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隊一隊的仙兵急向仙關趕去,明顯聶狂一等人惹出來的麻煩不小,畢竟這仙關乃是鎮守退路之關,異常重要,若是人人都可以沖關,關鍵時候毀掉了眾仙兵的退路,那豈不是斷人生路?正是因此,一隊一隊的仙兵急急自星空深處掠來,趕向了仙關,倒是方行這一行人無人理會,任由他們慢慢悠悠向前掠去,那模樣跟逛大街也似,居然就這麼趁亂深入,一邊興奮的欣賞著場間亂象,一邊頗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一方森嚴的星域戰場,仙家防線……
星域戰場依銀河而立,與對方星空遙遙對峙,戰線扯的極其漫長,兩端相距怕不下有千萬里之遙,這樣長的戰線,自然也不可能有足夠的仙兵完全布守,因此方行此時看到的戰場,卻也只是東一簇,西一簇,如同棋子一般座落在一顆一顆的大星上面,排列甚有玄機,有的大星已經被他們煉化,火光沖天,也有的上面宮殿成群,卻像是營地一般,倒也別有意境!
方行心裡明白,自己如今映入了眼帘的仙兵布守位置,便是這一片戰場最大的機密,因此小心觀看,仙舟慢悠悠的從後至前,左右閒逛,而在這過程中,他也儘可能的將這一片戰場的仙兵擺布收在了心底,心裡倒是略有所得了,這三十三天的仙陣果然與天元不同,已經適應了星空征戰,不提戰力如此,僅說這些仙兵駐紮的方位,便已經有了極深的道理在內!
「前後左右,上下中樞,無不暗合陣理,看樣子,統率這大軍之人頗通陣術啊……」
鹿叟也看得感慨頗深,倒是覺得這一行大開了眼界。
「都小心的記下來,將來沒準用得著……」
方行小聲的說著,讓鹿叟也跟著自己去記這些仙兵的排布。
而在這時候,那後面仙關之處,仙光已經消斂,想是有人化解了那邊的戰陣,不久之後,剛剛趕去了那個方向的仙兵也都撤了回來,大部分撤回了駐地,卻也有相當一部分,急急的分散了開來,四處尋找著什麼,方行知道這估計是有人猜到自己入了關了,在找自己,心裡一樂,知道時間不多,就更快速的橫穿戰場,去看那些仙兵布列,一點一點的記在心裡!
「前方仙舟里是誰,在做什麼?」
也終於,在他們逛悠了數盞茶時間之後,還是引起了人的注意,有一隊仙兵手持仙矛,胯下騎著紫睛赤毛的惡虎,踏著虛空攔到了他們的仙舟前面,為首之人森然大喝。
方行向鹿叟使了個眼色,這老頭便微一凝思,示意文先生在這時候表現一下,文先生明白他的意思,便整頓了一下衣袍,走出了仙舟,手捧仙旨,冷喝道:「休得無禮,舟內坐著的乃是帝流殿下,我等奉命趕往域外戰場平亂,剛剛才入關,正要找地方遞交印信!」
「果然是他……」
那一隊仙兵人人警惕,他們卻正是奉命來找帝流的,此時總算找到了他,也算鬆了口氣,為首之人喝道:「仙帥大人等帝子很久了,卻見帝子不至,這才命我等出來尋你,戰域之間,非得上命,不得亂闖,帝子殿下唐突了,這就隨末將前去總營地拜見仙帥大人吧……」
「居然還有仙帥?」
方行倒是有些意外,他這準備工作做的真心一般,還以為在這域外戰場,帝釋便是最大的統率呢,不過在跟著那群仙兵前去的過程中,聽鹿叟一說,才知道大赤天一脈的仙帥並非帝釋,而是與青玄域主並稱赤帝御下五大仙將的一位大羅金仙,亦是這一次平叛的主心骨,某種程度上,帝釋等人,其實只是帶領著自己的部屬,來到這域外星空歷練的,不算統帥。
那一隊仙兵護在方行的仙舟左右,便向仙帥駐紮的中軍走去,這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仙兵過來,將方行的仙舟護在了中間,倒不像是護送,像是押送一般了,舟上諸人也不免有些擔心,生怕他們也會對自己不利,便如聶狂一那樣,但方行倒不擔心,畢竟如今已經入了域外戰場,於情於理,怕是帝釋都不敢再做的那麼明目障膽了,否則的話大赤天還有什麼規矩?
「啟稟仙帥,帝流殿下到了……」
很快他們便已經到達了一顆灰沉沉的陸地,猶如一隻巨龜也似浮沉在這星空之中,上面座落有成片成片的行宮,上下左右,更是皆有仙兵森然把守,方行知道這便是中軍所在了,便駕御著仙舟降臨了下去,卻見這一片大陸已經被無數的大陣改變,本來是死寂一片,毫無生靈之地,如今卻生生用大陣再造了造化,居然處處綠草如茵,飛禽走獸遍布,極富生氣!
