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小夢嘟噥著,「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他似乎認識你,而我又覺得他的氣息很熟悉,為什麼你會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呢,會不會他還另有身份?」
習芸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她道:「你說的有理,既然他想要我做藥童,說不定真的認識我,只是有什麼原因導致他並不能明說,或者,他知道我被更改了記憶的事情也說不定,而事實究竟如何,遲早會弄明白的。」
習芸打了一個哈欠,道:「看來今晚霞不會來了,你說他是不是忘了昨天的事了,據說大人的記性都不好,我覺得我得每天來這裡等他,讓他記得好有我在等著他 。」
小夢咯咯笑了,道:「好主意,哈哈哈哈。」
「別笑了,我說真的,不過說不定他並沒有忘記,明天就來接我了。」習芸給自己打氣。
小夢不以為然,道:「現在你都不能練習夢境之力,再這樣荒廢下去,也不知道你何時才能真正掌握夢境之力了。」
習芸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嗎,在天元大陸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時地焰皇朝,你聽說過嗎?」而且,這裡與她印象中的魔界並不相同,而且銀帝似乎還並不是什麼魔尊,這裡的人也幾乎都是修仙者,並沒有看見傳說中的魔物。
小夢道:「天元界並不只有天元大陸一個大陸,你忘了嗎,也許是在別的大陸也說不定。」
好像真的有這個可能,習芸覺得這個答案讓人信服。但是大陸與大陸之前有寂滅海相隔,有什麼傳送陣這麼厲害,可以將她們毫髮無傷的在各個大陸之間輕易傳送,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她知道這樣的傳送陣並不是沒有,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罷了,或許,將傳送過來的人就恰好掌握了這個傳送陣。
習芸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地焰皇朝所在的大陸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小夢驚訝:「這是常識,你居然不知道?」
習芸道:「這個靈兒的記憶里沒有關於大陸名稱的記憶,我一直以為這裡是魔界,所以也沒打聽,不過,你真的覺得我這樣向人打聽大陸的名字沒有問題嗎?」既然是常識,不知道大陸的名稱也會很奇怪吧,可是為什麼這個靈兒的記憶里會沒有,難道這個記憶也被修改了?
小夢道:「這個簡單,到時候你隨便找一個女官給她施展一下夢境之力。事情不就都解決了。但是你最好是在銀帝宣皇后娘娘侍寢的時候去。只有那個時候他才顧及不到你。」
習芸有點詫異,道:「為什麼這麼說?」
小夢的臉突然紅了,她道:「嗯、那個,我昨日將一縷神識藏在皇后寢宮的一面銅鏡之後。不小心看到的。」
習芸道:「你什麼時候做的,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小夢哼了一聲,道:「若是跟你說了,銀帝肯定會察覺到異常,我怎麼可能跟你說,不過,最後那縷神識還是被銀帝發現了,但是因為是我的神識,他查不到你頭上來。」
習芸聽得一身冷汗。責備道:「你也太大膽了,只是,你躲在銅鏡之後,怎麼會被發現的?」
小夢嘆了一口氣,道:「銀帝比我想像地還要厲害。因為屏風擋著,所以我並未看清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麼,不過,到最後,皇后娘娘很是吃驚地叫了一聲,似乎銀帝身上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只是安靜了一瞬,接著銀帝的身上突然爆發出可怕的能量,然後我的那縷神識就被直接滅掉了。不過,銀帝究竟有沒有發現我,我也不能肯定。」…
習芸聽得呼吸緊張,道:「你不是沒有夢境之力了嗎,為什麼要把神識附在銅鏡上?」
小夢遲疑了一會兒,道:「算了,這事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覺得納蘭嫣雪有點奇怪,我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但是就是覺得奇怪。」她頓了頓,繼續道:「第一,她太美了,就好像她的存在就是為了銀帝準備的一樣,但是剛開始,她並不打算接受銀帝,但是誰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憂愁什麼,你說是不是?」
習芸道:「這個,人家小姑娘被送進皇宮肯定會不願意的吧,況且,說不定她心中還嚮往著另一種生活呢。而且每日憂愁,說不定只是想家而已。」
