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者 第六章 激戰，救治與診斷

    一時間士氣如虹，殺聲震耳。滿山都是抖去偽裝的戰士，從西北、東南、西南三個方向衝下。而東北面是懸崖直壁，無法從溝底攀爬。

    縱然衝鋒，也是很有章法，步槍兵率先衝下，抵近後開槍，「呯！呯！呯！」的槍聲連續不斷，正在地上隱蔽，剛剛爬起來還未站穩的日軍，又倒下一片。

    而後衝到近前的八路軍戰士，端著刺刀三兩個一組，蜂擁而上。保持兩三個戰士對一個日本兵的局面，以多打少。

    隨後大刀兵從側後掩殺而來，專找敵人聚集的地方衝殺，不讓日軍組織起有效防禦，分割敵軍的隊形。因這大刀背厚體重，是近戰絕佳兇器，專為克制日軍擅於拼刺刀的武器，士兵還是專選的練家子，日軍的步槍通常抵不住這刀勢兇猛，常常被大力劈斷。因此衝鋒陷陣，接近敵軍後，這大刀兵所向披靡。日軍被他們盯上，很難留下全屍！

    最後，機槍兵，投彈手迅速占領溝旁兩側的制高點，組織起新的火力點，近距離壓制敵軍。

    日軍措不及防，被打得暈頭轉向，亂作一團。十多里長的車隊逐漸被分割包圍成幾段，無法相顧。八路軍占得先機，努力擴大戰果。戰場上一片血腥，慘嚎聲，怒喝聲，槍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不過，被圍的日軍畢竟是號稱王牌的板橫征四郎第五師團21旅團，作戰意識非同一般，在如此突然地形如此險惡的環境下，竟然未被擊潰。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自覺形成小組，3人一組，背靠背，與八路軍十幾個戰士拼殺。

    回過神來的日軍在各尉官的指揮下，一些班排一級的小股日軍，居然很有戰術意識地尋找八路軍的薄弱環節，主動尋找有利戰機，搶奪制高點。

    戰場交著中，一小股躲在車下的日軍，擺脫追擊，突破到老爺廟側坡八路軍火力盲點，並迅速集結，沿著側坡向上進攻。

    老爺廟正面，亦有一隊都是以軍官為首的日軍集中火力，向上突擊。企圖非常明顯，是要搶奪老爺廟高地，控制全場。

    張凡見到日軍氣勢洶洶的衝上來，一陣心悸。正驚懼間，只聽頭上一陣轟鳴。原來第三線的重火力開打了。馬克沁重機槍，「噠噠噠噠！」火舌噴吐，子彈從張凡頭頂「嗖嗖嗖嗖！」飛過，張凡驚得全身縮在凹地中，恨不得鑽進泥土裡。

    老爺廟防禦一線3個火力點，迅速發揮作用，一下壓制住了日軍進攻勢頭。二線張凡所在的兩個火力點和山頂制高點的重機槍，居高清場。

    坡上進攻的日軍迎面撞向撲面而來的子彈，瞬即人仰馬翻！

    側坡正向上攀爬的鬼子穿著皮靴速度太慢，還沒跟上節奏，就被火力點上投彈手，一輪手榴彈砸了下去。

    這時，在溝中廝殺正酣的楊勇見狀，忙招呼老鄧，迅速擺脫糾纏。率部從後夾擊偷襲老爺廟的日軍，山上防禦二線的戰士在班排長的率領下，躍出戰壕，向下衝擊，適時打了個反衝鋒，與山下部隊會合，日軍腹背受敵，慘遭全殲。大刀和刺刀反覆蹂躪著已經沒有抵抗力的日軍官兵，血液塗滿陣地。

    後頭衝過來晚的八路軍戰士，見沒有敵人可殺，迅速撿拾日軍留下的武器，換下自己的破槍。並不顧四濺的血液，趴在日軍屍體上，滿身亂摸日本兵留下的子彈。日軍一定死不瞑目的，人還未死透，屍體已經慘遭洗劫！

