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有冤屈,你們有許多事未做,人生未長,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結局已經是這樣……如果,你們信得過邵某人,我定想方設法讓你們全家混進陰間,幾經造化,方可投胎做人」雖然,他們已經變得窮凶極惡,但師父扔沒有放棄救贖他們,師父說了這麼多他們並未有所收斂,而是變得更加喪心病狂!
&不管你安的什麼心,我都要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們誰也不會相信了,因為你們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希望,我的一個孩子也沒有留下,我們全家都死了,今夜,我先殺了你們師徒倆,然後在殺光整個黑風口,你看你那倒霉徒弟,他一定活不到天亮了」
我從門外聽到女鬼頭的冷笑聲,又驚又嚇的差點暈死過去,**的詛咒老子活不到天亮,***的,老子和你們拼了,我剛爬到門檻處,卻聽見師父說:
&是說二蛋嗎?他是我邵興澤的高徒,這小子福大命大,不那麼容易死,你不但多慮了,恐怕你還會很失望」
關鍵時刻還是師父的話鼓舞人心,聽了他老人家的話我居然搖搖晃晃的扶著門檻站了起來。
&廢話了,痴人,動手吧,等到傍天明時,我們全家要看到黑風口全村的一具具屍體,我們才會離去」
&最後問你一句,你能告訴我是誰害死你們的嗎?你告訴了我,我定能還你們一個公道」聽師父的口氣,他老人家也快失去了耐性。
&不會告訴你們的,我只想你們都死,就像我們不能活著那樣,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嘗嘗做孤魂野鬼的滋味,哈哈哈」女鬼頭的冷笑聲再度響起,直逼的院裡的樹木陣陣顫簌,枯葉幽幽墜落滿地,小鬼頭也效仿,他咿咿呀呀一會『咯咯,嚎嚎』的笑聲才直逼心門,讓人聽了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女鬼頭帶著孩子的冷笑,其實是與男鬼頭做了一個配合,當時我們師徒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們娘倆身上的時候,說來奇怪,那男鬼頭早已被師父打得飄忽不定,奄奄一息,可他和他的雙腿合體後,卻又恢復如初,兇惡至極。
這個死不悔改的傢伙,在我們身後想再來個偷襲,我用餘光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逼到師父身後,又細又長的指甲馬上就要插進師父的後背了。
&父,小心」我驚慌失措的大叫,卻沒想到,師父早有準備,口令出口,一張符咒拍在了男鬼頭額頭上,這張符我雖不知道是什麼符,但威力無窮,它發著幽藍的光芒直把男鬼頭打到西牆上,然後見他清清的影子輕輕的從牆上墜落,他不舍的看了在場的,他的母親,他的妻子,他的一雙孩子,臉上漏出悲戚的笑容,好像再說自己好沒用,他再也不能保護他們了,他墜落在地的時候化作一絲羸弱的光芒,最後消散在無邊無盡的黑暗中,頃刻之間,他便灰飛煙滅了。
人鬼有別,感情**,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兒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時候,他們把所有的仇恨都會發泄到我和師父身上的,即便這不是我和師父想要的結局和初衷,他們死得好慘眾所周知,再把他們打得灰飛煙滅,這不僅惡毒還有損陰德,可此刻還能怎麼做,只能是這個結果了。
此刻的她們變得凶上加凶了,女鬼頭和小鬼頭向師父襲來的時候,師父甚至連打出符咒的時間都沒有,沒幾秒鐘她倆就和師父纏鬥在了一起,她們雖傷不到師父幾分,師父卻也掙脫不了,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急得我百爪撓心,卻又幫不上什麼忙,就在這時最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
早先被師父用符咒定住的鬼老太太,因為怨念不斷上涌,符咒居然被她衝破了,她重獲自由後第一時間就是揮起手中的拐杖照著師父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師父應聲倒地,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三個厲鬼的窮凶極惡的撕咬,卻聽不到他喊叫一聲,一代偉大的陰陽先生居然陰溝里翻了船,被鬼算計了,防不勝防啊!
