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槓著面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每家二十斤面,趕緊回家拿面袋。」
村長的手一哆嗦:「這不是你們自己買的?」
「是啊,但,這會兒大家再餓下去,就會死,先吃上再說。」
村長和那些接他們的人,眼淚一下掉下來。
「我代表大傢伙謝謝你,這恩我們接了,啥話也不說了,都回家拿面袋。」
於是各家婦人,抹著眼淚走了,跟著去的那六個人,把面扛到秦家小院後,石頭讓他們坐會兒,說是一會兒等著幫忙分面。
秦月則是去屋裡快速的燒了水,又在水裡加了些東西。
她端著茶壺,粗碗出來,給每個人倒上一碗熱水。
「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謝,謝謝。」
他們端過水,悶頭喝著,村長在一邊小聲的尋問著村民。
聽到當鋪的事,他輕嘆一聲,說道:「幾千兩銀子的手鐲,竟才賣了一千兩,唉,人家吃了那麼大的虧,還買了糧,救濟咱,你們可要記得感恩,咱平安村可不興白眼狼。」
「曉得,曉得。」
說著話的功夫,院裡進了好多人,村長大吼一聲「排好隊,領完一個出去一個別都進來,亂鬨鬨的。」
婦人們在門口的地方排好隊,石頭沖那幾個漢子說道:「分吧,一家二十斤,拿捏著能多了別少了。」
「噯,噯」
一家二十斤,十幾家就是不到三百斤。
石頭在一邊看著,讓他們每家多給點,自家留上一百斤就行,就這樣,一家都多得了一些,最後只剩下兩袋。
等村民們都走了,村長感激的說道。
「實在是太謝謝你們夫妻了,幫我們挖到水不說,還給糧食,你們放心,等我們種上地,收了糧食就還你們。」
「不用還了,我們夫妻倆也吃不了那麼多,這不是下雪了嘛,往後也不缺糧食。」
「可,這些糧食是你們花了大價錢買的。」
「物價是死的,人可不能死,人命可比那些錢重要,好啦,天不早,您也回去休息吧,要不,您在我們這裡吃了飯再走。」
「不了不了,我走了,你們趕緊插門,做飯吧。」
石頭把村長送出門,看著他走遠,這才關上門插住。
他把面提面屋裡,秦月把炭盆生上,燒上水,石頭把炕灶燒好,他沒做飯,回到炕桌前坐下。
秦月直接從空間取出現成的,還拿出一瓶酒。
夫妻倆對碰一杯,一飲而盡。
秦月調侃石頭:「好些年沒幹體力活了吧?」
「還行啊,雖然不會武功,但這身子骨可是干農活出身的,硬朗的很,才五十斤。」
「走了那麼遠的路呢。」
「人家沒吃飽的都能扛住,為夫不比他們差。」
「嗯,喝點酒,解解乏,早點睡。」
「你呢?」
我晚上要出去散糧,看這情形,再不放糧,百姓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刻不容緩了。
「好吧,那你小心些。」
秦月一揮手,小豹出現了:「你在這裡守著,不然我相公睡不著。」
「喵嗚!」
秦月出了屋,一閃不見了蹤影。
石頭吃了飯,把炕桌搬到地上,也沒收拾,看了一眼小豹,說了一聲。
「辛苦了」然後倒頭睡了起來。
秦月是在天沒亮時,帶著滿身的寒氣回的家。
那時,石頭還是呼呼的睡著,看來是真的累到了。
小豹就蜷縮在他身邊,它睜眼看了看主人,然後又閉上眼。
秦月笑了笑,看來這傢伙是不想回空間,想在外面待一段呢,正好,家裡就二人,多個伴兒,多份熱鬧。
她把炭盆生著,又去灶堂添了柴,正準備做早飯,石頭醒了。
「媳婦,你回來了,你快到炕上躺著休息,為夫來做飯。」
「不用,你睡,我這會兒也不困。」
「不行,你最辛苦,你睡,我來。」
說著,一掀被子,下來就開始忙活起來。
秦月把被子疊好,把炕桌又搬回炕上,上面的東西直接收進了空間。
石頭一邊做飯,一邊問她。
「糧食咋發放的?」
「不多,一家就給了五十斤棒子麵。」
「是這一片還是?」
「差不多整個商國吧。」
石頭一愣:「一夜發放完了?」
「嗯,我現在修為提升,不再象以前那樣,一家一家的送。」
「五十斤,一大家省著點吃,也就一個月。」
「嗯,商國應該囤了糧,只不過一季沒收糧食,應該不至少缺糧,不知道之前有沒有開倉放糧。」
「一會兒問問村長。」
「嗯,吃了飯,我睡會兒,晚上我帶你去商國的國都看看,若是有糧不放裝窮,別怪老娘不客氣。」
「必須不客氣。」
吃過早飯,秦月睡去,石頭把屋裡收拾妥當,關好門,提著桶去打水。
村裡有水的消息,早就傳到周圍的村,好在這場雪應了急,不然的話,早就排著隊了。
現在也有打水的,村長正蹲地旁邊想著事。
石頭過來跟他打招呼:「村長,您老怎麼在這兒,不冷嗎?」
村長抬頭沖他一笑:「雪停了,村里人早就把有水的事說給了親戚們,要不是這場雪,他們也都該來了,之前你說的賣水之事,我看行不通了。」
「有雪就有水,他們是不會花錢買水了。」
「可大戶人家的老爺夫人是不會喝這雪水的,就算燒開了,他們也不願意喝。」
「那倒事,金貴慣了,哪象咱們。」
旁邊打水的人見他來打水,忙讓開道:「恩人,你先打水,你先。」
「沒事,你們打吧,我跟村長說會兒話,不急,以後別叫我恩人,叫我柱子就行,我媳婦江月,」
村長一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們都沒互相報過姓氏,哎呀呀。」
「來日方長。」
「對,對,來日方長,老夫姓常,名更,你喚我常老哥就行,看你歲數也不大呢。」
「四十了。」
「這個歲數了,應該有兒有女了吧?」
「有,他們在他國經商,幾年也不回趟家,就我和老妻。」
「怪不得。」
村長心裡話,怪不得,一當就能是幾千兩的鐲子,人家有底氣呢。
石頭望著村口問道:「旱了這麼長時間,朝廷可發放過糧食?」
「發過幾次,按人頭髮的,一人十斤,後來就沒有了。」
「那您感覺是朝廷沒糧了,還是有糧不放?」
「這老夫咋知道,不過,有糧總比沒糧強,給點是點,人家也不欠咱們的。」
「他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子民。」
「唉,不爭較那個,聽天命天,老天爺要讓我們亡,我們也心甘情願。」
話說的相當無奈,兩個字,就是認命了。
「若是水解決了,啥時候翻耕點種?」
「三月中,咱們這裡靠北,天暖的晚。」
「那糧種呢?」
「家家都留著呢,就算餓死,他們也不會吃掉糧種的。」
「一畝產多少糧?」
「年成好,四百斤,不好,三百斤吧,不過,我們地多,除了交公糧,還是夠吃的。」
「經此一事,要囤糧了。」
「是的,不過,沒水有糧,也是不行的。」
「還得囤水。」
村長點點頭:「這事過後,我就讓大家多買幾口缸,有這苗頭就趕緊囤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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