    楊勇擔心這處重要制高點有失，便又率眾退防老爺廟。

    3營人馬一撤，溝中日軍壓力一輕。分散據守在溝谷中一些障礙物後負隅頑抗。還有一些躲在叉溝中，伺機進攻。

    其實，如果沒有張凡提醒，李天佑提前布防老爺廟，建立防禦陣地。剛剛一幕正好翻過來，3營過溝進攻，日軍先期占領的尉官部隊打阻擊，溝里的日軍夾擊進攻的3營，最後2營衝下來解圍。八路軍在進攻中損失慘重。9連幾乎傷亡殆盡。整個老爺廟前都是八路軍的血液和屍體！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凡或者綠翼恐怕凶多吉少了。而現在張凡負責看護的9連兩個火力點上的十多個戰士，連毛都沒少一根。一線部隊也只有少數受傷。日軍倒在先期打擊中損失近半。

    李天佑686團負責的正面，已經肅清了明面上的敵人，已在溝路旁有利地形壓制敵軍，重新醞釀第二次衝擊。楊德志685團和敵人尾部的687團戰事仍在交著，幾個對戰場有利的高地還在互奪中。

    趁著戰場間歇，3營士兵紛紛拿出乾糧補充體力。張凡、綠翼也吃了點。這女孩真的挺堅強，第一次面對戰場廝殺，狀態明顯要比張凡好的多，鬼子衝上來時，居然還請教旁邊警衛員如何使用手榴彈，並扔出去一枚，炸傷了幾個日軍。她力量比普通人強一倍多，比起戰士也毫不遜色，只是準頭還差點，倒讓警衛員吃了一驚。

    正休息間，一線幾個士兵抬來了3個傷勢比較嚴重的傷員。張凡倒地是醫生，見到傷員，精神一振，職業習慣讓他迅速進入角色。開始察看，戰士傷情。一個是被刺刀刺穿了肺部的貫通傷；一個是被手榴彈炸得滿身彈片；還有個被重機槍子彈打中腹部，炸了個大口子，腸子外脫。被手榴彈炸的那個，估計還有被氣浪撞擊的內出血，傷勢最重，瞳孔都有點渙散了。三個傷員都被一線的衛生員簡單包紮止血。

    這一察看，居然引發了技能欄高級醫術中一個新的手段：診斷，醫生通過望聞問切等手段了解傷病員的基本情況，距離：1至50米（隨能見度），消耗靈力5；看見距離內所有對象的體力值及靈力值；如果接觸使用，還可看見對象力量、敏捷、感知數值。

    使用後，抬頭一看所有人頭上都頂著一紅一藍兩根色條。接觸眼前的重傷員，只見除靈力外4項數值都已經降到危險的底部。

    「腎上腺1毫克注射準備！血壓測量！血型測試，準備同型血漿！輸血準備！」張凡習慣性的說，「嗎啡15毫克皮下注射！準備手術！」

    衛生員們瞪著眼睛，一臉錯愕。「那是什麼？沒有，都沒有。」

    「青黴素注射？」

    「沒有。」

    「啊！」張凡一拍腦袋，「二戰時期，還是抗日初期的中國，哪有這些東西。這個世界只有使用這個世界的辦法了。」

    使用道具!張凡調用戒指中道具急救包，打開集中精神對被炸傷的重傷員使用，靈力減少了，戒指提示：對象解除瀕死狀態，但血條並未增加。又對貫穿傷害者使用，提示：對象解除瀕死狀態，體力恢復40%。只見傷口緩緩停住流血，血條也增加了。

    咦？怎麼兩種結果？

    又對著打破肚子的傷員，提示：對象瀕死狀態解除。血條並未增加！

    張凡奇怪，雖然使用道具治療本身違背現實常理，但在這個世界，張凡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出現這種狀況，倒是奇怪。一定有什麼不對。

    張凡又仔細檢查了三個傷員身體，突然發現一塊異物插在傷員身上，「彈片！」張凡小心翼翼取出，那個傷口止血了，血條稍微增加。「啊！明白了，原來身體裡的彈片和子彈阻礙道具修復，要取出才行，體內異物不屬於身體，道具無法修補恢復。」

