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千的事是個小插曲,很快蘇塵就開始畫起符來。
四點的時候他去了趟老錢的金店,拿了五片薄薄的金片,又訂了五片。
老錢一陣皺眉,等人走了這才嘀咕上:「要訂十片就直說,怎麼,還怕我手藝不行啊?」
「整個翠城,誰不知道我老錢的手藝是最好的?」
他哼哼了一陣子,還是坐下耐心地打起金片來,晚上要來拿,還挺急的。
蘇塵沒直接回春明街,而是在街口等了一陣,果然等到了趙東升和阿亮。
「趙哥,大哥大借我打個電話。」
阿亮滿臉疑惑。
等聽到是給村里打的電話後,明白了。
「小叔,那我晚上也不回去?」
蘇塵點頭:「嗯,晚上我要處理點事,你幫我看著阿鵬,明天我們再回去。」
「哦哦,好,那我現在」
「車要是不練的話,就跟我進去,等會兒一道兒吃飯,趙哥也一起吧,等會兒還得麻煩你送我。」
「沒問題。」
蘇塵回到攤位上就開始畫符。
只是,在周圍眾人看來,他就是手指對著金片一陣比劃。
阿彪眉頭緊皺地湊到林景玉身邊:「阿玉,兄弟這幹嘛呢?」
林景玉乾笑:「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阿鵬小聲解釋:「爸爸在畫符。」
「畫符?」二人錯愕。
阿鵬點點頭:「爸爸說,是,是」他抓抓腦袋仔細想了想,「凌空畫符。」
林景玉和阿彪對視了眼,眼裡滿是驚訝。
這就是凌空畫符?
回想之前的事,林景玉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哥們之前跟我說過,現在的黃紙質量差,畫不了厲害的符,肯定是這樣所以才用的這辦法,不過,那東西黃燦燦的,看起來像」
阿鵬繼續回答:「是金片,爸爸找一個爺爺做的。」
「金片?!」
偷聽的阿亮瞪大眼睛。
小叔這麼奢侈的嗎?
趙東升則是雙眼放光,大師果然出手就不平凡啊。
花了將近半小時,看著金片上刻滿的符和流轉的道力,蘇塵嘴角揚起。
果然面積大一點就順利了許多。
他只失敗了一次。
側過身,他招呼:「趙哥,阿亮,收攤,吃飯去嘍。」
「對了,阿玉哥,彪哥,一起?」
林景玉忙起身:「一起一起,彪哥,快幫我一起收拾。」
蘇塵找的一家小炒店炒了幾樣菜,阿彪問要不要喝酒,蘇塵擺手:「喝酒容易誤事。」
「那我跟阿玉喝,反正兄弟你今晚辦事應該不可能帶上我們的。」
蘇塵笑笑默認了,轉頭讓阿玉介紹個比較好的招待所。
「住什麼招待所啊?住我家,我家空房間還有三四間呢。」
阿彪點頭:「就是,我家也有兩間空的,白花那個錢幹嘛?」
蘇塵怔了怔,也沒推辭:「那就麻煩阿玉哥了。」
「麻煩啥?我可巴不得哥們你去住,省得我媽老煩我要我趕緊結婚。」
提起這事,林景玉一臉曖昧地看向阿彪:「彪哥,我可聽我媽說了,阿姨去提親了,結果怎麼樣?後續呢?我不問,你都不說是吧?」
阿彪的臉瞬間就紅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別胡說。」
「嘖嘖嘖,彪哥你看看你這臉,還沒一撇」林景玉顯然不信。
「喝酒喝酒,別提那茬了,」阿彪無奈,「真沒一撇,我媽去是去了,也見到她家裡人了,沒答應,說是她不想結婚。」
事情不成,肯定是沒往外說的。
不過這幾天他媽媽還是照樣往水頭鎮上跑,不死心呢。
說是蘇塵都放話了,那指定是成的。
就是好事要多磨。
阿彪其實也想問一問蘇塵的,不過他臉皮薄,沒敢開口。
下一刻,他就聽林景玉出聲:「哥們,我嫂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想結婚啊?」
阿彪愣了下,目光灼灼地看著蘇塵。
蘇塵給阿鵬剝蟶子的手頓了頓,又瞄了眼阿彪的臉,笑道:「七日之內。」
林景玉嘿嘿笑著捶了阿彪胳膊一下,擠眼:「彪哥,這回心安了吧?」
阿彪先是高興,隨後又皺眉:「不是,
好好的,怎麼就改變主意了?不會是出什麼事吧?」
林景玉愕然:「不是我說彪哥,你能不能盼著嫂子點好啊?」
蘇塵笑而不語。
一頓飯吃完,蘇塵他們跟林景玉回了家,阿彪也回了五金店,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穩當,騎著自行車就著灰暗的天色往肉聯廠去。
正好就趕上下班,工人擁擠著出來。
阿葵夾雜在其中,跟工友都是愁眉苦臉的。
「阿葵啊,年後我打算停職出去找活幹了,你呢?」
「不知道~再說吧。」
阿彪眼尖看到了人,剛想喊,猶豫了下,又按捺了下來。
等阿葵跟人分開,他遠遠地墜著,看她到了棚戶區,進了一個房子,又站了好半晌,燈亮了,透過窗戶有人在走動,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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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蘇塵沒在林景玉家留多久,很快就跟趙東升離開。
得知是去找阿忠,趙東升愣了愣:「他們那邊出事了?」
旋即懊惱地狠狠拍了下腦門:「看我,怎麼就沒多關心一下?」
「趙哥,他們人都沒事,放心。」
聞言趙東升鬆了口氣,轉頭就在春明街上買了點水果帶上。
阿忠他們住的地方是個老單位小區。
兩間,裡頭都是鐵架子床,上下鋪位的那種。
進去時,幾人在打牌,看到趙東升來了,一個個樂呵呵地上前熊抱。
「趙哥,怎麼沒酒啊?好不容易張老闆讓我們休息了,來點酒啊。」
趙東升沒好氣:「都出事了還喝酒?去去去,能給你們買點香蕉蘋果就偷著樂吧。」
他坐下,皺眉:「怎麼回事?大半夜地盯人能睡著?你們才離開部隊多久?對自個兒的能耐心裡沒點數?要不是阿忠發現了,你們就算有平安符估計都得遭殃!」
來的路上他都跟蘇塵打聽了,心裡一陣後怕。
幾人聞言一個個低垂著腦袋。
門口有腳步聲響起,很快門被鑰匙打開,阿忠提著黑傘走了進來:「趙哥,大師,你們來啦?」
趙東升皺眉:「阿忠,怎麼出事也不跟我吱個聲?我還是從大師這裡知道的消息。」
阿忠乾笑著撓頭:「這不,之前我都不信那些事嘛。」
他一度以為是大家都生病了,還猜測是租的房子或者吃的東西有問題。
不過,這回是真信了。
不止是因為模糊地看到了姐姐,而且天黑後,老有灰影湊他身邊跟他說話,有個還打他姐姐的主意。
那鬼影的五官他看不分明,但聲音是聽得一清二楚,氣得打了好幾拳,可惜都石牛入海一樣,沒用。
這是阿忠頭一次發現,自己是這樣無能。
為了避免姐姐再被欺負,他只能匆匆回來了。
就在樓下,那糾纏的鬼影才不甘地離開。
這期間,蘇塵默默地畫了幾張符貼在房間的門窗上,等阿忠跟趙東升聊得差不多了,這才道:「走吧,你們繼續盯人,我跟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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