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陰陽師特有的低調吧,土御門家雖然是望族,卻讓張凡阿肯二人打聽了許久,才得知他們住在一個小鎮上。倒是尾張柳生的家主柳生利嚴的住址二人先找到了,通過他們才找到土御門家的。兩個家族離得不遠。
「這農田桑陌,依山傍海,風景如畫,確實是一個隱居的好所在。」張凡靠在『威利斯』車身上,望著山腳下一片住宅院落,發出一聲感慨。
阿肯卻是個不解風情的,一個勁的催促張凡,「快下去看看啊,你看這陰陽師大族就是不凡,這宅邸地方選址,嘖嘖!風水絕佳之所,一副旺氣啊!前照後靠,依山傍水,虎踞龍盤,不出三年,定能東山再起,榮華五世吶!傳承陰陽師的家族,安倍睛明的子孫,好讓人期待呢。說不定又能學習到厲害的手段,嘿嘿!」
「貪多嚼不爛呢,你有那麼多的技能,還要學?!沒時間修行,不能磨鍊成高級技能,有什麼用呢?」張凡搖搖頭笑了。
「技多不壓身,我覺得這陰陽師的術法或許於我的道術能有幫助呢!你看那個永見貞愛,學富古今中外,不是很厲害麼!茅山道士連古埃及的紙草文都去學習,誰說貪多嚼不爛的?就要觸類旁通呢!」阿肯不以為然。張凡這傢伙死心眼,一心向佛,除了醫學和鑑定兩個自帶技能,其他技能碰都不碰的。
「他們那是拓展知識面,都在一個系列裡的,你又是槍術,又是陰陽術,都不搭界的。」
「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學武技的,可近戰沒點保命的技能,怎麼行?倒是你,沒有一個近戰技能,以後古代戰場面對面打鬥怎麼辦?總不能像訓練時那樣,老躲在車上吧!」阿肯奚落道:「你看你,到現在連馬都不會騎!」
張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馬鞍那玩意兒坐上去很不舒服的,時間坐長了,蛋疼!那戰馬跑起來瘋的很,顛得屁股難受!我平常連過山車那些高速刺激的玩意兒都不喜歡的,何況騎馬。」
張凡這傢伙是個休閒慣的,進入了場景是沒個辦法,但要他真正策馬揚鞭,馳騁疆場,他還真不願意!特別是有了『威利斯』以後。
阿肯搖搖頭,張凡這傢伙是沒經歷過古代場景,以後有的他受的!
二人來到山下土御門家大門口,照例弄了一身佛光噱頭,自稱是中華上邦旅者,騙得門口僕役進去通報。要說這陰陽師門第就是不凡,就連普通雜役也能大老遠就看見二人五彩佛光閃耀。不似本多忠勝家僕役那般眼拙。
二人被引領進內宅,阿肯一路觀看,口中不住讚嘆宅內各處風水設計。看來這小子受益菲淺。
「二位上國嘉賓來我等山野之人家,有何見教啊?」土御門家主——土御門泰富是一個清癯的老者,看著眼前兩個一身璀璨佛光的外國人,心中頗有疑惑。這二人一聲佛光燦爛,雖有點炫耀的嫌疑,但那佛光卻是貨真價實的,是個有深厚佛家修行的,自己也是不好怠慢。
張凡拱拱手,說道:「家主大人過謙了,土御門家領袖東瀛陰陽道,我們於中華便有耳聞了!我等正是仰慕安倍一族的威望,旅行遊歷到此,特來拜會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凡恭維人的本事還是可以的。
「遭貶之家,有何威望,讓二位見笑了。」土御門這位當家首領,神色有些落寞。
張凡見在眼中,心中嘆息,這土御門家主雖然地位不凡,也許術法也不一般,但就這心境的修行恐怕也不過爾耳,比起本多忠勝那一介武夫也強不到哪裡去。
但張凡口中卻說道:「明珠豈會暗投,烈火能見真金。土御門家乃是東瀛陰陽道正宗,怎會就此沒落!不過是天損其滿,暫有一劫罷了。」
阿肯也是接茬道:「就是,我觀貴宅氣勢,洋洋有虎嘯龍吟之勢,不出三年,定見飛黃騰達!」
二人一通馬屁拍得土御門家主安倍泰富老懷大暢。忙讓家僕準備酒宴,喊上家族門人一同陪伴,賓主盡歡!
這張凡也是和阿肯學得油嘴滑舌,他本來就是眼光銳利之人,只是不善阿諛,不長人事而已。如今為了自己和隊友的身家性命,居然肯開始屈節奉承,自從在本多忠勝家中不俗的表現,現在和阿肯配合默契,讓阿肯也深感欣慰。這死腦筋居然開始開竅了!
