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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氣有些沉閃,仿佛人們的心情。
其實,不僅僅遠道而來的各路門派心情緊張,忐忑不安,便是少林武當峨眉青城四大門派也心情沉重。
不能否認,他們四大門派由於資源豐盛底蘊綿厚,人力資源亦足,不似有些小門派有承傳斷層之憂而在擇門徒一塊不得不自降門檻,造成一代不如一代的尷尬狀況。所以,他們的門人大多還是優秀的。
所以,在過往,前十強者,幾乎被四大門派收入囊中。
然而,在新規則的作用之下,很容易會出現他們四大門派的弟子互掐情況,如果是後期推進產生的不可避免對陣也就罷了,最怕就是,先一輪就撂下大片,那才真正的尷尬了。
不想是,人算不如天算,四大門派最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賽區依舊分作東南西北四個擂台同時進行。
兩百名選手在抽號當中,竟然有十二對選手屬於四大門派的。
關鵬,吳奇,方妍,李健陽,四個的運氣都不錯,抽中的對手,師父表情輕鬆,自然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是秦曉路,他的運氣真的不怎麼樣,他的對手是鷹爪門的長孫斌。
方妍忍不住問道:「師父,那長孫斌武藝如何?」
她忽然發覺自己是多餘問的,以大師兄的武藝,不對,他哪裡有什麼武藝,或許比尋常的同齡人身體矯健一些罷了,一百九十九個選手,他又是哪一個對手?
師父神色凝重,緩緩道:「這長孫斌乃鷹爪世家,自幼浸淫鷹爪功,功力頗深,倘若與關鵬交鋒,結果也是五五開。」
關鵬是清緣門下武功最出色的。
方妍吃驚不已:「這麼厲害?」
「嗯,」師父微微點頭,「我們去南區吧,估摸午飯前能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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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賽事的速度之快,遠遠超出了老唐的預料。
說來也是,兩百名選手,分為一百對,再劃分四個賽區同時進展,平均下來,每個戰區只不過二十五對選手。
最重要的是,大多數選手是年輕人,年輕人相對較浮躁,皆有速決速戰之衝勁,故而可把賽事快步推進。當然也有一些十五年前錯過機會的大齡青年,但只占少量,至於當年淘汰掉的選手,一則年紀有點上下了,二則也頗及著臉皮,不好意思再跟年輕人競爭了。
當然,世事無絕對,還是有個別的人,厚著臉皮重上擂台的。
譬如,這南區擂台之上,正有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交手。
其實,二人的打鬥還是頗為精彩的,只不過,由於年紀相距有點過份,講句不好聽的,老的可以做少的父親了。所以,氣氛有點詭異,那麼精彩疊現,台下百十之眾,居然雅雀無聲,並無人喝彩。
一個個板著臉孔,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般。
如果還有人愉快的笑著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鐵拳門門主駱冰湖。
因為,台上的中年人正是他的師弟陳虎。
沖老唐一抱拳,駱冰湖含笑道:「唐兄,怎麼姍姍來遲呀?」
老唐抱拳還禮,笑道:「不遲不遲,不正趕上目睹令師弟的精彩表演麼?」
「表演?」駱冰湖一怔,瞬即恍然,大笑道:「唐兄所言極是,果是表演無疑,只遺憾你來的太晚,表演即將結束啦。」
老唐道:「世間美妙之事,宛如雲龍乍現,便是見得一鱗片爪,也是人生快事。」
駱冰湖也是將近七旬老人了,卻笑的好像孩子一般,笑嘻嘻道:「能獲得唐兄褒譽,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老唐凝目而視台上,道:「那少年好似是查拳門下的少年英俊,步法靈活,攻守有度,看來頗得真傳。」
駱冰湖道:「這少年名叫李金標,正是李式查拳的嫡系傳人,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姣姣者了,若非遇上師弟,進入二十強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抬高對手,自然是往他師弟臉上貼金了。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雖然有那麼一句,拳怕少壯,棍怕老狼,但是,李金標的對手並不老,四十出頭的陳虎正值壯年,正處體力值巔峰時期,而且,他的實戰經驗比之前者,勝出一大截。
陳虎的鐵拳步步緊逼,開始時李金標憑著步法靈活尚可避之鋒芒支撐一陣,隨著體力大量消耗,身形受滯,最重要的是,陳虎出拳兇悍,每一拳快狠兼備,且力量兇猛,與之每次手臂相接,皆被他的神力震的不僅手臂發麻,甚至連臟腑都翻騰,只能以譚腿里的彈腿遏制對手的進攻。
譚腿里的彈腿,優點是高不過膝,能減少出擊和回收時間,形成凌厲迅猛的攻擊,但是,這也是它缺點所在,只能在對手壓近身邊方能有效,而且,一旦持久依賴彈腿,下盤支力大量消耗,將會影響了上肢的平衡和整體的協條性。
果然,就在李金標踢出九十多腿的時候,上身晃了一晃,陳虎霍然猱身而上,雙拳齊發,適逢李金標收腿回力卻不能及時出腿,因為他的上肢已有傾斜之像,若強行踢擊,他下盤不穩,勢必要跌倒在地,他只能選擇後退重建平衡,但是,陳虎的雙拳已至,便是閃避也來之不及,只可以雙手交叉,與之硬抗。
噗——只擋住了一拳。
砰——另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李金標奮力坐起,「哇」的吐出一口血,面如金紙。
擂台上盡頭,早有武當名家和應急人員坐鎮。是以,不等查拳門人上台,已迅速跑過兩個應急人員將李金標攙扶下去。
那位武當名家踏步擂台中央,朗聲宣布:「此戰,鐵拳門陳虎勝出。」
台下的觀眾並不熱情回應,零零星星的有限幾個,除了鐵拳門自家幾個外,也就還多了好像老唐此般與之較好者對付面子稀鬆拍幾下手掌了事。
更多的是私下的竊竊私語,指責陳虎下手過重,有違武德。
倒是那位武當名家朗聲道:「雖說我們的宗旨是以武會友,但拳腳無情,尤其是在某些緊要時節,失了控制自所難免。所以,貧道有一言勸之,二人對陣,但凡有一方自覺跟對手較大,自認不敵,可請求放棄。」
這一句話,算是白講的。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習武之人,自帶傲氣,沒打過,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更何況,此競技,乃十五年方舉辦一回,且將師門榮耀捆綁,誰會在天下英雄面前向對手認輸?那可是不僅僅丟了自己的臉,同時也把師門的臉丟掉了。
方妍卻低聲對秦曉路道:「大師兄,等到你上台後,你就向他認輸吧。」
秦曉路不可置否的應了聲:「嗯。」
「下面,」台上的武當名家道,「由清緣門的關鵬和華山派的邢子初競技,有請兩位選手上台。」
關鵬微一怔:「那麼快?」
老唐含笑道:「上去吧。」
方妍道:「二師兄加油,我們看好你。」
關鵬笑笑道:「必須的。」
一會兒,關鵬和華山派的邢子初雙雙上了擂台中央,那位武當名家退回他的坐位。
二人相互抱拳致禮之後,便是倏地一分又合又分,砰砰兩聲悶響,卻是四掌交擊在一起,皆為對方力量所震,雙雙蹬蹬蹬倒退三大步。
看來,乃功力悉敵,邢子初遠比關鵬想像中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