    找到原因，張凡問戰士要了刀子，用子彈里的火藥消了毒，一塊塊挖取彈片。果然，片刻後彈片取完，血條開始回復。

    綠翼用水壺裡的水為他清洗了手。張凡直接伸進另一個戰士的肚子裡摸索，拿出一枚很長的子彈，又把脫在外面的腸子塞進肚子裡調整歸位。如此野蠻的手術，張凡還是第一次做，也就在這個世界中，效果還真好。三個傷員都恢復了40%的體力，但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傷口也沒有完全恢復。再次使用急救術，卻沒用了。

    張凡想了一下，又調出道具藥品盒使用，戒指有了反應：對象昏迷狀態解除，血條一下增加到60%，仍以每秒25速度在快速上升，直到體力完全恢復。體力回復以後，力量、敏捷、感知也慢慢恢復。

    現實世界不可能出現的奇蹟，在這個世界發生了。張凡低頭苦笑了一下。

    不過治療完畢後，張凡得到了戒指提示，每個傷員救治恢復體力超過60%，得到100功勳值和1個加成點獎勵。

    張凡抬頭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有錢了。」

    「一下就用了一個急救包、一盒藥品啊，如果戰鬥再慘烈點，這點道具儲備還真不夠呢！怪不得李天佑這麼大方。不過有獎勵還是值了。」

    張凡心裡計算道具的損耗。「看來這道具急救包分給誰用，效果不一樣呢，衛生員只能包紮止血，遇到情況嚴重的狀態，就沒用了。醫生用就可恢復更多的異常狀態。而且一次傷害，同樣道具只能使用一次。而藥品就只能醫生用了。其實剛剛直接使用藥品醫治的話，就可以節約一個急救包了。」

    為證實推測是否正確，張凡和綠翼又找了幾個一線作戰的傷員，輕重傷都有，試著醫治。果然，綠翼在使用急救包，提示就變成：持續性流血狀態解除，對象恢復40點體力。藥品則無法使用。看來道具上『受使用者等級限制』就是這麼回事。

    而輕傷員的醫治完畢，只得到50功勳值的獎勵，且沒有加成點。甚至體力超過80%的傷員救治，是沒有獎勵的；只有體力值低於20%的接近瀕死的重傷員才有100功勳值，1個加成點的獎勵。

    不過在綠翼恢復傷員，查看傷勢的時候，同樣觸發了戒指技能欄里中級護理術的另一個手段；觀察，護士通過觀察了解傷病員身體情況；距離：3米；消耗靈力3；看到對象的靈力及體力值。

    而且，張凡還發現，異常狀態時是無法食用食物類道具的，也就是說不及時解除所有異常狀態，最終還是會因為無法補充食物導致體力慢慢流失而死亡。當然也有傷員在衛生員和醫生未來得及救治情況下，自行解除異常狀態的。這樣再通過食用食物道具恢復體力。

    看來，這個世界也有他的合理之處，衛生員只能救治輕傷員，重傷員必須經醫生醫治，輕傷可以自行恢復，重傷不及時醫治，則必然死亡。

    經過一輪休整，張凡又掌握了點這個世界的規則。新獲得的加成點是不能馬上加成的，都要到場景結束後才能使用。這大概是持戒者世界給與的場景難度已經確定，如果在場景中就能使用加成點，變成了變相降低了場景難度了。

    而日軍又一次組織了更大規模的對老爺廟的攻勢，看來他們也明白能否奪下老爺廟就是他們能否活著出谷的關鍵了。於是孤注一擲，調集了所有戰鬥力猛攻。因此，3營一線防禦壓力立即上升，逐漸出現了傷亡。當敵人動用了擲彈筒後，張凡所在的二線防禦也出現了傷亡。雖然因為角度關係，沒有打到火力點，但情勢依然緊張起來。

    谷溝中686團1營2營仍在作壓制性打擊。谷溝兩頭也是戰事交著，雖然日軍被全面壓制，但他們的頑強出乎意料。單兵素質、武器裝備也確實都在八路軍之上。老爺廟的3營則吸引了最多敵軍兵力。看來只要堅守住這輪最大的攻擊，並能消滅之，便能決定最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