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說的都是事實,只是當時……我是說當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當時把餐車轉過來的時候,我看見潘婷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笑,又好像要說什麼,很是讓人捉摸不透。當時我以為她會說點兒什麼,她的性格你們大概也清楚吧?典型的處女座,只要是她已經整理好的東西,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的改變。當時我還以為她又會像之前那樣,滿臉不高興地換過來,可是她居然什麼都沒做。也有可能是因為,當時那個送餐來的人太過激動,我們以為他們要打起來呢?」俞可心苦笑著替自己解釋道。
這樣的結論讓我們多多少少有些無語,不過這樣似乎也能解釋得過去。我和秦鳴對看了一眼,恐怕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我們並不能從俞可心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內容。而俞可心,顯然也在用這樣的態度試探我們的反應。而此刻,只怕冷敖那裡還不能給出確切的結論,因為他可以從上面提取指紋,卻不能完全確認哪些指紋是先留下的,哪些指紋是後來留下的,畢竟那是朋友之間的聚餐。
「你覺得,舒展朋有自殺的理由嗎?」我看見冷敖的身影在門外閃了一下,借著這個機會,我馬上開口問道。
俞可心一愣,她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畫著,淡淡道:「他?我不認為他會自殺,事實上,我也不認為他有自殺的理由。像他那麼自私的人,怎麼捨得自殺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不是和碧琪的死有關,所以才會那麼激動呢?要不然,他就沒有自殺的理由不是嗎?」
「這和我的猜想是一樣的,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舒展朋並不是自殺,而是死於他殺。」我輕描淡寫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坐在一旁的秦鳴吃驚地看著我,他的驚奇程度顯然比俞可心更厲害。不過,他沒有開口詢問,只是看著我。顯然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淡淡道:「我的結論,當然需要法醫的支持。不過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舒展朋在從樓上掉下來之前,一直都處在昏迷狀態。在那個平台上有幾個凸凹不平的鵝卵石,就在靠近內側的方向。那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在里側,目的就是為了阻止舒展朋從內側掉下去。這是人體的正常反應,有硬硬的東西扎著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挪個更舒服的地方,更何況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舒展朋。」
俞可心吃驚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抹說不出來的恐懼。而秦鳴,顯然有些不太滿意於我的信口開河,卻什麼話都沒有說。而原本看起來很平靜的俞可心,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過了一會兒才看著我們道:「你們。能讓我安靜地坐一會兒嗎?就我一個人,我得想想,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秦鳴很快同意了她的請求。就在我們離開審訊室之後,不等秦鳴開口,冷敖拿著那一疊資料就走了過來,不等我們招呼,徑直走到了我的辦公室里,大大方方地坐下之後,他放下了手裡的資料,十指交叉望著我道:「之前你在那裡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那也是你所謂的直覺嗎?」
「你的結論已經出來了?快說出來聽聽?」秦鳴有些著急地開口問道,伸手就準備拿著擺在那裡的資料。
冷敖的手比他還快,伸手抓起那些資料,對著秦鳴道:「我說過了。希望你們能爭口氣,可這一次……她又是對的。我已經認真調查過,而且還比對過指紋,對死者也進行了細緻的檢查。她說的沒錯,在死者的胃中也發現了安眠藥,不過量卻不是很大。能讓人陷入昏睡之中,而且,頂在他身下的那些鵝卵石,我也一一比對過了,的確是有人從那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弄下來的。所以說,她的結論是成立的……」
這下輪到秦鳴吃驚了,他看了看冷敖,過了一會兒才一臉不滿道:「你不會是做了內賊吧?在我們之前,她已經知道了那些結論,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推理?」
「沒有。」冷敖和我同時開口。冷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想希望能做一次弊,希望你們能搶先她一步。她可是業餘選手,就這麼搶在你們的前面,你不覺得這很丟我們刑警隊的臉嗎?我好歹也是你們中的一員,當然不希望她勝出了。但她偏偏勝了,她說的那些推論,都是正確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總是會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你記得嗎?」
話說到這裡,冷敖的話鋒一轉,似乎還準備繼續侃侃而談。秦鳴接過了他的話,一笑道:「你還準備聯想到什麼?諸葛亮?還是劉伯溫?只要能查明案件的真相就行了,重要的不一定是什麼人查出來的。這麼說起來,可以定案了對嗎?這麼一來的話,你不覺得很可怕嗎?舒展朋不是兇手,那俞可心和潘婷之中,就有一個人兇手。她們兩個之中,必定有一個在演戲。你有什麼結論?」
「恐怕俞可心也在擔心同樣的事情。」我嘆了口氣,之前的俞可心看起來一切正常,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在我提到舒展朋也是他殺的時候,她的表情明顯變得不太對勁兒,恐怕也是想起了什麼吧?而那,絕對不會是巧合。
冷敖看了我們兩個一會兒,似乎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的方向沒有錯,尤其我是在調查那個叫什麼碧琪女孩子的家的時候,的確看到過有一個可疑的女子在那裡出現過。很可惜,當時我沒有特別留意。我想,兇手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她很清楚自己什麼地方會留下線索,所以才會冒險去那裡一試。只是我卻不太明白,除了那個餐車上的指紋,還有什麼地方有可能會留下線索?」(未完待續。)