我站在身後嘴巴驚成了臉盆o,卻不敢出任何聲響,她們這會正朝著師父瘋狂發泄著怨氣,完全忘記了我,我說什麼也不敢驚動她們,不然我們師徒二人都會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的。
也許是天意,也是我和師父命不該絕,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因為我不知道師父會堅持多久,卻看見了離我不到三步遠的早前闖進這凶宅丟下的尖刀,我下腰撿了起來,只要在找到黃雞,就好辦了,這也許是救我和師父唯一的辦法了,可黃雞呢!我黑暗中不敢出任何聲響的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門後的灶台(在農村,堂屋門內一側都會支起一灶台,主要是為了冬季的時候做飯取暖)里摸到了黃雞,它由於驚嚇鑽灶眼裡撅著屁股死活不出來,我狠狠的揪出黃雞,心一橫,尖刀精準的刺進黃雞的脖子,黃雞慘叫一聲雞血瞬間噴了出來,「來啊,沖我來啊」我把黃雞拿在手裡胡亂的狂甩起來,雞血濺的到處都是,鬼老太太和女鬼頭早已嚇得躲到東牆角里,捂著臉埋下頭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完全沒了剛才的兇惡和威風,唯獨那小鬼頭,不但沒有害怕躲閃反而對我手裡的黃雞很敢興趣,他好像對帶血的東西情有獨鍾,就像開始的時候他把我咬得渾身上下遍體鱗傷才爽到了極點。
他邁著嬌小的步子一步步的向我湊了過來來,貪婪的嘴裡不停的流著口水,眼睛死死的盯著垂死掙扎的黃雞。
&吃嗎」我問他,他居然點頭了,情況有些微妙的變化,他太小太無知了,他不知道黃雞血對他意味著毀滅?可反過來講,他想吃,我就成全他,在他離我三步的時候,我伸手把黃雞遞到了他面前,他猶豫一下,沒有伸手接過,而是一口咬住了黃雞不停流血的脖子,他這一咬不要緊,一道血紅的猶如閃電似的凶光從他額頭上炸開,他被硬生生的打到地上縮成一團,小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嘴裡咿咿呀呀的朝她母親的方向喊叫像是再叫媽媽,女鬼頭聽見他的聲音這才敢抬起頭來,可就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小男孩從他的嘴巴處開始破敗,逐化作一縷青煙,飄飄忽忽的飛到女鬼頭面前,像是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便消失了,這一切發生的在我意料之中又有些太突然,女鬼頭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我害沒了,她可能放過我嗎!後果可想而知她飛撲過來把我摔打在地,嘴裡不停的發出我們人類無法讀懂的哀嚎,雙手抓住我的頭髮狠狠的往地上砸。
&父,起來啊,快起來啊,我快不行了」沒出一會我就失去了意識,在黑暗中漸漸的閉上眼。
黎明破曉到天明的透亮這一段時間是陰陽先生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我們慶幸沒有從昨夜與惡鬼的纏鬥中死去,我們慶幸我們還活著,我們慶幸看到了明天的驕陽,你看那徜徉在大山間的霞光,則是證明正義的完勝……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破碎的瓦礫射進凶宅打在我傷痕累累的臉上的時候,我開始恢復意識,渾身上下噬心的疼痛證明我還活著,我拖著半殘似的身體欠了欠身子,我還是痛得『啊』的一聲叫出了聲。
&父,師父呢」我慢慢的睜開眼睛,雖然看著眼前的一切都相當的迷糊,但看得出天早已大亮,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此時的我靠在北牆上,環顧四周,發現師父半坐著背靠在門口處的灶台上,神情平靜且萎靡。
&父,師父」我終於大叫出聲,我隱約記得,我昨晚被打昏的時候,師父也昏在地上沒有醒過來。
師父聽見我的喊聲,身體微微顫動幾下,重重的咳了幾聲,緊接著從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師父的上半身像是失去了支點一下子垂了下去,鮮血一時之間沾滿師父的前胸,我奮不顧身的撲向師父。
