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嗎?荒坂一家的住址?好普通啊!」宇智波泉看著眼前這沒有什麼特色的二層樓的民居,要不是大門口的門牌上明確的寫著『荒坂』,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哈哈!那泉你覺得他們一家應該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宇智波虎次郎笑著問道。
「嗯······就算沒有族長家那麼大,但作為特使館的鷹犬,怎麼著也該攢下點錢換一個有竹林、有池塘的那種大房子!這種······也太小了吧?如果召集小弟的話都沒地方站腳吧?」
「我們家沒有那種人。」
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站在門口就像是歷經風霜的松樹般身姿挺拔的老人用洪亮的聲音強行插入了對話中,「警務部的三位,不知道你們站在我家門口有何貴幹?」
「荒坂勝正?」
宇智波虎次郎眯起眼睛,和老人對視。
「是我,不知道幾位是?」
老人乾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沒必要知道我們的名字,我們來這裡是在追查一件案子,荒坂六郎是你的孩子吧?」宇智波虎次郎拒絕了互通姓名,只是問道:「請問荒坂六郎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需要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唉!」
荒坂勝正和宇智波虎次郎對視了有十幾秒鐘的時間,才驀然長嘆一聲,「我有六個孩子,但是兩個小的病死了,兩個大的成為了忍者,在戰爭中犧牲了,還有一個小子運氣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了,結果六年前那一晚為了抵抗妖狐也死了,現在我就剩下六郎這一個兒子了。」
宇智波泉瞪大了眼睛,看著泄了那一口氣,低著頭佝僂著腰的老人,頓時不免生出來幾分惻隱之心。
「我是來問荒坂六郎人在哪的,老爺子,別搗亂,這木葉家家戶戶有幾家沒有為村子流過血?少在這給我東拉西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不介意讓我的部下們進去你們家裡強行搜查。」
宇智波虎次郎冷笑了一聲。
半點兒都沒有因為荒坂勝正的賣慘而有所動容。
他也是從戰場上的屍山血海中掙扎著爬出來的,那种放眼望去人間赤紅的慘象他都闖過來了,又豈會因為這老頭的三言兩語就忍不住掉淚珠子,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站在旁邊不動聲色的藥師兜,滿意的暗暗頜首。
相比之下,
宇智波泉還是太青澀了,
需要好好打磨一番呢!
「這位大人,當真不能給犬子一個機會嗎?」荒坂勝正哀求道。
「你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啊!我只是說了要找你兒子了解一些情況,你怎麼感覺篤定他一旦被查一定會完蛋?」宇智波虎次郎死死的盯著荒坂勝正,像是嗅到了肉骨頭味道的獵狗。
「我不知道那小子幹了什麼,不過他最近回家都感覺心不在焉,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也不肯說,不過怎麼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唉!我當初就不該讓他接我的班繼續在特使館那邊幹活。」
荒坂勝正面色木然,像是放棄了抵抗,竹筒倒豆子似的說道:「我真不知道六郎現在在哪兒,他每天都是等到晚飯的時候才會回家,白天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會呆在特使館幹活,聽候特使的差遣······唉!為什麼好好的突然就換特使了啊。」
原本他讓兒子接班,是想著他早就摸清了特使大人的脾性,只要有他的指點,小兒子不難在特使館混個風生水起,結果上一任在木葉呆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時間,本以為還能堅持上一二十年。
結果轉眼到了今年,這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特使就這麼被調走了。
打了個他措手不及。
新來的特使是個什麼樣的脾性他完全不了解,只能靠荒坂六郎自己去摸索,然後就貌似是惹上了某些脫不開身的大事,面對來自警務部的詢問,他只能默默的祈禱兒子能在這一次風波中活下來。
「兜,泉,你們進去看看,記得態度客氣點,有發現就發信號,找不到人的話就回來,我們再去特使館調查。」宇智波虎次郎指示道。
還是那句話,
老頭說的話他信不過。
為了保護兒子而故意誤導他們去特使館搞搜查,這不是不可能,一面之詞是不可取的,該查的還是要認真查上一遍乃至於多遍才能放心。
「隊長你放心,我會嚴格按照《警務部執法行為指南手冊》上的指南做的。」
藥師兜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小冊子。
這東西是為了統一規範化警務部的執法程序,防止出現個別族人暴力執法,不按程序執法等問題,在宗弦的提點下,宇智波止水這個法務司的司長親自出面主持,從警務部中調集了大量的文職人員,在熬了兩個通宵後,就有了這麼一本指南手冊。
宇智波泉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也摸出來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手冊。
倆人現場翻書,根據手冊上的指示開始了慢吞吞的搜查······看的宇智波虎次郎只想打哈欠,這也太磨嘰了,就這麼大一點而房子,搜了五分鐘的時間兜還沒玩,不過這也是一個難得的鍛煉機會。
宇智波虎次郎乾脆就耐著性子站門口等著。
他這麼一搞,
荒坂勝正也不好離開,不過這老頭哀傷歸哀傷,但是卻一點都不因為搜查的舉動而慌張,反而是和宇智波虎次郎說起了閒話,拐著彎的打聽宇智波虎次郎手中的案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嚴不嚴重?
