候，他並未看出羲和界有任何不同，可這一次……
在他來到羲和界的剎那，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下一刻, 視覺流轉。
柳承淵位於混沌宇宙外的本體目光順著這道化身的牽引，出現在了這個位置上。
緊接著，他本體的意識集中到了宇宙的核心……
那讓宇宙即便發生錯誤，仍然能夠修復，使其繼續運轉的時光長河上。
時光長河中，由於他抵達羲和界，裡面自然映照出了羲和界的場景。
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的羲和界，和當年他第一次來到羲和界時，時空層面似乎出現了異樣。
這種異樣很小，可柳承淵本身對無上之道亦是參悟的極其精深，這些細微到極致的異常亦是被他第一時間觀測到。
「這是……時空波動？」
柳承淵看了片刻，很快辨認出了什麼。
這些時空，指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坐標，而這個坐標由於掩蓋在另一種幾乎恆定的時空中，以至於根本無法被任何手段探知、察覺。
只有他們這一方宇宙也出現特定的時空頻率時，兩種時空頻率才會交錯、重疊，進而導致另一個時空的生命出現在這一處時空中。
「所以說，無數年前，或者無數年後，洪荒宇宙的某個時間點和現在混沌宇宙所在的時間點發生交匯，導致兩個宇宙因時空重疊，原本應該出現在洪荒宇宙的生靈出現在了混沌宇宙……」
就像將一個人冰封千年。
千年後，這個人重新甦醒，他本身不會有任何變化，可他所處的文明、國家、人際關係、歷史進程、科技發展，全部變得截然不同，一片陌生。
哪怕他自以為自己只是睡了一覺。
「如果是時空的話……」
當年北陰大帝因為時空波動，出現在了混沌宇宙，被太始主宰擒拿。
幾千萬星年後，白帝少昊因為時空波動，再度出現在那個位置，被永恆仙王伏擊。
然後才輪到他，突然出現在羲和界中。
從這一點來看，兩個世界時空重疊的幾率很低。
非常非常低。
幾十萬、幾百萬，甚至幾千萬星年才出現一次。
當然，也可能是時空交匯有時候發生在一些荒蕪死寂的區域，又或者，交匯發生在普通生靈身上，他們的消失對整個宇宙而言不會有任何變化，也不會帶來任何漣漪。
「既然明白原理，那就好辦了。」
柳承淵看了一眼羲和界，目光緊接著轉向另一邊。
那是他超脫的位置。
同樣，也是北陰大帝、白帝少昊兩人先後現身的位置。
相較於羲和界，這個位置的時空異常要明顯的多。
帶著這個想法，柳承淵本體所化的宇宙中，時光長河一陣涌動，陣陣璀璨的金光自宇宙當中揮灑而下，直接穿透了混沌星界，進入混沌太虛，照耀在那片星空。
由於太始主宰的分身尚在，察覺到這陣金光，他愕然抬頭，滿臉疑惑。
「這是什麼？」
他細細感知了片刻，很快神色微微一變：「似乎……是時光之力？」
「嗡嗡！」
金色光芒灑落在這片星空，蕩漾出一圈圈漣漪，使得這片星空的時空仿佛發生了扭曲。
可惜……
這陣金色流光照射持續了小半個星年，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一時間，柳承淵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對麼？」
他的目光轉向羲和界。
既然這邊不行，那麼，只能在羲和界嘗試了。
心念一轉，又一道金色流光照耀而下，穿透混沌星界，將以羲和界為中心的方圓上億里盡數籠罩在內。
不是他想要照耀這麼寬敞的範圍，而是……
他現在還無法精準的控制自身的力量。
僅僅將金光照射方圓億里，已經是他全力控制的結果了。
「也沒什麼動靜。」
柳承淵嘀咕了一聲。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羲和界的異常波動相較於太始主宰所在的位置來小多了。
他的目光在羲和界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一動。
「如果將羲和界的時空波動頻率和那處空間的時空頻率重合會如何？」
心動不如行動。
思維流轉，照射在那片星空中的金光似乎變得更為璀璨一分，明暗不定，並且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強大的時空之力使得這片空間變得一陣扭曲，上下四方，古往今來，盡數混亂起來。
依稀中，星空中似乎有曾經出現過的文明被顯化而出，演繹著他們過去的歷史，緊接著，文明消逝，化作漫長的死寂，而後又有新的文明到來，在這片死寂虛無之地重啟文明之火，點燃新的文明之光。
在這種混亂下，強如太始主宰分身，都看得一陣眼花繚亂。
突兀……
當這種混亂持續了小半個星年後，一道身影驚鴻一現。
緊接著，這位主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怨恨！
數不勝數的負面情緒仿佛凝聚了整個宇宙數不勝數的恨意，演繹出一場滔天大劫，化作焚燒世界的滅世之火，要將肉眼可見的一切統統化為灰燼。
世界在顫慄！
萬物在悲鳴！
那種浩蕩、那種磅礴、那種黑暗、那種絕望、那種毀滅，縱然是太始主宰這尊分身亦是忍不住勃然色變。
「這是！？」
緊接著，在無數毀滅、絕望、黑暗之焰的燃燒下，時空似乎漸漸被逆轉！
這種特徵……
柳承淵突然覺得很眼熟。
或者說和他的設想十分相似。
他衍化的宇宙中存在著錯誤，一旦出現錯誤，時光長河啟動宇宙的自我修復機制會通過時空之力對這片錯誤進行糾正。
而現在……
設想中的畫面，居然出現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