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仙 073 敗類是這樣誕生的

    唐小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等躺在床上，腦子裡還是昨晚釣魚的事情，真如同做了個夢，好像那個夢還很美，波光粼粼的湖面、晚風習習的夜晚、那搖曳的月桂樹、那低迷的蟲鳴、那蹦躂的魚兒、那白衣如雪的神人……

    可是床前那個木桶里的魚兒怎麼解釋？

    頭痛，唐小五覺得自己要遇見大事了。

    唐玲瓏正在幫她收拾房間，見她醒了，笑道：「昨天睡得不好？這會子睡懶覺，我看前頭已經在操練了。」

    唐小五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懶嘛！再練也不過是強身健體。他們練得那些招式，我好多年前就開始學了，沒用。」

    是啊，沒用，試了那麼多方法都沒用；沒用的事情還要堅持去做，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閒的無聊，唐小五是不會做這種人的。

    唐玲瓏笑了笑，道：「那就多睡一會，等一下我叫你起來吃早餐。對了，給你做了你喜歡的花生豆瓣小米稀飯。」

    唐小五伸了伸懶腰，笑道：「還是二姐對我最好！」

    誰知道唐天姿這時進來了，道：「難道三姐就不好嗎？」她隨手一丟，一個重物落地，震得那地板一動。

    唐小五一看竟然是一隻仙鶴。

    「你把仙鶴給殺了？」唐小五揉揉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心裡卻想，三姐哎，您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

    唐玲瓏道：「你怎麼又惹事去了！」

    差不多每門每派都會在仙山上養一些珍禽仙獸，養一些奇花異草，一來彰顯品位，二來也是實力的表現。這珍禽中必不可少的便是仙鶴。玄天宗也不例外，養了很多仙鶴，每日這些仙鶴翩躚在空中，或高昂鳴叫或低聲私語，可以說是不規山上最快樂的物種。

    唐天姿拍拍手，滿臉的不在乎，道：「我見蜜兒瘦的都快看到骨頭了。昨天的伙食你也看見了，一點油水都沒有，我給她抓只鶴補補身子。」

    她說得理所當然，事實上玄天宗的伙食的確沒什麼油水。至少是看不見葷腥的，這對於無/肉不/歡唐小五來說，基本上是一種折磨。

    「其實，師父有偷偷給我買肉的。」唐小五笑道。

    唐玲瓏傻眼，果真。這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唐小五越來越不學好，跟拜了什麼人也有關係，雖說那人對唐小五還不錯。她心中微微嘆息。

    再看看那地上的死鶴，唐玲瓏的腦門突突地跳著，覺得好頭痛，怎麼就有了這樣兩個妹子，罪過罪過。

    這焚琴煮鶴的行為不但被認為是大不道，也被當做世間最粗俗的行為，最傷風雅的；要是哪個文人雅士敢做出這等事。一輩子也別想在圈子裡出頭了，人生污點再也無法抹去；這仙鶴乃是被當做仙山祥和的一種象徵，被人煮了吃，那無異於是破壞了人家仙山的和諧、門派的聲譽。

    敗類，煮鶴焚琴的敗類呀！

    更何況，唐天姿等人還在這裡做客，客人把主人家的仙鶴給殺了吃？說的過去嗎？

    唐玲瓏越想越傷心，氣得直拍手。

    「遲早要被你們這兩個丫頭給活活氣死。現在要怎麼辦！」唐玲瓏罵道。

    唐天姿聳聳肩，這個姐姐太謹慎太循規蹈矩了，她也沒辦法。

    她看了唐小五一眼。唐小五又看了那死鶴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唐玲瓏道。

    唐小五縮著個腦袋，道：「事已至此。不如就吃了吧。」

    「……」唐玲瓏已經氣到無語。

    唐天姿卻拍手叫好。

    姊妹三人一起動手，又毀屍滅跡了一番，內臟和羽毛都掩埋好，鶴頭和鶴腳最容易辨認，也統統砍掉埋好。

    唐小五是出主意的人，但活兒卻不親手做。用她的話說「我做不來這種事，好殘忍哦」，唐天姿就笑話她是假慈悲。

    一隻仙鶴太大了，而且不歸山的仙鶴特別肥美，唐小五看著那滿滿一木盆的肉塊，喃喃自語：「這麼肥都飛得起來？」

    兔兔從外面託了一包野果子回來，唐小五笑道：「我們家兔兔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兔兔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玲瓏一見兔兔，笑話唐小五：「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寵物，太不靠譜了。」

    唐天姿笑道：「好醜！既不是兔子，又不是狗的。殺了，吃掉！」

    唐小五汗顏，這個三姐是多久沒吃肉了！

    兔兔氣得齜牙咧嘴，連神獸都想吃的人，活膩了吧？

    「沒事沒事，姐姐在呢！」唐小五安撫著兔兔。兔兔委屈的小模樣。

    唐天姿笑道：「它可不是我弟弟！」說歸說，卻也對兔兔產生了興趣，走近看了看，還用手指戳了戳，撇嘴道：「真醜！」

    兔兔真的要哭了。

    「爹呢？師父呢？」唐小五問道，吳雲子不在倒是能理解，他為了讓他們家人團聚無拘束，自己故意騰出地方來。

    唐玲瓏道：「大概去乾坤殿商議事情了，我們自己先吃。」

    唐小五道：「好。我偷偷給他們留點肉。」

    話說，仙鶴的味道是真鮮美，肉質細嫩勁道，唇齒留香，肉絲輕盈透亮，肥而不膩。

    一句話：真香啊！

    唐小五有些難過：「但願你早登極樂，不要怪我們。」

    唐玲瓏無奈地搖搖頭，對這呆子表示無奈。

    「假惺惺！」唐天姿道，「這碗肉全部膩一個人吃了！」

    她和她玲瓏一樣，修道之人講究辟穀，吃東西甚少，這肉食更是儘量不沾。

    三人還沒吃完，洛翩翩來了。

    昨天那件事之後，唐小五對她好感倍增，即便如此也沒到那種一起做壞事的地步。

    洛翩翩也是不大吃肉的，洛秀從小教導她，又竭力培養，又是洗髓又是靜心的，她走得是修行正統之路。看見唐家三姐妹在吃肉，頗為詫異，卻也未表現太過明顯。

    「一起吃？」唐小五也就是隨口說說，畢竟她也不想洛翩翩知道她們吃的是仙鶴。

    洛翩翩不好拒絕，勉為其難吃了一塊肉，吃完覺得肉質鮮嫩，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塊。

    「這是什麼肉？很香。」洛翩翩問道。

    姊妹三人對視了一眼，這要怎麼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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