只是宇智波虎次郎一點口風都不漏。
他也算是砍出來了,荒坂六郎大概是不在家,不然這老頭也不可能說這麼淡定,當然不排除說老頭心理素質過硬,騙人不眨眼,但真要有那麼厲害,被騙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對了,老爺子,你之前說你們家沒有小弟?這是在糊弄人嗎?」宇智波虎次郎突然問道。
「······我們不是黑道。」
荒坂勝正嘆了口氣,「或許在你們看來,那些混混是我們家的小弟,不過事實上那都是特使館的人,我們家只是被委託代為管理,畢竟特使大人代表了大名閣下,和那些個小混混直接接觸很跌份,我們荒坂家雖然也不是什麼名流,但好歹在木葉也算是有根有底的,再加上我年輕的時候還算機靈,才被上一任特使大人賞識,提拔我做了個頭目。」
「是這樣啊!」
宇智波虎次郎隨口答應了一聲。
他不是很在乎真相如何。
荒坂一家是不是小混混集團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調查清楚人口失蹤案。
花了足足八分鐘的時間,藥師兜和宇智波泉終於是結束了對荒坂家的搜查,不出意料沒有找到荒坂六郎的人,目標這會兒並不在家,荒坂勝正沒有說謊的話,應當是在特使館。
宇智波虎次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他之所以不先去特使館找人,而是先來荒坂家調查,就是想著儘量避免和特使館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可惜天不遂人意,荒坂六郎貌似不懂什麼叫翹班,而是很勤懇的上著班。
只能去特使館一趟了!
但願能和平收場!
他們小隊離開了位於村子中心區的荒坂家,朝著特使館快速前進,而在他們所不曾察覺的後方,宇智波鼬和輝夜君麻呂兩個年輕的小傢伙暗中跟隨保護。
······
特使館的占地面積頗大,說是『館』,實際上是一座園林,內有池塘、小島、土山、溪流、木橋、亭、台等等,特使館的主館就布置在池塘中心的人工小島上,這麼大一座園林是第一任特使請了名匠和擅長營造的忍者們建造的。
最有趣的一點就是建造這座園林全部都是第一任特使自費。
沒有花大名府一分錢。
不過這事也不算出奇,到現在的第三任特使平宮齊敬,無一例外全都是名主貴族,而且是備受火大名親信的那種,他們從來就沒有為缺錢這種事情發愁過,他們愁的是怎麼樣將手中的錢最大效益的花出去,花點錢向大名閣下表忠心這就是貴族們的基操。
荒坂六郎站在橫跨小溪的竹橋上,愣愣的看著下面潺潺流過的清澈小溪,實則心思全然不再這秀麗的風景上,他現在正在糾結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自從他收到情報說那座游女館有警務部的人光顧過了之後,他被嚇了一跳,立刻就放棄了那座游女館,換了另外的渠道繼續收集『貨物』。
然而,
他心中很清楚。
游女館暴露意味著他也暴露了,畢竟為了打造這些個收集貨物的渠道,他不得不親自出面,不然沒那麼容易壓服那些個地頭蛇,但不管他當時是一時大意,還是迫不得已,現在的他正面臨著隨時可能被警務部抓捕的麻煩。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是主動向警務部投誠,將他犯下的事情全部交代······不,不行,這樣做毋庸置疑會得罪身為特使的平宮大人,哪怕就算是平宮大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是平宮家這麼一個龐然大物還盤踞在大名府,荒坂家可扛不住平宮家的報復。
不投誠,
那麼就只能死鴨子嘴硬到底了,實在抵賴不了了就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扛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一來自己固然是沒有未來可言,但最起碼他的父親,他的侄子,他的兒子,他的所有家人還有機會繼續活下去。
只是······不甘心啊!
怎麼樣都不甘心。
他不想死,他還沒有活夠呢!
「六郎大人。」
突如其來的呼聲攪亂了荒坂六郎的念頭,他回頭看去,守門的護衛中的一個跑了過來,來到他的面前,說道:「六郎大人,大門外有一隊警務部的人說是有事找你,讓你過去一趟。」
「警務部?」
荒坂六郎臉色發青。
這就找上門來了嗎?好快!!
「是警務部沒錯,他們的那個服裝和普通的木葉忍者有區別,雙肩位置是那個手裏劍套火扇子,這個我還不至於認錯······」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馬上過來。」
荒坂六郎沒耐心聽這個多花的護衛扯淡,揮手把人趕走,他站在竹橋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轉圈,警務部已經找上門來了,但是問題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應付警務部。
思量了好一會兒,
他咬了咬牙,決定先去見一見來人再說,說不定看在特使大人的份上,村子未必就會動真格,警務部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來找他的麻煩的,當然萬一真是找麻煩的,到時候······到時候再說怎麼辦吧!
荒坂六郎抬起了灌鉛似的沉重的雙腳,像是就要被送上刑場的犯人似的,一步步慢慢的晃悠著往大門口去,就在大門遙遙在望的時候,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和馬大人?」
荒坂六郎茫然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臉寒意的和馬,尋思著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和馬大人?但是思來想去,卻始終沒有答案。
「荒坂六郎,聽好了,如果警務部的人找你是詢問你擄掠人口的事情,就把你做過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全都給說清楚了,然後告訴警務部的那些人,想要一擊絕殺的話就別急著現在動手,等明天最好是直接抓個現行,聽明白了嗎?」
和馬一字一句的說完,死死的盯著荒坂六郎,等他的回答。
荒坂六郎這會兒徹底懵了。
這、這是······他這是陷入了特使大人和副使大人爭鬥的漩渦中了嗎?副使大人是準備借這個機會打倒特使大人嗎?那自己這種時候該怎麼做?他感覺有些頭疼,副使大人也摻和進來了,而且是站在特使大人的對立面······
情況更複雜了,
自己到底該站哪邊啊?
「我、我明白了,和馬大人,我保證按照您說的辦。」
荒坂六郎看著抵在自己胸口的苦無,給了和馬一個從心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