我抱著師父忍不住嚎啕大哭,師父雖滅了厲鬼,自己也受了重創,他這個年紀那還經受的起這個,我無法想像,昨晚我昏迷之後,師父是怎麼醒來的,又是怎麼把窮凶極惡的女鬼頭給滅掉的,我痛恨自己沒用關鍵時刻幫不到師父。
&父,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學無術,關鍵時候幫不了你,害你老人家傷成這樣」
&孩子,怎麼說這個,昨晚不是你爭取時間,我們師徒二人說不定早已死在了這凶宅里了,師父應該謝謝你」師父臉上漏出安慰的笑容,又略有幾分遺憾。
&了兩個,不過都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是誰跑了」我著急的問。
&太太領著小女孩跑了,都不足為慮了」我聽了師父的回答,點頭明了,我知道只要滅了女鬼頭,一切都好說了。
&蛋,你看天亮了」我抬眼望向屋門外面,朝陽正盛,整個院落完全沒了昨晚的凶異的景象,濃重的陰氣也已消弭,門外的荒草上的露珠像是一層層秋霜,就是在黑風口的這幾日,時間仿佛一下子入了深秋,然而不管是身體的傷痛和深秋的淒涼都抵不過我們活著的喜悅。
&二蛋,我們出去,黑風口的父老鄉親應該都等著急了」我從師父的懷裡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師父從地上扶起來。
師父的身體每支起一點,他的身體就疼的顫抖一下,臉上的虛汗也不停的流下來,師父受的傷要比我想像中嚴重,我看了竟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我心疼師父,捫心自問,甚至懷疑,我們每次出活,都游離在生與死的邊緣,到底值不值。
&蛋,你哭什麼?讓黑風口的老少爺們像什麼樣子,精神點」邁出凶宅的屋門外,師父的身體又恢復了往日的挺拔,他撒開我的手步伐堅定的向院門外走出去,我緊跟在他身後。
出了院門,院門外的場景,還是讓人感到吃驚和搞笑,黑風口的老書記正帶領著一幫男爺們扛著鋤頭和大搞守在院門外呢!他們看到我和師父走出來後,都不由的往後退了好幾米。
只有老書記沒有退後而是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握住師父的手,動情的說了一句:
&們師徒,受委屈了」
這時退去的人群才敢湊上來,他們看著遍體鱗傷滿身血跡鼻青臉腫的我和師父,我但願他們明白了一切,不要以為我和師父是互毆才變成這樣的,「黑風口,從此天下太平了」師父淡淡而又莊重的說了一句,人群里頓時爆發出了轟鳴的掌聲,他們這是真的相信我們師徒平了黑風口鬧鬼之事了,這一刻,我感覺一切的委屈都變得不重要了,我和師父做了又做了一件善事,而且得到了這麼多人的認同。
&書記,我有幾句話要交代,五日過後,你就把凶災和這緊挨著的幾間沒人住的屋子全拆了,這個地方本就是進村的地方,你們村委出錢立起一座進村的牌坊,寫上黑風口三個字,牌坊就建在這凶宅之上,進村的路也改到由這牌坊下穿過,來年的時候,你們在把這種上向日葵,向日葵呢又叫向陽花,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明白」老書記激動的點頭。
&親們,興澤這幾日多有討擾,對不住大家了,黑風口是個福地,再下去幾年,這裡會富甲一方,你們的好日子不遠了,到時候也不用愁兒子找不到媳婦了,外村的姑娘一定會擠破頭的往這嫁得,大夥都下地農忙吧」
&師,這是我們全村上下為你們籌集的這幾**們的費用,錢不多,希望大師不要嫌少,我們這窮鄉僻地的,大師莫怪」老書記顯得很慚愧,即尷尬又覺得難為情。
&謝,老書記和父老鄉親的心意,我們一分錢也不會收的,你們看我和我徒弟的樣子,我們是為了賺錢而來做這件事的嗎?你們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們就弄些山貨我們師徒背回去」
在場的人聽了師父的話,有的笑了,有的卻動情的哭了,我和師父這次來,也算是除惡揚善吧,師父的話已經很明了了,我們師徒還不至於拿命去換這幾個錢的,絕不是嫌少,而是我們心中有一桿秤,至於怎麼衡量,是我們自己的事了。
我們師徒告別黑風口鄉親,向著回家的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