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虹驚世,所過之處,沿途虛空之中垂下萬千絲絛。
大大小小,高高低低。
那血色絲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迎春綻放,於虛空一路盪開漣漪,各自漣漪中又抽發出一朵搖曳生姿的血紅蓮花。
血蓮一路伴隨血虹灑落,在這清明月色里隱約響徹起清脆悅耳的叮咚聲。
奇景異象,必生妖冶。
在血虹背後數百里的數十修士看到這一幕,內心讚嘆之餘,也是心生嚮往。
此情此景,於虛空中種蓮,生機勃勃,聞之心曠神怡。
一路血蓮,搖曳生姿。
月明星稀,暗香浮動。
馳騁在這樣的血蓮之中,半夜欣賞,別有一番震撼。
這一朵朵血蓮,應該只是前頭血虹內那一道身影的心中所想罷了。
光想想,就有如此異象,其人實力該是何等的超凡脫俗。
於這些張靜城的修士而言,是敬畏,是欣喜。
與葉凌天而言,卻是憂傷了。
血虹逼近,帶著雲靄一般的血蓮靠近,他轉頭望去,看到這一幕幕異象,內心驚駭不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等驚世駭俗的異象,一看就非凡,能夠隨意施展如此異象的,豈非常人?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葉凌天內心焦躁:我怎麼就驚動了這樣一尊大神?
「小弟弟,不要跑嘛。」耳邊傳來咯咯的嬌笑聲,雖然隔著數百里,然而卻如同人在身後。
血虹之中嬌笑的女子一揮手,一身鮮紅的血袍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軀體在半空之中浮現出來。
一揮袖,漫天的血蓮綻放,血衣女子淡笑著跨步向前,每一步就橫跨數十丈,每一步卻又走得輕鬆寫意,如同逛著自家的後花園。
葉凌天在前面拼命的疾行。
先前為了追趕林峰,他不計代價的飛掠,丹田生死海中真元損耗過半,如今為了逃避這血衣女子追殺,丹田之中損耗卻是越加大了。
「逃歸逃,拼還是要拼的。再這樣下去,到時候連拼的力氣都沒了!」
前方是一片大湖,廣袤無邊,湖水在月夜裡顯得很安靜。
葉凌天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飛身落在一處湖邊坡地之上。
已經逃得太過迅疾,這一落下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喲喲喲,怎麼不跑了?」血衣女子咯咯笑著,眨眼而至,在數百丈外落下。
葉凌天面色凝重,靈識探出,卻完全查探不到對方的這個血衣女子的修為,她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出現這種情況,唯有一種可能:對方的修為遠遠高過與他!
血衣女子緩緩走來,如同鄰家姐姐般帶著溫和和煦的笑容,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極美。
只是那一身的血袍,格外的刺眼,猶如罌粟般美得令人沉醉卻又令人忌憚。
築基期後期他戰過,論氣息,比之差了無數個等級,那麼對方難道是金丹期修士?或者……元嬰期大能?
葉凌天被自己的預計嚇了一跳,這要是遇到元嬰期大能,那絕對是十死無生了。
他全神戒備,面對這樣幾近稱霸一方的仙道前輩,此時丹田內真元損耗嚴重,如此雪上加霜的狀況,生死只有一線生機,容不得半點失誤。
「弟弟對我有敵意呢?」血衣女子掩面一笑,伸出蔥白般的白璧玉手輕輕前指,「讓我來看看,膽敢斬殺我血魔宗弟子的弟弟到底有什麼本事。」
葉凌天渾身寒毛炸起,哪怕這女子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指點來,他卻感覺如同天崩地裂。
這麼輕描淡寫如同執筆描眉的一指,尤能看到蘭花尾指翹起,帶著無限的慵懶嬌羞,似乎在拍打在情郎的肩膀。
絕無想像中那種氣吞山河的磅礴氣勢,血衣女子身形如夢似幻,化作一團血色幻影飄過。
快,實在是太快了!
超出了眼睛捕捉的極限。
葉凌天渾身繃緊,低喝一聲:「梵天!」
儲物空間裡那隻小獸瞬間被抓了出來,吱呀一聲化為本體黝黑色的焚天棍擋在了面前。
血衣女子手腕輕抖,伸出的手指彎曲如弓,彈向葉凌天胸膛。
後者雙手抓住焚天棍棍身,死死的抵住。
叮!
彈指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崩碎勁道爆發,如同天雷降落人間,轟然炸響。
葉凌天如遭重錘,身形如同炮彈般被那股崩碎勁道炸飛,雙腳拖在地上向後倒滑出去,從岸邊打落湖中,沿著湖面滑翔出去數十丈,這才堪堪抵消了那股力道。
噗!
葉凌天站在湖面,一口鮮血噴出,胸口哪怕以焚天棍抵擋,依然震碎了數根肋骨。
強行咽下口中汩汩而出的鮮血,輕輕揮袖,狠狠的擦去嘴角的血跡。
他單手疾點,強行壓抑下體內洶湧起伏如潮水的絮亂真元。
只一擊,就吃了大虧。
對方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計,而且,這女人也太強了!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渾身一抖,體內一陣金光流轉,一轉金身效果發動,體內劇烈的蠕動起來,九轉金身訣自行運轉,修補體內受損的骨骼。
血衣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凌天在那恢復,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口中咯咯笑著,「有意思,有意思,弟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葉凌天手持焚天棍,橫棍於前,站立在湖面之上,如履平地。
腳下的波濤陣陣,在輕輕的拍打。
頭頂的月色清明。
本是月明星稀的最美夜晚,然而卻是殺機重重。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麼強大的修士不應該出現在這片空間裡才對。有這種強者存在,其他人早就被滅了,怎麼還可能維持著四城均衡的平衡局面?
「我?弟弟可以叫我血四,這片空間是我血魔宗的祖地,你說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咯咯,弟弟,姐姐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你加入我血魔宗好了,剛剛那種奇妙的功法,姐姐我可是心動得很呢。」血衣女子掩面一笑,血袍映照著奪目的雙眼,其中的貪婪一閃而逝。
「血魔宗祖地?那為什麼會放這麼多人進來?」葉凌天反問,他覺得如果這裡真的是血魔宗祖地,那麼上古遺蹟根本就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而他們全部都陷入進來了。
雖然之前他就曾如此猜測,可是當面聽到這血衣女子親口承認之時,葉凌天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