小夢沒理會習芸,繼續道:「這是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每天晚上,她才睡著沒多久,就會醒來,然後出來看著窗外的月亮,嘴裡念念有詞,你說一個人既然睡著了,怎麼可能輕易就醒了,除非她只是在夢遊,可是她並沒有夢遊,神智很清醒 。」
習芸咽了咽口水,有點被嚇到了,道:「這、這是為什麼?你確定她是睡著了?而且,銀帝肯定也會發現她的這個異常吧,難道銀帝不會有所懷疑?」習芸雖然也經常看到半夜醒來的納蘭嫣雪,但是她真的以為她只是睡不著,想必銀帝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有誰能判定一個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而小夢既然說她睡著了,總不會錯,筆記她才是夢境之力原來的主人,對夢境的認知比常人肯定要多的多。
小夢道:「這其實都不算是奇怪了,不過那之後我就將神識附在了銅鏡之後。納蘭嫣雪白天的梳妝打扮都由特定的宮女伺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她夜裡對著月亮念念有詞之後,就會給自己重新梳妝,而且梳的是未嫁女的妝。她梳妝完畢之後,我總覺得夜裡的她和白天的她似乎不是同一個人,即使她梳妝的時候還是會淡淡地笑著看上去很美,但是夜裡的她總透著一股夭邪的味道。」
習芸聽著跟聽鬼故事似的,突然覺得這御花園裡也變得陰氣森森的,她道:「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麼詭異,忒嚇人了,你覺得哪裡不對勁直說啊,別拐彎抹角的,求你了!」
小夢聲音有點委屈,道:「我說的還不夠直白嗎?總之我就是覺得納蘭嫣雪奇怪,但是我並不能肯定她究竟奇怪在哪兒,所以我只能將神識附在銅鏡之後,打算弄個明白,不想銀帝那一爆發,就將我的那縷神識給抹了,現在我就是想弄明白也不能了,只能你上了。」
習芸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我每天接觸她也沒覺得她哪裡不對,明明就是一個單純的傻美人兒,而且沒有底線的善良,我眼裡看到的只有這些,就算她真有什麼不妥,總不可能這一切都是裝的,而且還自願當銀帝的爐鼎,這樣的犧牲也未免太大了。」
小夢道:「哼,她表現得單純就是單純嗎,我看是你的頭腦太簡單了。況且,你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還有顏嬈之和千姬炫都被更改了記憶,這又是為了什麼?你覺得銀帝知道這件事情嗎?而且,我們除了千姬炫和顏嬈之是被更改了記憶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並不清楚。」
習芸困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小夢道:「無論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確,這件事只有在見到顏嬈之和千姬炫時才能完全確認,就像我可以保留你原來的記憶,同時接納新的記憶一樣,說不定,她們原來的意識還在。」…
習芸聽得雲裡霧裡,道:「原來的意識?難道不只是記憶的原因,她們連意識都不是自己的了嗎?」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且,我猜不透背後的人費盡心思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恐怕這個皇宮裡真的藏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而那個人為了這個秘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習芸道:「既然地焰大陸最大的人就是銀帝,那人難道是為了篡奪皇位,修仙者要皇位做什麼?又不能……等一下,會不會那個秘密就和修仙息息相關的,地焰大陸上地焰皇朝獨大不可能沒有原因,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
小夢道:「唔,沒想到你腦子還有開竅的時候,看來也不算太笨,還有救,但是你怎麼會沒發現納蘭嫣雪的不妥呢,難道是以為她長得太美了,昨天你見了霞巫醫就智商不夠,但是霞巫醫是難得,納蘭嫣雪是女的啊,真不懂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說著小夢還煞有其事的搖了搖頭。
習芸聽了這話臉瞬間黑了,這是什麼邏輯,這有什麼關係嗎?況且,人們對美人總是有著特別的寬容,美人的一個近義詞就是美好,看到美人只會想到美好的事情才是正常的吧,誰會捨得去為難一個美人呢,欣賞還來不及呢!她道:「好吧,就算真的是這樣好了,那其實也不關我們什麼事吧,即便她真的要算計什麼人,也不會是算計我,況且,我就要走了。」
小夢哼了一聲,有點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就肯定她不會算計你,說不定,你早就已經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