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棣嗄聲道:「照你這麼說,彎月虹刃和浴雷刀譜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江流兒嘆氣道:「本來不確定,可看見兩位掌門死在了面前,又不得不信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棣喃喃道:「果真是他...」
白恆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吳家劍冢...飛龍下天...早就應該想到的...除了劍仙再無他人...」
慶小年嘆氣道:「我們方才就是行東佘山回來,而且吳青峰一夜未歸,早上才回來的...」
這些恩怨都是江湖上公開的秘密,眾人熟知。
這一切又都是那麼的巧合,一切的淵源又指向了吳青峰。
戚如令自然是知道慶小年剛去了一趟東佘山吳家,他開口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慶小年道:「他人已在吳家院內,只是...」
戚如令道:「只是什麼?」
慶小年道:「我並沒有看見他有配彎月虹刃...」
「廢話,這麼明顯的東西他當然要藏起來。」還未等慶小年說完話,白恆就開口道:「我是兇手這四個字無論是誰也不會刻意的寫在臉上,只有傻子才會這麼做。他一定是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刻意隱瞞,我想他一定是怕我們敬亭山的殺上去找他算賬!」
白恆的口氣有些狂妄,但他並不認為吳青峰是個傻子,可慶小年看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天下第一大傻瓜般。
人間地仙會怕一個敬亭山?莫要忘了你敬亭山的山主不也是死在了他的劍下,這件事真需要隱瞞?
事情的確是這樣,好多事情其實吳青峰根本沒有道理隱瞞,然而他卻在處處刻意的掩飾自己的行跡,從頭到尾都是這樣。
馬棣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的目光盯向了戚如令,一是在徵求二爺的意見,另一層意思則是希望他能為這件事主持公道。
馬棣是老江湖了,他那一頭華法就證明他活的日子不短了,人越老越不想死,他知道吳青峰的厲害,所以這件事青城山不能就這麼算了,但他又不想吃虧。
情勢儼然愈發的危機,不管別人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戚如令自然不是袖手旁觀的主兒。
他愁容時眼角的些許皺紋就註定了他從來就是個操勞的命。
戚如令突然沉聲道:「走一遭!」
他的眼神決絕,慶小年明白他的心思,他知道一旦是戚如令做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但他何嘗又不和戚如令一個心思,如果沒有這件事,吳青峰的確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他的劍術登峰造極,更是百年難得一遇奇才。
白恆沒那麼多的心思,他的腦子裡仿佛只有一根筋,不然也不會說出之前的一番可笑的話。
他見戚如令出山,更是欣喜萬分:「多謝二爺!」
說完一甩手,就又準備領著敬亭山半號人浩浩蕩蕩的前去尋仇吳青峰。
慶小年見狀哭笑不得,連忙出聲制止:「用不了那麼多人,去了還是添麻煩。」
白恆剛想說什麼,馬棣也出聲道:「慶小年說的對,有戚二爺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你領那麼多弟子幫不上一點忙,反而還成了累贅,到時候那豎子揮劍,再多的人無非就是多揮兩下的事...」
話糙理不糙,吳家劍法加上浴雷刀譜,以一敵百就如同碾蟲蟻般,去再多的人都是無用。
白恆想了想了覺得老頭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隨即兩人都向身後的弟子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一行人就又上了東佘山。
幾人一路上慢慢悠悠,每個人的步伐都有所放慢,慶小年甚至覺得這條昨兒剛走過的路比昨天遠了些,因為誅人間仙一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有人的腳步都有些沉重。
嘉賀鎮就是離東佘山最近的一個小村莊,用一條大皮蓬臨時搭建出了一處遮陽乘涼地,皮蓬下幾張桌椅歪歪斜斜的擺著,這是一個賣酒吃的地方。
慶小年幾人就靜靜地坐在這裡,本來是一個很愜意的午後。
桌上擺著酒,他們雖然都喝了很多,但現在都已經停止。
朋友們一起喝酒,若還沒有醉,本來是很難停止的。但他們此時卻越喝越清醒,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醉意,卻都帶著很奇怪的表情。
這種奇怪的表情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形容,因為其中包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慶小年見氣氛有些凝重,所以他到很想說點別的東西:「最近江湖裡有沒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這陣子他一直在奔波勞碌,已經很久沒有出去喝花酒了,倒不是他不敢,他怕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人如果不進城看看,當真就有些與江湖事脫節了,但其實回頭思索時,終究還是深陷其中,只是自己一直未曾察覺。
白恆也是個十分喜歡玩樂的人,他知道的當然是要多一些:「好玩的事情倒是沒有,最近江湖中所有的噱頭都在你慶小年身上,要不是今日一見,我永遠都不會去想偷刀盜譜並屠盡滿山人的竟不是你!」
慶小年嘆了口氣,道:「也是,畢竟這不是件小事,這兩樣東西無論在誰手裡,都是一件大麻煩!」
馬棣突然也惆悵道:「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千葉道人竟也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
他的語氣有些悲涼,很顯然他應該認識千葉道人,並且還很熟悉。
但白恆並沒有聽說過千葉道人,只知道他是冊寒山腳下的看門老頭。
他開口問道:「這千葉道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棣道:「是一個一生都是兩袖清風的人,一袖清風名,一袖清風利....」
白恆道:「那他為何還要偷這兩件武林至寶,而且還如此心狠手辣竟屠了滿山人。」
慶小年道:「還是為了名和利,他跟我說他想要當個天下第一,他不想臨死前都是碌碌無命。」
馬棣又連嘆了三口長氣,這裡面他的年紀最大,他也算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也許他能理解千葉道人的這番怪異的心思。
戚如令道:「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
戚如令的語氣沉重,怔了半晌做出一句詩。
白恆跟著呢喃了一遍,頓時拱手誇讚,道:「二爺不愧是二爺,不僅內力獨步武林,這文采也絲毫不會差當今的哪一個文人豪客!」
戚如令擺了擺手,這些頗顯奉承的話他現在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