而在這一片大陸的最中間位置,則立著一方黑色的玄鐵大殿,仙兵便向大殿之內稟告。
「請殿下進來吧!」
玄鐵大殿並未關門,大門敞開,裡面黑洞洞的看不真切,只傳出了一個深沉的聲音,方行與鹿叟等人對視了一眼,也不害怕,便大步的朝著玄鐵大殿深處走了進去,入得其中,才發現這所謂的中軍大營,居然更像是一個清修之所,大殿之內空蕩蕩的,除了幾面銅鏡之外,便只在殿中有一個蒲團,上面盤坐著一個青袍的老者,一件紫甲掛在了大殿南壁之上……
而在殿口位置,倒還有兩個熟人,一身血污的守關仙將,以及被鐵鏈綁的結結實實的聶狂一兩個,此時皆被兩隊仙兵看守,老老實實的跪在下首,一見方行,卻都情緒激動了起來!
「仙帥,便是他,就是帝流殿下命聶狂一強行沖關,小仙才不得不率兵抵抗的啊……」
那守關仙將大聲嚷嚷了起來,卻是一臉的委曲與憤怒。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聶狂一此時則明顯還沒有從癲狂狀態里緩過勁來,又或是一見到方行,就癲狂的更厲害了,滿眼都是怨毒之色,狠狠的就要衝到方行身前來,只可惜身上被仙鏈綁著,不停的將他一身的仙力汲取的乾乾淨淨,使得他沒有足夠力氣,只是將鐵鏈掙的嘩啦啦作響而已……
「殿下可真是一來就給老夫送了份好禮啊!」
那青袍老者,或說大赤天仙帥,淡淡的看了方行一眼:「不知此事該如何解釋?」
「解釋個屁!」
面對著這堂堂大羅金仙,大赤天仙帥,方行卻把帝流的狂性皆顯露了出來,冷笑了一聲,道:「若要解釋,我倒要問問你這仙帥,本帝子遙遙自青玄天來此立功平叛,卻在路上碰到了有人伏殺該怎麼解釋?辛辛苦苦到得了仙關之下,這守關仙將卻不肯開關讓我進來又該怎麼解釋?至於這狗奴才強行沖關……呵呵,他又不是我的狗奴才,為什麼沖關又關我何事?」
「我要殺了你……」
那聶狂一又聽到了「狗奴才」三個字,陡然間發作了起來,狀若瘋狗,似要撲將上來。
「他明明就是……」
那守關仙將也下意識的反駁,但忽然間看到了聶狂一這模樣,卻硬生生把下面的話咽了下去,到了這時候他如何還能看不出來聶狂一對帝流殿下的恨意根本作不得假?心裡也明白,估計在仙關時自己是被蒙了,只是可恨的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被蒙的……
「好了,休得胡鬧,將這二人押入大牢,等帝釋殿下親自來領人吧!」
那大赤天仙帥倒也乾脆,面對方行的冷嘲回答,居然不生氣,也不問這沖關之事了,更沒有追究誰的責任的意思,只是命人將聶狂一與那守關仙將帶下去,稍後處置,然後直到這時,他才認真的抬頭,打量了方行半晌,良久之後,輕輕嘆了起來:「三十三天如此之大,殿下去哪裡不好,為何非要到這域外戰場來呢?那三個老不死也是,這是給老夫出難題呀!」
「為何到這戰場來?」
方行笑了一聲,道:「當然是建立功勳,好拿回本帝子失去的東西了!」
「殿下真是這麼想的麼?」
青袍老者似笑非笑,看著方行的眼睛。
「怎麼想的不重要,反正我是這麼幹了!」
方行也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笑著回答,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
見他如此說,青袍老者倒是沉默了稍許,半晌之後,才苦笑了一聲,道:「直言吧,殿下要來這域外戰場的消息一傳過來,所有人都知道會有一番龍爭虎鬥,只可惜,老夫對你和帝釋殿下的爭執不感興趣,也無意去幫任何一方,既然赤天有旨,命老夫率仙兵仙將來平叛,那老夫心裡關心的,便只是平叛結果而已,其他的事情非我之責,我也管不了那許多……」
「你究竟想說什麼?」
方行感覺這青袍老者有話想說,卻說的不甚痛快,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
「老夫想說的是,在這一片域外戰場,你們都要守老夫的規矩……」
大赤天仙帥淡淡道:「但在規矩之中,要怎麼斗,鬥成什麼樣子,卻不關老夫的事了!」
dt>黑山老鬼說/dt>
今天一大早五點就醒了,發燒,咳嗽的厲害,為免直接咳死在被窩裡,老鬼不得不穿衣起床,跑去醫院又是驗血又是t,本來大夫讓我留下滴水,但想起更新問題,還是堅持拿了點藥就回來了……個人很喜歡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