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的屍體維持原樣擺放在木板床上,
斬下的人頭未被帶走,而是如垃圾一樣丟在房間的角落。
就連牢房外埋在土裡的兩個暗部也還沉淪在幻術中,因為五代目代理火影大人和眾位族長們要親自來調查的緣故,這裡的一切都保持了原樣,提前到來的守衛們的工作從調查轉變成了封鎖現場。
「土遁·心中斬首之術嗎?」
看到牢房外埋起來的兩個暗部,秋道取風一眼就分辨出來了他們是中了什麼樣的招數。
「人還活著,看樣子這位不知名的入侵者目標很明確。」
日向日足掃了一眼那兩個倒霉的暗部,眉頭輕輕皺起,「不過······這是中了幻術?感覺有點像是······」
「是寫輪眼!」
宗弦接著將日向日足未說完的話說了下去。
他眼皮跳了跳。
這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過來之前還在猜測入侵者的身份,琢磨著究竟是誰能讓日向日足和油女志微故意放縱其行動······這該不會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吧?
難不成說是族中的某人或者某些人敢於違逆他的命令,打算親手終結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兩人的性命,結果日向日足和油女志微認為是他的手筆?所以幫他打了個掩護不成?
他走上前,蹲了下去,伸手掰開了兩名暗部的眼皮。
仔細檢查了一番。
「這個感覺······是寫輪眼無誤,不過,感覺有點奇怪!」宗弦心中有些困惑,入侵者的確是利用寫輪眼釋放幻術制住了兩名暗部沒錯,但是這活乾的也太粗糙了點吧?
出手之人給宗弦的感覺像是族中那些個方才修行幻術沒多久的中下忍。
還沒有領悟宇智波家的幻術的精妙之所在,
只是憑藉著強大的瞳力粗暴的將目標拽入幻境當中。
「解!」
宗弦單手結印。
解開了施加於兩名暗部身上的幻術。
與其自己費腦筋去琢磨入侵者的身份,不如解開了幻術直接詢問兩名暗部來的更快一點。
腦袋還有些昏沉的兩名暗部面對眾多大人物的注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絞盡腦汁回憶著和入侵者那短暫的接觸中所收集到的情報,「入侵者的土遁術很厲害,我們直接被拖入地下,根本來不及反抗······」
「好像只有一個人,我們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寫輪眼,沒錯,我看到了寫輪眼······不過,很奇怪,好像只有一隻寫輪眼?」
「是只有一隻寫輪眼。」
兩名暗部的回答提供了新的線索。
一隻寫輪眼?
這個新線索立刻開拓了宗弦的思路。
心中頓時恍然,大約是心中有鬼的緣故,總覺得問題是出在了家族內部,卻忘記了如今的木葉並非是只有宇智波持有寫輪眼,還有一個外族人也因為某些緣故而持有著一隻寫輪眼。
「旗木卡卡西嗎?」
秋道取風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旗木······是朔茂的兒子,這可真的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他感覺有點腦殼痛。
當年木葉白牙自殺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但他又不是瞎子和聾子,還有奈良家的聰明人幫忙分析情況。
對於旗木朔茂的自殺他說一句旁觀者清一點兒都不誇張,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白牙的死有六成責任在團藏的噁心手段,三成責任在猿飛這個火影的放任坐視。
還有一成——
那就是誰他媽都沒有想到那個在戰場上殺的所有敵人都聞風喪膽的白牙居然那麼脆弱,只是被流言攻擊,都不帶找人傾訴商量,竟然直接就選擇了自殺這麼極端的方式來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要他來說,旗木朔茂的自殺對於木葉來說堪稱是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失去了這麼一個擎天之柱,讓本來還算遊刃有餘的木葉頓時變得捉襟見肘起來,宛如是崩壞的連鎖反應似的,綱手在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患上的恐血症終於是攀升到了極限,徹底的壓垮了木葉的公主殿下,赫赫有名的三忍自此缺了一角。
之後,
四代目英年早逝,大蛇丸叛逃村子,自來也流浪不歸,新生代的高層力量幾乎被掃蕩一空,偌大的木葉就靠著一群六十多歲快七十歲的老頭子撐著門面,這雨打風吹去的淒涼景象讓秋道取風不止一次發自內心的嘆息。
若是,
若是當初旗木朔茂沒死該多好。
縱然綱手的恐血症不可避免,但是三戰的時候多一個木葉白牙這樣級別的高手,木葉也用不著打的那麼辛苦,明明是勝利方,面對岩忍卻反而要主動讓步方才簽訂了和約,弄得最後感覺和戰敗了似的!
這讓他心中對於猿飛和團藏他們充滿了失望!
「旗木卡卡西······的確他持有著一隻寫輪眼,不過說實話就算是我們宇智波也不確定是否有寫輪眼流落在外,戰死後沒能回收屍體的族人有不少,為了確保沒有弄錯人,我覺得,還是要再深入調查一下比較好。」
宗弦十分確定入侵者就是卡卡西,雖然說持有一隻寫輪眼的還有一個宇智波帶土,然而那傢伙可是連九尾都成功操縱過,他的幻術造詣絕不可能如此的粗糙。
再者說了,
如果是宇智波帶土,根本沒必要留下活口。
相反換做是旗木卡卡西,那麼這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不管是那對於寫輪眼的粗糙應用,還是對於暗部們的手下留情······最起碼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只不過,
心裡怎麼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出來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最後猿飛日斬是死在枇杷十藏手中,還是死在旗木卡卡西的手中,只要人死了就行!
在決出勝負之前,他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拖時間,不讓在這裡的眾人過去妨礙那邊的戰鬥。
「這麼說也確實,說到底只是他們只是看見了一隻寫輪眼而已,就此確定是旗木卡卡西所為是有點過於武斷了,為了避免污衊好人,最好還是再仔細調查一二······火影大人,不知意下如何?」
日向日足是真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他附和了宗弦的提議,並且尋求秋道取風的意見。
聽到宗弦和日向日足這一唱一和,看著頻頻點頭深以為然的油女志微,秋道取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嘛!雖說他也不是很提的起勁兒去阻止旗木卡卡西的復仇——
「遲來的復仇嗎?」
秋道取風沉默了幾秒鐘,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調查一番。」
至此,
眾人的目光總算是投入到了牢房內的屍體上。
至於說卡卡西是否是猿飛日斬的對手。
這個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忍雄的強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宗弦也不會小瞧猿飛日斬分毫,能夠讓團藏老老實實的當他的白手套,真以為團藏是自願不成?
還不是因為打不過!
不過卡卡西也不是弱者,十二歲的時候就成就了上忍,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個年頭了,十九歲的青年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青澀和稚嫩,認真起來說實話也不是很好對付,最起碼遇上了猿飛日斬絕對有的打,不至於說被忍雄三拳兩腳就給收拾掉!
而且說句難聽的,如果說卡卡西死在了猿飛日斬的手中,同樣可以用來打擊動搖猿飛日斬的威信,逼殺了白牙,又殺了白牙的獨子,只需要將這事宣揚出去,就足夠讓猿飛日斬的名聲徹底跌入負值。
像秋道取風這樣惋惜旗木朔茂之死的老人們不在少數,卡卡西看上去沒什麼朋友的樣子,但是作為他們那一屆的魁首,他的名字足以牽動許多同齡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