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那個樣子,身子沒有動半分,但手臂上的血越流越洶湧。
我無措的看著他,雙手抓住他的胳膊,「秦…秦硯……」
不在管他身子為什麼這麼僵硬,低頭看著朝他的臉看去……
「啊——!」
他猛然間抬頭,我清楚的看著他,他怎麼會沒有下巴?!!
但只是一瞬間,他的樣子徹底變了。
身上的衣服演變出稀疏的白毛,雙眼赤紅布滿血絲,而剛才的手臂下的一雙手,彎曲的嚇人。
只是剛才他猛然抬頭惡狠狠的怒瞪,一股血腥貫鼻,我胃裡一陣噁心翻滾。
我頭也不回的往出跑,雙腿打顫。
腰間上瞬間被纏上,門無聲緊閉。
身後傳來惡臭的血腥味,我忍著嘔吐開始謾罵,「你他媽的什麼東西,放開老娘!噁心死了!」
鬼怕惡人。
我突然想起這個,猛然間就開始破口大罵。
「蕭蕭,來……」
秦硯的聲音再次想起,我心裡頓時怒了,秦硯不知道死哪裡去了,這會卻總能聽見他的聲音,我心裡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麼,聽到他的聲音突然覺得憋屈……
「秦硯你要是在倒是出來啊!」
「啊———!」
後腦勺被重擊,腦袋瞬間迷糊,只覺得後脖子上軟滑的東西在挪動。
眼睛迷濛中,秦硯好像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沒有任何動作,好像直直的站著看著。只覺得脖子被勒住,氣息通不了,我意識開始渙散,秦硯的身影成了閉眼前的一道迷糊身影。
剛那是秦硯麼?
在黑夢裡開始沉淪,直到嘴上冰涼觸感後,睜不開眼,但耳邊又想起那個聲音,「蕭蕭,到了……」
我心忽的沉了,沒了知覺。
再次睜眼,渾身酸疼的無法形容。
許是先前眼裡早已聚集了淚水,這會眼睛剛開了一條縫,滾燙的淚水從酸澀的眼角流出。
微微動了動身子,像是被人毒打虐待了一般,一動身子渾身的傷口都裂開般的疼痛。
鼻息間湧入熟悉的那股冷香,我側頭看了眼右手邊,果然是他。
秦硯坐在床邊,知道我醒了,慢慢掀起眼皮看著我,「醒了?」
聲音冰冷無情,聽著讓人心寒。
我抿著嘴,身上難受疼痛,心裡的一股悶氣在看到他突然湧出,我閉著眼問道,「你去哪了?」
我知道我此時是躺在他別墅里臥室的白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此時我更知道他當時在哪裡……
他卻俯身,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他親吻我流淚的眼角,但他眼裡沒有疼惜和愛憐,「又哭了……」
我看著他,他唇貼著我的眼角,「不舒服?告訴我是哪裡……」
我猛然間側過頭,避開他冰冷的親吻,他立馬伸手鉗制住我的下巴,手指摩挲我的嘴角……
而下一秒,他掀開我的被子,躺了進來,他的手臂穿過我的後勃頸,環抱著我,「蕭蕭別生氣,你聽過虛耗麼?」
那是什麼?
我搖著頭,他攬我入懷,抱的很緊,額頭蹭著我的頸窩,「是惡鬼……」
「我在小屋看到的那個東西?」
「不是,那是虛耗招來的……」
「那雙紅鞋別怕,沒有那個,我會找不到你。」
我完全側過頭看著他,他還是那副樣子,神色清淡,渾身冰冷。
那雙紅鞋子,當我在車裡看見的時候,心裡極度恐懼和害怕,想在回想當時的一切,心有餘悸。
「我一直你身邊,只是,你看不到我……」
「什…什麼?你一直在?」
我詫異的看著他,「我,我當時一醒來就不見你,而且,那個地方…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我心裡對他半信半疑,可他給我感覺,他說的是真的。
「鬼穴,易進難出」
我怔住,眨眼看著他,「你一直跟著我?」
「呵,不然呢?」
秦硯眉眼不抬的繼續說著,「你眼中的『小屋』必須焚燒,不然,後患無窮,終日會被惡夢縈繞,到時候,那裡就成了囚禁你的鬼穴……」
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怎麼焚燒?」
好像那個地方不是真實存在。
「我帶你去,由你親自焚燒,記住,不論你看見什麼,別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他的話雖然冷,我心裡卻踏實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半夜出發,我心裡又開始害怕,開始扭捏,他蹙眉,拉起我就往外走,「不想死就跟上,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我沒有掙脫他的手,跟著他上了車。
車裡我不敢再睡覺,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車窗外的漆黑,我心裡強壓的緊張又冒出來。
突然手上一冰,我低頭看著,秦硯單手握著我的手,臉上仍然是面無表情的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