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恩臉色僵硬,全身都打起擺來,眼色中似乎充滿了恐懼。自己帶著眾人來收集財物,財物卻不見了,他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肖特大人,我敢保證那車隊在這裡經歷了風狼的襲擊!」
肖特看著前面空蕩蕩的一片,臉色仿佛由複雜變得諷刺起來,他指著面前的空地,冷聲道:「你確定這裡有財物留下,你應該知道哄騙我們的下場吧?」
庫恩的身體微微發抖,他心中像是戰慄個不停,指著面前尖聲道:「肖特大人,真的不是我誆騙你,您看前方,這裡全是戰鬥的痕跡,連樹幹都被折斷,肯定是他們造成的!」
肖特挪揄般冷哼道:「你也知道這是戰鬥痕跡,看看這道深達三米的溝壑,怕不是魂師留下的,再看看你說的那棵樹,那是百年的老樹,能將它生生截斷的,也不是弱手。」
此時的庫恩已經抖得跟篩子一樣,便聽見肖特最後沉聲說道:「這就是他們不怕留痕的原因,不怕留下痕跡的意思就是他們有信心將來犯之敵擊退。所以,你可知罪!」
庫恩撲通一聲跪下了,顫聲說道:「小輩知罪,沒在查明真相之前就貿然將有誤的消息告知大人,請,請大人恕罪。」肖特不屑地看著他,砸砸嘴說道,「到這時了還在巧舌如簧。」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庫恩一眼,揮手說道:「欺騙我靈學院的學員,投入死牢,期限三年!」說罷,庫恩就像軟泥一般軟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他可是知道入牢之人的下場,進了那裡想不被剝下幾層皮是不可能的。三年之期說起來很短,但他估計自己連一年都撐不下去,他正想爆發一下,但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那點破釜沉舟般的勇氣又瀉了。
於是他慘號起來,往前一撲像是想抱住肖特的大腿,卻被旁邊的小隊隊員一腳踹開,但肖特卻皺了皺眉頭,那聲慘號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他一揮手,旁邊有人堵住了他的嘴,頓時世界清淨了,只聽見庫恩唔噥唔噥地亂喊。
一個靈學院學員抱起拼命掙扎的庫恩,肖特仿佛沉吟了片刻,眼光凝視著前方,然後又收回,搖搖頭說道:「咱們現在不能回去,得找些額外收入,不能白來一趟,否則會被那些該死的人嚼舌根的。」
隊員們面面相覷,然後像是很贊同地看向肖特,肖特遲疑片刻,然後朝一個方向迅速掠去,隊員們跑在他的後面,一瞬便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清風和微光。
……
大腐鳥翅膀下的風旋將碎葉和塵埃卷得飛起,它發出一聲啾鳴,落在地上優雅般啄著自己的羽毛。羅逸略有些狼狽地翻身下了鳥鞍,看著同樣在風中凌亂的隊員們,苦笑了一聲。
他嘴裡念出淨身術,身上沾染的泥土片片剝落,很快就乾淨如初。他掏出自己的積分卡,將魂識浸沒在其中,引導綠光向前延伸,很快就在前方凝成了一團。
羅逸似有些驚訝地看著小季,不得不說果然是老馬識途,根本不用看羅盤,靠它的方向感就能抵達學院,當然,這也是因為學院入口沒有遷走的原因。
迪福和拉菲耶從鳥背上下來,緊接著的就是一眾隊員。看樣子迪福他們似乎也已經看過積分卡,知道學院的入口,那棵巨樹就在前方。迪福看著小季,有些垂涎,不由得懊惱怎麼它就沒看上自己呢。
他們似乎都很熟悉進入學院的方法,這次也沒有執法隊在巡邏,於是就由迪福上前描繪出那種金紋。經過時停和衝擊波後,又說出正確的口令,於是學院的大門為他展開。
他們陸續進入大門,這次的入口仿佛定在了集市的門口。外院的人流比內院多出許多倍,這集市也人流熙攘,只不過其中販賣的東西少有有價值的,想在這裡淘些東西,是需要些眼力的。
迪福和拉菲耶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好事先告別羅逸,兩人便急匆匆地離去,而沒了隊長,這個小隊便沒有了主心骨,於是便飛燕一般各自離去。
羅逸掏出懷裡的皮帽,穩穩地戴好,在路上走著的時候,像是在思考著要做些什麼。他打算將骨馬那裡收穫的紫色植物拍賣出去,然後換一個大範圍攻擊的魂術。
否則他單靠翡金爆炸的話,不說威力夠不夠,範圍其實也很小。然後便是答應諾瑪的要去她那裡拜訪一下她的爺爺,但這似乎讓羅逸有些不自在,怎麼一股子給孫女瞧夫婿的感覺……
然後便是去索利校長要求他去做的這次秘境之行。這也不是個安穩的活計,誰知道靈學院會派出的是什麼妖魔鬼怪,想來至少是妖孽一級。不過羅逸也有自信,把他們從哪來的丟回哪去。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去眾神墳墓覲見眾神。他可沒忘記,每次臨突破的時候似乎都要去眾神墳墓一趟,否則惹怒了那些神只們,後果比任何時候都嚴重。
他揉了揉太陽穴,頗為苦惱,他仿佛將急躁通過呼吸帶出去,隨即搖搖頭,穿過喧鬧的集市,目的明確地去往內院。將積分卡給守衛看過之後,便得到了放行。
他走了近十分鐘,才踏上了聖橋,他眼角一瞥橋下的聖河,卻感到一股特殊的吸引力,像是要將他拉入其中。那滾滾而過的聖河保持著純粹的黑色,羅逸絕不願意進入其中。
這條聖河仿若傳說中的冥河,上面似乎有擺渡人將靈魂度入冥界。羅逸搖了搖頭,他知道冥神這種強神必然被困在眾神墳墓,但沒關係,祂的神格依然起著作用。
羅逸最後看了一眼聖河,然後穩穩噹噹地穿過了聖橋,抵達了那片巨大的崖壁。那青色的石壁像是個看破世事的巨人,滄桑得難以想像。羅逸向上望去,發現只在最上面有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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