席間,阿肯和土御門泰富探討了一番陰陽風水,地相天文一道,只把這安倍睛明後裔談論的心中也有點佩服!不愧是中華上邦來的高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見識。所談理論雖然怪異,卻頗合天文星象運轉規律。實在不知是他自己真知灼見,還是中華天文星象之術高深莫測至此!
要知道古代日本的陰陽道本就源於中華的陰陽家學說,後來參合了一些從中華流傳過來的佛教密宗修行之法,本土化後,統合而成後來的陰陽道。對中華學術自然是保持無限敬畏!
他哪裡知道阿肯這個現代人,和他這個四百年前的老傢伙探討地理天文星象,簡直就是教授和兒童的差距。那風水堪輿之術,又正是阿肯道術強項!這陰陽師除了術法,那陰陽寮本就是掌管古代日本的天文曆法,地相風水的官僚機構,自然樂意談論此道,卻想不到正中阿肯下懷!
可阿肯卻是更想見識一下陰陽師的法術,自從在瓜島場景見過陰陽師永見貞愛的法術後,阿肯早就埋下了這個心思——學習陰陽師術法!
可偏偏土御門泰富這個老陰陽師只想談天文曆法,於他來說,法術之道反倒是末節了!這可把阿肯急壞了,數次話中引上法術一節,卻是被土御門泰富三言兩語帶過,不能得逞!
張凡在一旁好笑,見阿肯難受,也不理會,遂直言此番來意,「我們此番前來,還有一事想請教先生。」
土御門泰富正和阿肯說道興處,但見張凡開口,也不好不理,忙問:「張凡君有話直說,老朽知無不言。」
「呵呵!」張凡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們這次來東瀛遊歷,路過一處祠廟,受一老婦人所託,打聽一人下落。後來尋訪途中,得此人一朋友言說。那位婦人所尋之人可能是來到此地學習陰陽道,不知先生能否相告?」
土御門泰富皺眉問:「那人叫什麼名字?」
「永見貞愛。」張凡望了望阿肯,說道:「是那老婦人的兒子。」
「啪!」的一聲,一旁作陪的一個土御門家門人,手中酒杯掉在桌上。剎那間,全程陷入詭異的寂靜中。剛剛還把酒言歡的賓主,都尷尬的僵住了。
「咳咳!」土御門泰富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不協調的場面。一眾人都又開始互相敬酒大聲談笑,放佛剛剛那一幕只是旁人的幻覺。
「張凡君問對人了。」土御門泰富臉色平靜的點點頭,「此人確實在此地學習過陰陽道,不過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張凡與阿肯對視一眼,又問道:「那他何時離開的,又是去了哪裡呢?」
「哦,說實話,走了沒多久,四處雲遊去了吧。」土御門泰富輕輕哼了一聲,面色木然,「他好像在這裡學了5年陰陽道,略有成就,前一陣自行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恐怕讓張凡君失望了。」
沒等張凡再問,土御門泰富就笑著招呼:「來來,張凡君嘗嘗這菜,那個……你們幾個玩幾套新創的法術,給上邦來的嘉賓指點指點。」
張凡見主人不願多談,也順水推舟的應和:「久聞貴族的陰陽術獨步東瀛,今日正好開開眼,學習學習呢。」
一個年長的陰陽師向土御門家主鞠了一躬,離席而起,站在席間向張凡阿肯行了一禮,張凡阿肯連忙還禮。那陰陽師雙手攏在袖中,而後微微一笑,雙手慕然張開,只見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從寬大的袖口中飛出,源源不斷……
舞動的蝴蝶翅膀上帶著閃閃金光,在空中留下炫麗的軌跡,美輪美奐。而後在會客廳中成群結隊的飛旋了一陣,特別在土御門家主和張凡阿肯席位上繞了幾圈,灑下無數金色星芒,以示敬意,而後結伴從一扇窗戶中飛了出去,帶著一簇簇金星消失在夜色中。
陰陽師向家主和嘉賓深鞠一躬,倒退著回到自己席位,長跪坐下。
阿肯輕輕撇了一下嘴,似乎有些不屑。張凡卻擊掌稱讚。土御門泰富也是微笑點頭。
接著一個矮胖的陰陽師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傢伙帶著一頂高高的陰陽師帽子,一臉肥肉。阿肯看著覺得有點像自己那個損友『金蛤蟆』,心中有些好笑,莫不是蛤蟆的前世。
只見這古代版的『金蛤蟆』,朝著家主和貴客行了禮。然後,口中念念有詞,一雙肥手微微捧起,好像捧著一堆什麼東西一樣。過了片刻,胖子陰陽師雙手虛托的地方隱隱的有彩色光芒顯露,漸漸手中托起空出現出虛影,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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