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在旁邊啄羽毛,羅逸則用羅盤判斷好方向,然後翻身騎上小季,催促它向著指引的方向飛去。小季似乎已經和羅逸心有靈犀,頓時張開雙翼,向上飛起,捲起煙塵和落葉。
小季像是擁有和其他大腐鳥一樣的能力,那就是在翅膀下鼓起道道鳳旋,讓它可以飛得更快一些。羅逸此時已經今非昔比,凜凜風刀只能讓他感到十分愜意。
他先是翻了翻那張仿佛記載著口哨韻律的薄書,是為了能夠在緊急時刻能讓小季懂得自己的意思。羅逸的魂識何其敏銳,只是翻了幾遍就已經全部背下。
閒的沒事,在大腐鳥的背上也無法練習天羊步法,於是羅逸便靜下心來研讀那本記載著萬金決的古書。這似乎已經成為他的一個習慣了,每次看它都會有新的發現。
直到天色昏昏,羅逸才收起古籍,轉而開始修煉。這段旅程會持續幾天,所以他像是並不著急,開始按部就班地修行。他將偽神格中的神力截下一點,化作純粹魂力。
這段流程他已經熟記於心,但這次不知為何似乎有些不一樣,也許是他服下紅顯藥劑的原因,自己截取神力的速度增加了不少,這讓他有些欣喜,因為純粹魂力算是他的一個底牌了。
羅逸感覺自己的魂力仿佛已經趨近飽和,想來再頓悟一次就能升上魂者後期。羅逸晉升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除去里斯托這樣的天生魂者,其他的學員想要從魂者前期一路升上後期至少需要幾年時間。
這還是他們的基礎打得牢靠的狀態下,而羅逸只用了幾個月就走完了這段路,基礎還一樣的堅實。感謝艾老,感謝神明,羅逸虔心在胸前畫了一個像是代表著尊敬的符號。
羅逸眯著眼睛迎著長風,向周圍汲取著魂力,似是因為境界越高越難以吸取微粒的原因,在他有些疲憊的時候,也只吸入了五粒魂力微粒。羅逸眼睛一閉一睜,失望地嘆了口氣,看來雖然瓶頸降低了許多,真要升上後期還要靠頓悟和努力。
羅逸向後一躺,躺在小季柔軟的頸毛上,竟像是天鵝絨般舒適。他看著逐漸西斜的太陽,感覺整個森林都沉寂了下來,連鳥叫聲都變得稀疏,只有蟲鳴聲響起,但在天上的羅逸卻聽不見。
羅逸將手掌置於小季的額頭,吩咐它繼續前行,然後就要躺下休息了。普通的大腐鳥能不累不睡地飛行數天,而小季則驕傲地表示,它似乎能不吃不睡飛行數十天。
羅逸還是很相信小季的,畢竟它和自己有著意念的連接,小季也因此仿佛不能說謊。羅逸在小季寬敞的絨毛間翻了個身,眼睛越眯越小,逐漸沉入夢中。
……
羅逸轉天像是被雨滴喚醒的,一滴滴細密的雨滴點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皮微微顫抖,隨即睜開了雙眼。他從絨毛上爬起身來,抹了把被雨水浸濕的臉龐,愕然發現,前方有烏雲過境,在天上看就像一條黑龍在侵蝕著天空。
羅逸連忙命令小季向旁邊繞過這篇烏雲,因為他發現了其中似乎有雷暴在醞釀,這種等級的雷暴就算離它千百米,也會被轟殺成渣。轟隆隆,羅逸已經能聽見雷霆的聲音了。
密集的雨點像是冰冷的水線,暴風般拍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幾乎看不清前方那水做的世界。羅逸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吹響竹哨,命令小季趕快離前面的驟雨遠一些。
小季像是雨水間的海燕,張開雙翅滑行,向著雷暴的遠處飛去。烏雲的黑線逐漸侵蝕著白雲,向著羅逸迅速滾來,羅逸的眼睛眯起,其中有著精光閃爍。
就在羅逸深思熟慮的時候,小季發出一聲尖利般的驚叫,羅逸愣了一下,隨即感受到一股不亞於烏雲的陰影從他的背後襲來。羅逸抬頭望向這片陰影,神色停滯在臉上,臉龐一陣蒼白。
那是一隻綿延千萬丈的巨大身影,如山嶽般懸浮在空中,有著兩隻翼展千里的翅膀,竟和那烏雲一般龐大。「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鵬。」羅逸的腦海里閃過這個想法,隨即臉色一變,連忙命令小季降低高度。
好在那隻大鵬並沒有扇動翅膀,而似乎是在滑翔,整個身體籠罩著羅逸和小季。離得近了,羅逸能看見大鵬那一片片閃著寒光的羽毛,和那隻百丈龐大的利爪。
大鵬從他們的上空划過,向著雷暴直衝而去,仿佛要跟雷暴分個勝負。羅逸震撼地看著大鵬衝進了雷暴中,那滾滾如銀龍般的雷霆像是受到了挑釁,咔嚓一聲從烏雲中落下。
雷電正中大鵬的身軀,飛濺成銀色的電火花,向著四周輻射,連離大鵬百丈遠的羅逸都受到了牽連,感覺有雷霆在體內炸裂。大鵬似乎並沒有受傷,發出一聲曠古絕今的長鳴,像是要與天爭個高低。
這等豪氣也似乎感染了羅逸,讓他不禁挺起了胸膛。雷暴正在持續,大鵬像是一根避雷針,讓所有的雷霆都潑灑在它的身上,一束束雷光在它身上炸開,卻無法真的傷到大鵬。
雷霆像是惱羞成怒了,一道道雷龍在烏雲的縫隙里遊動炸裂,無匹的銀色光芒透過烏雲的縫隙灑落下來,仿佛接下來一瞬間就要劈落。大鵬在這時卻發出了一陣長鳴,雙翅一扇,帶出的疾風讓羅逸和小季向外拋去。
醞釀已久的雷霆終於落了下來,百米粗壯的雷電硬生生地擊中了大鵬。大鵬似乎也無法小看這一擊,身體突然染上青黑色的光芒,像盾牌一樣包裹著它整個身軀。
雷霆不愧是天威,那一支雷龍劈在大鵬的身上,破開了它的防禦,但威力也仿佛削減了不少,在大鵬青黑色的羽毛上濺起一陣雷光,倒沒讓大鵬收到嚴重的傷害。
羅逸看著這一幕,不禁心馳神往,能在雷暴這樣的天威下巋然不動,這大鵬簡直強得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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